葉鶴之沒說話,等着潘衝發泄完,順便也想要聽聽能從他嘴裏說出怎樣的言論。
大長老皺眉:“……”
尹匩:“我倒是要聽聽看,他還能怎麼說。”
三長老:“看來,這人對我們宗門的行事風格很有怨言啊。”
四長老:“聽聽這語氣,簡直是恨死了我們天元宗。”
五長老:“我們只是俗人,而且天元宗弟子那麼多,我們不可能每一個都照顧到。
至於潘衝,他埋怨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對晚輩的疼愛,是根據他們的人品而決定的。”
總而言之,就是潘衝的人品不行。
況且,這幾位對待親傳弟子也沒見得多用心,都是懶散到讓人抓狂的,還都是把徒弟一收,給兩本心經就把人打發了。
大長老則道:“我們對外標榜正義,標榜公平公正了嗎?”
葉鶴之:“都是外面的人說的。”
潘衝還保持着跪着的姿勢,他是想要起身的,只是跪得太久,導致雙腿發麻,一時沒辦法動作罷了。
他想到因爲刁難聞清辭一次次被送到戒律堂責罰的事,更是恨從心起。
“你們在意的,只有你們的親傳弟子,你們也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天元宗的人!不過,我也懶得計較了。
可此次我前來提親,是真心實意的。”
他瞧不起葉長歌的出身不假,喜歡卻是真的。
尤其,在把葉長歌的身世查出來以後,潘衝的第一反應是高興的,同時,他骨子裏的惡劣也逐漸展露。
他聽聞了葉長歌大受打擊一事,依照他對葉長歌的瞭解,也能想象出她躲在院落裏不敢出來的場景。
曾經的天之嬌女,受盡追捧,如今卻名聲盡毀,不敢見人。
這畫面,想想都渾身舒適。
而且,潘衝想看看她在他的面前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驕縱,還想要欣賞一番葉長歌放低身段變得卑微迎合的姿態。
光是想想,潘衝就笑了。
潘衝笑了,笑得有幾分猖狂,還帶着幾分得逞的意味:“掌門,長老,相信你們也知道,如今的雲洲大陸幾乎不會再有男修願意求娶葉長歌。
而且,她已經二十幾歲了,早過了談婚論嫁的最佳年紀。
我念着舊情,對她癡心一片,已經是對她很看重了。”
“再者說來,這天底下的男修也不會蠢到娶一個玷污門楣的女子進門。
只有我,只有我不嫌棄葉長歌,只有我願意娶她!”
他話音剛落,天元宗弟子便爭先恐後道:
“誰說長歌師姐沒人娶?”
“我娶!”
“我也娶!”
“只要長歌師姐願意下嫁,我們隨時可以!”
“……”
見狀,潘衝一愣。
天元宗還真是團結啊。
但也團結得讓他厭惡!
躲在人羣后面的葉長歌:“……”
在看到弟子們爲她出頭時,她是高興的,也倍覺溫暖。
可面對潘衝剛纔所說的一番話,她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潘衝確實更欠揍了。
可他說得沒錯。
這就是她目前的處境。
寧玉書眼底的殺意滲出!
接着,他身影一閃!
不等其他人發現他的存在時,他便已經衝到潘衝面前。
隨即,他的眼神一狠,照着對方的肩膀一腳踢下去!
砰——
等衆人反應過來時,就見之前還跪在那裏的潘衝被寧玉書一腳踹開,狼狽地滾落在地!
潘衝偏過頭,一口鮮血吐出!
潘衝肩膀那一塊疼得不敢再動。
他擡眼,望向眼前突然發難的華貴少年。
想到對方出手的速度和剛剛感受到的殺意,以及被對方實力全方位壓制的無力感,後背便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