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一百九十七章 鶴妃的時機來了
    常凌煙被封爲廉妃的消息,立即不脛而走,沸沸揚揚地傳揚遍了整個紫禁城。

    封妃的儀式很簡單,不過是傳旨太監過去傳了一道聖旨,另賜了宮殿居住,陌孤寒連個面都沒露。

    常凌煙卻端的是揚眉吐氣了。

    悠然殿裏,纖歌急匆匆地跑進去,在門口的時候被門檻差點絆了一腳,氣喘吁吁。

    鶴妃緩緩轉過身來,依舊青紗覆面,只是比起以前,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一份從容恬淡。

    她微蹙眉頭,說話的聲音也輕緩了許多:“怎麼這樣毛手毛腳的”

    纖歌拂拂心口,讓自己紊亂的氣息逐漸平復下來,方纔壓低聲音對鶴妃道:“娘娘,皇上剛剛下達的旨意,常樂侯府的常凌煙被封爲廉妃了”

    “什麼那樣不識廉恥的狐狸精,竟然也能迷倒皇上”鶴妃頓時激動起來,將手裏的串珠狠狠地丟到香案之上。

    “可不就是,整個後宮裏都炸鍋了,宮人們私下裏都悄聲議論,更有不少不安分的,也開始躍躍欲試,妄想着攀上枝頭呢。”

    鶴妃猛然間眯起眸子,疑惑道:“不是說皇上盛怒,一直要打要殺的嗎如何就突然作出這樣大的轉變”

    “這還用說嗎這將常凌煙送上皇上牀是太皇太后的心思,這冊封她爲妃,自然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了。太皇太后第一次開口插手皇上後宮妃嬪之事,皇上怎樣也要給幾分薄面,推拒不得。

    再說了,皇后一直端着架子,跟皇上那樣折騰,想是皇上心裏賭了一口氣,故意冊封常凌煙給皇后看呢。皇后知道自己過火了,降不住人,自己也就識趣偃旗息鼓,不再折騰了。”

    “原本皇后便極是得寵,若是常凌煙再得皇上另眼相看,那如今後宮豈不是她常家的天下了”

    纖歌笑眯眯地道:“所以說,娘娘的時機來了。”

    “時機”

    “對啊”纖歌言之鑿鑿道:“咱們皇上英明,如何會縱容常家獨霸後宮必然會想辦法制衡。您想,泠妃與雅婕妤如今剛在皇上跟前吃了瓜酪,一時半刻想要翻身,沒那麼容易。那蘭婕妤空頂了一個婕妤的名號,甘心給皇后做嫁裳,出身又卑賤,成不得氣候。

    只有娘娘您,才能輕而易舉地博得皇上的垂青。而太后那裏,爲了跟太皇太后平分秋色,她也不得不重新爲您謀劃。這可是難得的好時機。”

    鶴妃猶豫着摸摸自己的臉:“可是我的臉,雖然用了那麼多的藥,依舊不能恢復如初,現在到皇上跟前去,豈不招惹他生厭”

    纖歌轉身從一旁拿出一面銅鏡,半蹲下身子,照給鶴妃看:“這樣的疤痕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但是如今您的臉因爲您養顏有方,看起來吹彈可破,較之以往好了許多,再多加一點脂粉遮掩,根本沒有大礙。

    再說娘娘如今修身養性這些時日,這氣度風華看起來格外超凡脫俗,比起以前,還要略勝一籌,您冷不丁地站到皇上面前,定然能讓他眼前一亮。”

    鶴妃將信將疑地揭開面紗,往銅鏡裏面仔細端詳,仍舊半信半疑。

    “真的”

    纖歌斬釘截鐵地道:“自然是真的。”

    “那你說,本宮應該如何行事”

    纖歌不過略一沉吟,便篤定地道:“去勸和皇上和皇后。”

    鶴妃一驚:“本宮恨不得皇后和皇上就此老死不相見,你爲何要本宮反其道而行”

    “娘娘如今最要緊的,那是討皇上歡喜。您想,蘭婕妤如何能從小小的才人直接一步登天做了婕妤還不是奉迎了皇后娘娘皇上對皇后仍舊癡心不改,有什麼事情能比勸和他們更令皇上心悅的呢”

    鶴妃略一思索,也覺得言之有理:“可是,這皇后聽說身子不適,在芷蘭殿裏閉門謝客,本宮想勸也見不到啊。”

    纖歌掩着嘴笑:“娘娘果真是念佛念得心善了,您還果真去勸和皇后麼只要是話帶到,能傳進皇上耳朵裏就是了。主要功夫還是要下在皇上跟前呀。”

    鶴妃恍然大悟:“本宮果真是念經念傻了,竟然不及你一個丫頭看得通透。這次本宮若是能重新揚眉吐氣,纖歌,富貴榮華自然少不得你的。”

    纖歌一臉誠惶誠恐地拜下去:“纖歌不要什麼榮華富貴,娘娘好婢子也跟着好不是”

    鶴妃點點頭:“難得你這樣忠心。你放心就是,只要本宮翻身,必然少不得你的好處。”

