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在艾興之屋?”
丟卡里翁震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可能!”
他叫道。
“德里克的確去過艾興之屋,不過他已經離開了。他人的確沒有在艾興之屋。”
本尼耐心的解釋着,隨即話鋒一轉,聳聳肩假裝自己很遺憾的樣子。
“所以,很遺憾,我們的交易似乎作廢了。”
“不。”丟卡里翁重新冷靜下來,他伸手攔住準備離開的本尼,沉聲說道“現在下結論有點兒太早了。也許你可以等等。”
“我去找他。”
“我是他的隱匿課老師。”
“本尼,如果我找到了德里克,我們的交易依舊有效。”
丟卡里翁說着,轉過頭來面向本尼。
本尼看着面色看似平靜,實則十分緊張的丟卡里翁,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丟卡里翁,我不能再跟你拿這個做交易了。”
“德里克很尊敬你,拿德里克做交易是對德里克的侮辱。也是對他對你的尊敬的褻瀆。”
“如果你心目中只有仇恨,如果你已經被仇恨矇蔽,丟卡里翁,那麼你自己去華盛頓報仇吧。
但是在離開之前請聽我一句勸,心中只有仇恨的人遲早會被仇恨吞噬。”
說完,本尼轉身走出了餐廳。
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思考德里克爲什麼會選擇留在霍金斯鎮,卻又偏偏對衆人避而不見。
本尼相信,德里克應該已經知道他們在找他了,但他依舊不肯與衆人見面。
這是爲什麼?
想來想去,本尼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學校更衣室的那一巴掌。
似乎在那一巴掌之前,德里克就從來沒對他說過什麼過分的話,他也從來沒訓斥過德里克。
但從那一巴掌開始,德里克似乎十分受傷。
也許是他的思維模式有問題。
本尼暗暗嘆了口氣。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着。
德里克雖然是小孩子,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在某些時候德里克懂事的令人擔憂。
尤其是本尼在洞悉德里克跟他去華盛頓的目的後,在心裏對着右手破口大罵之餘,對德里克更多的是憐憫。
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德里克解釋他現在的狀態,以及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如果兩人身份互換,有人頂着他父親的身體告訴他:你父親在右手裏,我不是你父親,我知道你對我感到親近,但那是被封存在右手的你的父親的靈魂在作祟巴拉巴拉——
本尼覺得如果有人對自己說這些,他一定一拳將那個人KO掉。
不想承認就不想承認唄,非要找這麼多借口就沒意思了吧?
哎!
怎麼辦呢?
本尼嘆了口氣,望着外面的霍金斯鎮。
從上次的狼潮災難後到現在,施工隊伍已經進場,整個霍金斯鎮從半廢墟狀態逐步開始有了點兒樣子。
到處都是熱火朝天地幹活的人。
一一路開着車離開鎮子,最終本尼在林子邊緣的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從車子上拿了毯子跟兩提啤酒,本尼走上山坡,披着毛毯坐下。
打開一瓶啤酒,俯瞰着山下鬱鬱蔥蔥的樹林,仰頭——
敦敦敦敦——
一瓶啤酒立刻被他灌掉大半。
明明昨天才發誓再不喝酒的。
本尼坐在山坡上自嘲的笑了笑,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再開一瓶,本尼開始小口小口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