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魯三回來了
    月華奇怪,陌孤寒爲何突然對酒罈產生了興趣,還沒有開口詢問,陌孤寒已經轉過身來,指着其中一個酒罈,問守墓人:“這個酒罈也是褚慕白留下來的嗎”

    守墓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不是。”

    陌孤寒站起身來:“那是誰留下來的”

    守墓人不假思索地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陌孤寒一聲問詢,嚇得守墓人“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戰戰兢兢道:“皇上饒命,饒命,是老奴失職,沒有盡好責任。”

    月華扭頭看那個酒罈,與其他的酒罈無論色澤還是形狀皆不同,上面貼着一方紅紙,五個醒目的大字:“賒店老白汾”。

    她有些莫名其妙,低聲問:“怎麼了這酒罈有什麼不對”

    “隨口一問罷了。”

    月華就不再多言。

    陌孤寒繼續追問道:“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這酒罈從何而來,你總該知道吧”

    守墓人嚇得頭也不敢擡,顫聲道:“清明這幾日,前來祭拜褚將軍的將士挺多的,老奴不敢疏忽。唯獨這酒罈是一夜醒來就在褚將軍墓前了,應該是前來祭奠的人是在深更半夜來的,天明之前便離開了。”

    “你確定”

    守墓人點點頭:“確定,因爲老奴年輕的時候也好這一口,就是後來拮据,喝不起了,所以印象挺深。”

    陌孤寒一扯月華的手:“走,上車。”

    “去哪”

    “上車再跟你講。”

    月華見他一臉凝重,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遂不多言,跟着他上了車,陌孤寒吩咐一聲:“山西賒店汾酒莊。”

    步塵立即會意,揚起馬鞭,絕塵而去。

    “那酒有什麼問題嗎”月華忍不住問:“我記得以前父親犒勞有功將士,就喜歡用老白汾,大抵是以前的舊部祭奠我父親用的。”

    “難怪。”

    “什麼意思”

    陌孤寒這纔對月華解釋道:“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給褚將軍守墓的那人平日裏就喜歡喝這種汾酒。”

    月華一愣:“皇上怎麼知道”

    陌孤寒遂不再隱瞞,將當初褚將軍陵墓被毀之事背後調查的隱情,一五一十地同月華講了。

    月華愣怔半晌,方纔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當初看守陵墓的魯伯曾經回來過,這酒罈就是他留下的”

    陌孤寒搖搖頭:“朕暫時還不能確定,要去酒莊問過才知道,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月華默然沉默片刻,然後擡起頭來,認真地問道:“如此說來,可能毀壞我父母陵墓的,不是廉氏,是不是”

    陌孤寒搖搖頭:“不太確定,只是覺得,毀壞褚將軍陵墓的人,動機可能不僅僅只是尋仇這樣簡單。”

    月華輕輕地“嗯”了一聲:“我父母的陵墓也是你命邵子卿重新修建的,是嗎”

    陌孤寒但笑不語。

    “當初我生病,也是你讓邵子卿照顧的”

    陌孤寒仍舊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還爲我做過多少事情”

    陌孤寒搖搖頭:“大抵還曾經偷偷地看過你。”

    月華緊抿着脣,卻怎樣都無法掩飾自己心裏的歡喜,嬌嗔地斜睨他一眼:“我一直都誤認爲是邵相......”

    陌孤寒一聲冷哼,沉下臉來:“所以你就對他那樣好,兩人卿卿我我,一副難分難捨的樣子,還要做衣服送他”

    月華愕然,自己送衣服給邵子卿,陌孤寒是怎麼知道的感覺好像是被他捉姦一般,手足無措起來。

    “月華只是覺得虧欠了許多人情,想......”吐露了一半,方纔恍然:“那日在南詔布莊裏的那個神祕人是你”

    陌孤寒乾脆扭過臉去,極是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朕不過是讓邵子卿照顧你而已,可沒有讓他勾引你,這筆賬,朕還沒有跟他清算呢。”

    月華看他一臉彆扭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好笑:“當初你若是狠心到底,對月華不管不顧,那麼,興許月華就不會進宮,你也不用覺得委屈了。”

    陌孤寒俊美的臉突然在面前放大,他危險地盯着月華,沉聲問:“究竟是朕不願意讓你進宮,還是當初你自己死活不願意嫁給朕”

    “呃,”月華一噎,總不能如實告訴他,當初自己對他有多厭恨,自己有多麼不情願進宮吧這

    個男人被大家捧得太高了,喜歡聽逢迎的話,自己若是落了他的面子,會不會突然翻臉,被他嗯...狠狠地懲罰

    “當初,當初麼,你不辨是非,還那樣兇巴巴的,嗯......到了”

