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師在把藥磨成粉末時,沐雲笙就雙手環胸在那問,“欸,你知道這藥是治什麼病的嗎?”
“這張方子不治病。”配藥師冷漠臉,機械化地在碾槽裏來回磨藥。
“怎麼可能?不治病,開這藥幹什麼?”沐雲笙摸不着頭腦。
停頓思考的幾秒,她在腦海裏腦補出一出大戲。
該不會夏小星這方子開的是毒藥,她把藥拿到手後,就去藥司凌夜。
到時候司凌夜病發,夏小星就帶人找兇手。
藥可是她買的……那抓得可不是她嗎?
沐雲笙擡頭望了望頭頂上的監控,心情瞬間陰鬱,那不得人證物證俱在?
沐雲笙把自己嚇壞了,厚厚的腮紅都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
手指一個勁地在包包上摳。
配藥師瞄了她一眼,瞧她臉色不對勁,“放心,這不是毒藥。”
“就是這藥,服用了以後會讓人失控,嚴重一點,可能會發狂。”配藥師磨好了,把藥粉倒在了白紙上。
“不過這藥配得倒是挺巧妙的,藥效過了,就好了。”
沐雲笙狐疑聽完……難不成這藥是給她用的?
夏小星想讓她在夜哥哥面前失態?
配藥師不想去理會沐雲笙那些彎彎繞繞,把藥包了起來,遞給了沐雲笙。
沐雲笙帶去付款,回去以後就去找了夏小星。
“夏小星,你給的那藥服用以後會發狂。說,你是不是想陰我,讓我難堪?”
“不是。陰你的藥,我讓你去買?”夏小星陰陰沉沉地瞅了她一眼,“是你太蠢?還是我不帶腦子?”
“你用你草編的腦袋琢磨一下,都知道不可能。”
沐雲笙纔不會說那是自己思考後的結果,“你說話太難聽了,我不把藥給你了。”
夏小星懶得和她掰扯,把她按在牆上,用腿抵着她,不讓亂動,直接在她身上開搜。
拿到藥,夏小星就痛痛快快地把沐雲笙推開了。
“你怎麼知道藥在我身上?”沐雲笙始終不明白自己的降智行爲爲什麼會被夏小星摸得透透的。
東西到手,夏小星難得好心情爲她解釋,“就你那個智商,一知道藥的用途,就覺得是我要黑你。肯定一回來就跑來質問我,哪還記得藏藥?”
“趕緊回房間洗洗睡吧,別跑出來秀智商了。”
“叩!”
夏小星利落地扣上房門。
小年還沒睡,在牀沿晃着兩條小短腿,“媽媽,我要聽故事。”
“今晚不講了。”夏小星想了想,蹲在了小年面前,和她的視線保持平齊,和她平等對話,“囡囡,媽媽問你,媽媽要是想從這裏離開,你跟不跟媽媽走?”
小年懵懵懂懂,“媽媽,不要爸爸了?”
小傢伙臉蛋一跨,小鼻子一皺,眼眶微微泛起紅暈。
“可以這麼說吧。”有些事,得讓小年明白。
“那我要媽媽。”小年撲進媽媽的懷裏,緊緊掛在她身上,“媽媽去哪,我去哪。只要媽媽別不要我就行。”
“臭爸爸,不要就不要了。”
翌日清早。
夏小星和小年開始晨跑,傭人照例跟在了她們身後,不遠不近地也跟着一塊跑。
跑到莊園後門,小年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媽媽,我們歇會。”
“好。”夏小星帶着小年到樹下歇息。
劉媽跟了過來,和她們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
“劉姨,能不能麻煩你,去幫小年拿瓶水過來?”夏小星疲累地問。
“好。”劉媽不疑有他。
她一走,夏小星問小年,“媽媽,帶你去看大狗狗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年滿懷期待。
夏小星和小年手牽手,走到了後門。
“好大哇。”小年長大嘴巴,手還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屬於孩子的童真可愛盡顯,“這麼大。”
夏小星笑眼彎彎。
那幾只大狼狗訓練有素,沒有戴鏈。
這會見到小主人,甩着大尾巴,朝小年走了過來。
小年嚇到了,躲在夏小星身後,只冒出兩隻小眼睛,脆生生地喊,“媽媽,怕怕。”
“不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狗狗可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夏小星循循善誘。
小年一點點地挪了出去。
大狼狗挪到她面前,跪伏在了地上,伸長了腦袋要給小年摸。
小年戰戰兢兢的摸狗頭,摸到了,恐懼感減少,咯咯笑了起來。
夏小星趁小年和狗狗們玩得歡,悄然繞到了狗狗的食盆旁,把她讓沐雲笙買的藥粉撒了進去。
“囡囡,我們該回去了。媽媽要回去寫劇本,你也要回去學習了。”夏小星把手遞給了小年。
小年歡快地握住夏小星的手,還不忘回頭對着那羣狗狗揮手,“再見嘍,我還會來看你們的。”
夏小星帶着小年回到了房間,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幾聲兇殘的狗吠聲。
“是狗狗們!”小年激動地跑到陽臺往下看。
幾隻大狼狗氣勢凌厲,在莊園裏瘋狂快跑,追逐着莊園裏的傭人。
除了兇狠的狗吠聲,就是傭人慌亂的逃難聲。
有個傭人在被狗狗的追逐過程中摔倒了。
夏小星招呼小年,“囡囡,你先進去,帶上你喜歡的玩具,我們準備離開了。”
小年眼巴巴地看了夏小星一眼,依依不捨地往房間裏走。
小年剛進入房間,底下就傳來了那個傭人撕心裂肺地喊叫聲。
他的腿被大狼狗咬住了,還被狗用力撕扯。
“咻——”
一支麻醉針破空飛出扎入了大狼狗的大腿上。
大狼狗“啊嗚”了一聲,躺在了地上。
很快,第二支,第三支……麻醉針飛出紮在了那些作亂髮狂的狼狗身上。
它們失去了動靜,被保鏢拖走。
司凌夜把手裏的麻醉槍交給了管家,“叫救護車。不管用什麼方法,保住他的腿。”
“是,司先生放心。”
二十分鐘後。
救護車趕到了司家莊園,把那名腿上受傷的傭人搬上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