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剎那,司凌夜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回了馬路,“跟我回去!”
顧不上她的反抗,司凌夜就着她的腰,把她扛了起來。
“司凌夜,你放開我!我跟你沒關係了!你別碰我!”夏小星哭着拍打着他的後背。
他如果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爲什麼要殺了瞿淮彥?
夏小星永遠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司凌夜置若罔聞,他把她押回了車。
“把車門鎖上。”他發號施令後,緊緊抱住了夏小星,不讓她再擰動。
夏小星泣不成聲,“你到底爲什麼要殺人?”
“我……”司凌夜解釋過,但她聽不進去。
他空空挪了挪脣,再不言語。
車內,僅剩夏小星壓抑的哭聲。
她哭到流不出淚,車子就到了醫院。
司凌夜把麻木的她抱去了病房,在她面前放置了乾淨的衣物,“自己換上。”
夏小星淡淡的,沒有生氣地看了他一眼。
“還是,你想讓我幫你換?”司凌夜往她厭惡的話上說。
夏小星失語地搖搖頭。
司凌夜退出了房間,還給她帶上了房門。
明明只是一門之隔,兩個人卻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界。
夏小星換上衣服,失魂落魄地坐在牀沿,一雙白嫩的腳垂了下去,整張臉都是憔悴悲傷的。
司凌夜守在門口沒有離開。
他煩躁地又點了根菸,還沒吸兩口——
“嗯……”他的身體涌上來劇痛。
這段時間,他的病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
他不敢在夏小星的房門口逗留了,他擔心她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打開房門,要是被她看見,一定會以爲他是在博取同情。
他腳步頹唐地往他住的病房走。
堪堪進屋後,就噴出一口濃血,俊挺的身軀摔在了地上。
他的力氣一點點喪失,“無人問津”地陷入了昏迷。
三個小時後。管家擺平了那個清潔工,從警局回來,纔看到吐血至昏迷的司凌夜。
他喊來付諸,兩人一齊把他搬進了病房。
付諸馬上給司凌夜檢查吊針。
管家把他從聞采薇拿的藥粉給了付諸。
“哪來的?”付諸驚奇。
“我自作主張和聞采薇買的。”管家道。
付諸縱是有話要說,也不得不佩服聞采薇。
她給出的藥方確有其效,的確可以在短期內控制司凌夜的病。
但司凌夜選擇不用,不就是爲了不被聞采薇擺佈……
“先用上吧。命沒了,什麼都白搭。”管家滄桑的臉上滿是無奈。
他從司凌夜上臺就開始跟着他了。
和小貓小狗處久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和人。
付諸嘆了嘆氣,可惜他不僅研製不出有用的藥來控制司凌夜的病況,也查不出聞采薇給出的藥的藥物成分。
“那就先用上。他不想用聞采薇給的藥,我們瞞着就是了。”
付諸打開管家給的藥包,把藥粉沖水後餵給司凌夜喝。
之後,付諸又檢查了司凌夜的身體情況,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和管家一齊離開。
——
夜裏三點。
聞采薇鬼鬼祟祟地來到這所醫院。
管家是嘴硬不說他買藥是給誰的,但耐不住她好奇。
更何況,要是確認是司凌夜用藥,那她說不準,可以恢復從從前的生活。
她知道司凌夜每次一有什麼事都會來付諸工作的這家醫院,也會住同一間高級病房。是以,輕手輕腳地找過來了。
病房裏的燈被調成了睡眠模式,暖黃昏沉,不是很亮。
聞采薇試着開病房的門,還真讓她打開了。
她進去以後,就趕緊往病牀上的人看。
病牀上躺着的,不就是司凌夜。
他的脣峯緊抿,雙目緊閉,臉上透着久居病中的蒼白和病態。
“你的病,到底好沒好?”聞采薇皺眉鬱悶,懶散地託了托腮幫子。
突然——“嚯!”
昏睡中的司凌夜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