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美髯須後，眯着眼說道：“清醒一點了沒有，你個二愣子，大白天的說瘋話，竟然敢說甘蔗能變成石蜜，你想屁喫呢！”
張素撅着嘴說道：“爹，我說的是真的，我真能把甘蔗變成石蜜！你咋就不相信我呢？”
“我信你奶奶個腿！趕緊滾，別在這礙眼了！老子這正頭疼呢！”張公謹揪着自己的美髯須不耐煩的罵道。
張素立馬搖頭說道：“那不行，這麼賺錢的好機會，咱們怎麼能放過，爹，你就信我這一次，那些滯銷的甘蔗，咱們都要了！”
“都要了？你知道那甘蔗有多少麼？要是都要了，把咱們家賣了都不夠！”張公謹聽了差點沒被氣死，心說這娃咋就這麼楞呢，怎麼一點也不隨自己啊！
“爹啊，你聽我說，這甘蔗咱們得抓緊收購啊！你想想，這次可是因爲當初您拍陛下的馬屁沒拍好造成的，現在那麼多的甘蔗爛在地裏，堆在渭河碼頭上，陛下能不怪罪您麼？”
“而且您剛纔也說了，陛下說要是您處理不好這個事，就讓咱們全家去襄州砍甘蔗，既然橫豎都是個死，那您咋就不讓我試試呢！”張素想着說服老張。
張公謹說道：“大素啊，不是爲父不信你啊，實在是你說的太荒謬了，你以爲那石蜜是甘蔗汁沙糖這些玩意嗎，隨隨便便就能折騰出來，那石蜜的製造技術全大唐的人都不會，聽說那是天竺國的工匠才懂的，咱們陛下也是喜愛喫甜的，幾次都派了人去學習人家的石蜜技術，都不得逞，你現在跟我說你會用甘蔗造石蜜，這讓我咋相信你啊！”
張素心裏也是一陣MMP，自己總不能說白嫖後世的技術吧，石蜜什麼玩意的粗製糖根本沒看在眼裏，自己的目標是白糖好吧。
難道饅頭蘸白糖它喫着就不香麼？
張素見張公謹還是不同意，也是無奈，看來得拿出真金白銀的東西來才能說服老張啊！
於是張素便開口說道：“既然您不信，那行，那您先給我一點錢，我買點甘蔗榨汁喝總可以吧！”
張公謹聽了臉皮忍不住一抖，他現在有點不能聽甘蔗這個詞了，無他，牙疼！
“一會你去找管家，讓他給你拿兩貫錢！”
張素一聽生氣了，這是什麼爹啊，自己是親生的麼，就給兩貫錢，真拿自己兒子當叫花子打發了啊？
“不行，最少給我五十貫！”張素伸出五個指頭說道。
張公謹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二愣子，你知道五十貫能買多少甘蔗麼，你想拿甘蔗當飯喫啊！”
張素理直氣壯的說道：“爹，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您一拍腦袋讓襄州百姓種了那麼多甘蔗，現在我要錢買點甘蔗榨汁喝，你好意思不給麼！”
這話懟的張公謹竟然無言以對，反駁不了啊！就同意了張素的要求。
張素拿了錢，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到了自己的小院，張素把錢給了張福，吩咐他派人趕緊去買甘蔗。
等到甘蔗買回來，張素奔着勤儉節約的傳統，直接把府裏校場放置的兵器找鐵匠給融了，打造了幾口大鍋，然後在府上找了幾個會榨甘蔗汁的下人，讓人把買來的甘蔗全部剁了熬成甘蔗汁。
本來張素想直接弄白糖的，他太懷念前世的饅頭沾白糖了，可是一想到那需要好幾道工序，時間上來不及，張素先決定直接白嫖十幾年後從印度學來的熬糖法，大部分的的製成石蜜，剩下一小部分祕密派人按照他的指點熬煉白糖。
畢竟他不能傻的一上來就推出白糖這個終極產品，那樣他豈不是少賺很多錢，張素很腹黑的背地裏想。
一連好幾天，張素都在忙沒出自己的小院，整個鄒國公府的人私裏都說自己家的二少爺又犯二愣子了，整天躲在自己院裏嗑甘蔗汁。
張公瑾幾次下朝回來，都沒看到張素，就忍不住把張大象叫來，問道：“大素這幾天忙啥呢？怎麼看不到人影？”
張大象說道：“聽府裏的下人說，二弟這幾天帶着一幫子下人，一直在他自己的院裏榨甘蔗汁喝！”
“這個二愣子，還真把錢都買了甘蔗榨汁喝，也不怕齁死他！整天的不務正業，看了不能指望他能像你一樣肯讀書上進！”張公瑾望着張素小院方向，那裏正在冒着煙。
張大象苦笑一下，他也拿自己這個二弟沒辦法，竟然買了那麼多甘蔗榨汁喝，真是個二愣子啊！
“算了，不管他了，只要他不出去惹事，隨他折騰去吧，只要別把這府給我燒了就行！這幾天爲父也是頭疼不已！”
張大象又問道：“爹，甘蔗滯銷的事還沒解決麼？朝堂上怎麼說？”
張公瑾臉色一沉：“還能怎麼說，陛下說種的時候一幫子都說陛下聖明，鼓動老子多種，等到現在滯銷了，都特麼一個個的說是老子的錯，想讓老子一個人背鍋！”
張大象聽了大喫一驚：“爹，他們怎麼這樣啊！那陛下怎麼說？”
張公瑾苦笑着說：“陛下，陛下想做聖明天子，當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百姓受苦，所以，唉！這鍋估計是老夫背定了！”
“大象啊！估計這次咱家可能得大傷元氣啊！”
“啊，他們竟然喫相如此難看，難道都見死不救麼！”
張公瑾正色對張大象說道：“大象，你要記住，官場上一向如此的！你以後會懂的！”
張大象若有所悟的點頭受教。
“好了，不說這些了，走，跟爲父一起去看看這個二愣子，看他爲了喝個甘蔗汁，把府上搞得烏煙瘴氣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張公瑾整理了一下情緒，領着張大象往張素的小院而去。
二人來到張素的小院，正打算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了一陣狂笑聲下了他們一大跳。
“哈哈哈……，發財啦！發財啦！本少爺簡直就是個天才啊！終於製成糖了，嗚嗚嗚……太不容易了，這下以後可算有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