    馬車果然停了下來,月華一把推開陌孤寒,逃一樣地跳出車廂,然後轉過頭來,瞪着步塵:“皇上不提起,月華倒還果真忘了,好像我和步統領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清算呢”

    步塵一愣:“什麼賬”

    月華並不回答,只是不懷好意地盯着步塵上下打量,然後對着隨後下車的陌孤寒道:“當初步統領那兩鞭子,月華可記憶猶新呢,這個仇,皇上可要替我做主。”

    步塵聽她舊事重提,不禁有些愁眉苦臉,望着陌孤寒,滿是委屈。

    陌孤寒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言之有理,妻子受了委屈,朕這做丈夫的,的確是不應該袖手旁觀。”

    “不是......這......我也太冤了吧”步塵暗自嘀咕一聲:“都說新人娶進房,媒人扔過牆,果真不假。以後絕對不敢摻和了。”

    月華俏皮地展顏一笑,陌孤寒寵溺地瞥她一眼,兩人一起相攜進了酒莊。

    酒莊裏,掌櫃與夥計見二人氣度不凡,便知道定然是大主顧,忙不迭地上前,格外殷勤。

    陌孤寒拋出一張銀票:“最好的酒來兩壇,裝到朕......我的馬車上去。”

    掌櫃接過銀票,立即喜笑顏開,吩咐夥計麻溜地去做,然後繼續喋喋不休地介紹自己另外的美酒,煞是熱情。

    陌孤寒不耐煩地一擺手,打斷他的話,這時方纔有空插嘴問道:“掌櫃,跟你打聽一樣事情。”

    掌櫃的點頭哈腰道:“客官儘管請問。”

    “前幾日,有沒有一個腿腳不靈便的男人過來你這裏買老白汾”言罷一指靠窗一排酒架:“就那種罈子的。”

    掌櫃嬉笑道:“我這裏人來人往的,客人委實多,一時間想不起,您說的是哪位”

    “他以前經常在你這裏沽酒,也是一直常喝這種酒。”

    “你說的是守墓的魯三”

    月華猛然間便激動起來:“正是正是,他前幾日是不是回來了”

    掌櫃的點點頭:“好生生的守墓的營生不做,也不知道跑去哪裏了,混得那樣悽慘,一身的破破爛爛,拄着根打狗棍,我還以爲是叫花子呢,差點一盆水潑出去。”

    “後來呢”

    “沒想到他從懷裏摸出二兩銀子來,軟磨硬泡,非要買一罈老白汾。酒鬼我是見得多了,可是這樣潦倒還惦記着喝好酒的,我是第一次見。後來被他歪纏得煩了,又影響我做生意,就賠錢給了他一罈。他喜滋滋地抱着就走了。”

    “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他如今又在哪裏住”

    掌櫃搖搖頭:“神經兮兮的,什麼都沒說。就他那副落魄的樣子,還能在哪住有個破廟容身就不錯了。”

    繼續再問,掌櫃的也是一問三不知。

    線索斷了,月華有些失望。

    陌孤寒同她一起出了酒莊,疑惑道:“如此說來,這魯三買酒就是爲了去祭奠你的父母,並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又爲什麼要離開墓園不敢露面呢”

    月華也正疑惑不解:“魯伯當初是自告奮勇,說要給父親守陵的,說父親對他有恩。這許多年裏,我生活拮据,他也從來不計較這些。我也奇怪,他爲什麼要離開。當天又是發生了什麼”

    陌孤寒沉吟片刻,擡頭道:“走,我們去找褚慕白,讓他全城搜查此人。他腿腳不方便,總是好找。”

    陌孤寒一句話提醒了月華,只要魯三還在京城,他身上有這樣大的特徵,還怕不好找嗎

    兩人上車直奔褚慕白府上。守門侍衛並不識得陌孤寒與月華二人,倒是見過步塵,告訴幾人褚慕白被邵子卿拽去醉夢浮生喫酒了。月華聽說過醉夢浮生,那是一處喫花酒的所在,聽說邵子卿就是那裏的座上賓,沒想到他竟然扯上褚慕白,臉上略有慍色。

    陌孤寒一愣之後,倒是眉飛色舞,望着月華調侃道:“你這義兄竟然也開竅了,委實難得。”

    月華心有不快,又不敢在陌孤寒跟前表露出來,只悻悻道:“你的臣子跑去喫花酒,不務正業,你倒樂見其成。”

    陌孤寒爽朗大笑:“子卿素來風流不羈,朕若是管束着他,估計他寧肯不做這長安左相,也要做那浮生醉夢的入幕之賓。當初,朕三顧茅廬,請他出山,我們就曾經約法三章,其一就是不得約束他的私人生活,胡亂指婚。”

    月華詫異地眨眨眼:“這麼大的譜當初臥龍先生出山,估計也不曾這樣直言不諱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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