    纖歌將頭低垂,趕緊一表忠心。

    鶴妃脣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長嘆一口氣:“本宮還

    以爲要隱忍許久,沒想到機會這樣快就來了。”

    鶴妃果真便殷勤地來了月華這裏兩三趟,陌孤寒唯恐凌煙被封妃的消息傳到月華耳朵裏,所以封鎖了消息,也不讓閒雜人等見月華。

    她留下幾句勸慰的話,便回了。

    陌孤寒近日裏脾氣不好,伺候他的奴才都知道。

    鶴妃見到他心裏也是重鼓亂敲,忐忑難安。

    陌孤寒陰沉着一張臉,自顧批閱奏章,頭也不擡,對於精心妝扮的鶴妃視若無睹。

    鶴妃並不氣餒,親手烹得噴香的普洱茶端上去,按照纖歌的叮囑,試探着勸慰兩句,盡是誇讚月華的聰慧賢德。

    陌孤寒最初心不在焉,後來鶴妃說話愈來愈入耳,說到了自己心坎裏。

    鶴妃見他臉色逐漸和緩,停頓了手中的筆,心中不勝欣喜,便按照纖歌的叮囑,勸和他與月華。

    陌孤寒擡起眼,端起香茗,淺酌一口,誇讚一聲:“鶴妃修身養性這些時日,不僅氣度超凡脫俗,心胸也寬闊,而且烹茶的手藝也精進了許多,入口繞舌回甘,意境深遠。”

    鶴妃心裏得意,笑得嫵媚:“這烹茶所用的水乃是去歲妾身自梅蕊裏收集的雪水,埋在陰涼的南牆根之下,今日特意挖出來,烹茶給皇上,自然不同於尋常山泉。”

    一句話卻露了用心良苦,少了隨性淡然。

    陌孤寒放下茶盞,依舊低下頭去:“鶴妃有心了,你回吧。”

    聲音寡冷,拒之千里。

    鶴妃一直到回到悠然殿,仍舊百思不得其解,陌孤寒爲何會有這樣大的態度轉變。

    後來還是一字一句說與纖歌知道,纖歌搖頭連連嗟嘆。

    “娘娘潛心修養這多時日,就是修得一個隨性,得外人刮目相看。你卻在皇上面前刻意提及自己的良苦用心,皇上便認爲您是刻意奉迎,曲意承歡,自然就反感。

    再而言之,娘娘您怎樣說不好,偏生提及雪中臘梅,那不是故意勾引皇上想起君淑媛之事麼一句話便是前功盡棄,皇上自然不會給您好臉色看。”

    鶴妃此時方纔懊悔不已,暗歎自己愚笨,弄巧成拙,失了良機。

    而月華知道陌孤寒冊封常凌煙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數日以後。

    常凌煙一身耀目的宮裝,頭上珠翠金鈿琳琅滿目,就像當初在繡莊門口那日,迎着陽光,趾高氣揚地走進來,一頭耀目的金光令月華再次感到晃眼。

    她勉強忍住作嘔的衝動,拼命用舌尖頂住上膛,將涌進嘴裏的酸澀之意壓下去,已經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

    香沉冷哼一聲,依舊轉身同月華說話,理也不理她。

    常凌煙已經將侯府的丫頭香離接進宮裏來伺候,這丫頭跟常凌煙一樣耀武揚威,冷冷地環視宮裏一眼,撇撇嘴:“你們見了廉妃娘娘都不下跪嗎連個規矩都沒有。”

    月華衝着香沉使個眼色,香沉立即會意,兩三步上前,揚手就給了香離一個耳光。

    聲音極其響亮,令人措手不及。

    “見了皇后娘娘不跪下請安,這樣狗仗人勢的奴才也配說規矩”

    常凌煙立即怒火三丈:“好你個丫頭,本宮跟前的人你也敢教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香沉原本就是伶牙俐齒,又不將常凌煙放在眼裏,不過微微一笑:“婢子是皇后娘娘跟前的風儀女官,一個小小的二三等宮人,還是教訓得起的。”

    常凌煙被揶揄,上前就要出手教訓:“她是本宮的人,有什麼不對,自然有本宮說教,你一個宮人算哪根蔥,哪根蒜”

    手剛剛揚起,覺得掌心一陣劇痛,不由“哎呀”一聲驚叫,凝目細看,手腕上竟然紮了一根透着寒光的繡花針。

    常凌煙一聲慘嚎,跳着腳指着月華:“你,你竟然敢傷我”

    “傷你本宮嫌你噁心。”月華不緊不慢地放下手裏的繡架:“香沉是本宮的人,縱然有錯,也有我這皇后在,你又算哪根蔥哪根蒜”

    常凌煙一仰頭,盛氣凌人道:“本宮乃是皇上親封的廉妃。”

    月華掩脣一笑:“廉妃是不知廉恥,皇上真是煞費苦心呢,封個封號都一語雙關。”

    四周立即傳來一陣低笑,帶着毫不遮掩的譏諷的味道。

    常凌煙爬上龍牀的行徑的確不光彩,封妃以後又在宮裏耀武揚威,格外張狂,宮人們之間竊竊私語,早就對她議論聲一片。今日聽到月華正解,都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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