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將計就計
    月華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背後已經沒有退路。

    “行宮裏有這麼多守衛,你竟然就敢明目張膽地刺殺一國之後常至義,你好大的膽子”

    “褚慕白已走,太平軍羣龍無首,其餘的都是本官的兵馬,唯我馬首是瞻,本官有什麼好怕的”

    “邵子卿呢”月華驚慌失措地道。

    “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指望他做什麼如今他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呵呵,即便是你能殺了我,你如何跟朝中百官交代”

    “我想說什麼,他們就要信什麼,而且還都要言之鑿鑿。再而言之,這裏原本就是圍場,山險林密,若是守衛看管不力,闖進什麼獵物來,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月華瞬間有些絕望,憤恨地望着常至義,生出孤注一擲的決心來:“難道權勢富貴在你的心裏,竟然比親情還要重要爲此不惜殺害自己的親人”

    常至義搖搖頭:“你母親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己傻,非要跟着褚陵川而死。她大可以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我可以保你們孃兒倆後半生富貴。”

    常至義一句話印證了月華的猜想,悲憤道:“呸難道你害死我的父親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不錯啊,就是我做的,褚陵川冥頑不化,只要有他在,我常家永遠都不可能掌控長安兵馬,他就是一塊絆腳石,本官能容得下他嗎”

    常至義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他殺害褚陵川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常至義,你勾結西涼人,陷害我父親和數千精兵將士,命喪蒼耳山,你以爲,殺了本宮,你就可以逃脫皇上的制裁了嗎”

    常至義得意地搖搖頭:“本官知道,皇帝一直在暗中蒐集我的罪證,想要將我置於死地。你以爲,本官今日既然敢殺你,還會害怕他陌孤寒嗎”

    月華猛然心驚:“皇上你把皇上怎樣了”

    “沒怎樣啊,不過就是派了數千精兵在半路上埋伏了刺殺他而已,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太后病重的消息是假的”

    常至義的笑聲猶如夜梟一般,令人心裏滲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平素那麼聰明,怎麼這時候反而遲鈍起來了”

    月華此時,反而平靜下來,望着常至義,用鄙夷的目光,好像看跳樑小醜一般。

    “你這是想弒君造反”

    常至義的笑聲戛然而止,一本正經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本官還不想揹負這千載罵名。不過,若是皇上遇刺駕崩,重新換一個傀儡皇帝倒是不錯的選擇。放心,等你死後,我會給你一個殉情的美名,給我們常家的歷史上再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常至義揚起手中的劍,森寒的劍尖直指月華胸膛。

    月華毫不示弱地擡起手中箭弩,滿臉毫不畏懼。

    “別動否則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那你也要有這樣的本事”

    常至義劍尖一撩,便要向着月華胸前刺去。

    月華不驚不慌,擡起手中弓弩,扣動扳機,只聽“噗噗”連聲,弓弩之上竟然射出細如牛芒的銀針來,泛着詭異的藍光。

    有毒

    常至義措手不及,趕緊閃身後退,狼狽躲閃,將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

    銀針叮噹連聲,掉落在地上。

    同時,他也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

    月華清冷一笑,臨危不懼:“韓玉初的手藝果真不是吹噓,這只是扣動了一個按鈕,讓你嚐嚐它的厲害,若是直接扣動所有機關,萬針齊發,看你還能不能躲閃開。”

    常至義見她態度與適才截然不同,滿臉驚駭一掃而空,不由驚懼地四處掃望一眼:“你早有準備”

    “你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人人得爾誅之。與你爲伍,自然要小心提防。”月華大義凜然道。

    “說的好”

    一聲沉聲怒斥,猶如迅雷撕裂長空,隱含着幾分丹田之氣,貫穿耳膜。

    月華的身子不由一震,瞬間喜出望外,猛然扭過頭去。

    北牆處扎扎連聲,半面牆突然就倒塌下數尺見方的口子,碎石飛濺的煙塵後面,面沉似水的陌孤寒負手而立。他的身後,是幾位朝堂上的肱骨之臣。

    常至義彷彿見了鬼,瞠目結舌:“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陌孤寒足尖一點,便如驚鴻一般掠了進來,袍袖一拂,將月華護在身後:“難道只許你使調虎離山之計,就不許朕將計就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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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也是滿臉驚訝:“皇上你沒有回京”

    陌孤寒搖搖頭:“離開圍場赴京的乃是步塵。朕說過,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你......”月華瞬間就有些哽咽,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她說過,京城纔是重中之重,陌孤寒竟然這樣任性,不回京城統籌全局,而是選擇了留在自己身邊,這要冒着多大的風險

    常至義陰冷一笑:“你倒是狡猾,派遣了步塵前去代你送死。”

    “朕看未必吧你半路埋伏下的人手,如今怕是已經被步塵和褚慕白等人盡數消滅了。”

    “好生狂妄就憑那百十人,能活着逃出去就已經是僥倖,還想剿滅”常至義胸有成竹道。

    “朕向來不敢輕敵,可是你忘記了,這個圍場緊鄰着誰的地盤”

    常至義眸子驟然眯緊:“你向漠南王借兵”

    “藩王的兵將也是我長安的,不是借兵,是調兵。爲了避過你的耳目,朕不能調遣太平軍,只能向着漠南王伸手了。”

    “你們早有準備”常至義陰狠地望一眼月華:“你一直在故意套問我的話”

    月華被陌孤寒護在身後,看着他寬展的肩,心裏無比踏實:“幾位大人親耳所聞,罪證確鑿。你喪心病狂,惡貫滿盈,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日。”

    常至義陰鶩的目光緩緩掃過陌孤寒與外面的幾位官員,一聲冷哼:“勝敗未分,你這話說得有點早。即便我成爲你的階下囚又如何如今整座紫禁城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想回去,怕只是自投羅網。”

    “是嗎”

    陌孤寒自鼻端一聲鄙睨的輕哼:“你想殺了朕,然後改爲擁立浩王爲帝是嗎”

    常至義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感覺令他驚恐。陌孤寒如何什麼事情都知道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織羅了一張巨大的網,等待着自己一頭扎進來,越掙扎越緊。

    怎麼可能這樣機密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

    常至義逐漸心安起來,他相信太皇太后的能力,整座紫禁城都是她老人家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不可能輸給陌孤寒。

    “是又怎樣”常至義冷冷一笑:“皇位有德者居之,浩王禮賢下士,愛民如子,同爲皇子皇孫,同樣可以取而代之。”

    “最主要的,是他的王妃乃是你常至義的女兒是嗎”陌孤寒冷冷一笑:“當初太皇太后提及這門婚事的時候,說得冠冕堂皇,朕就知道,你們早有拉攏他的心思。”

    “不錯,浩王繼位,就會立即冊封我的女兒爲皇后,我就是國丈。”常至義坦然承認:“太后傷重的消息只要傳到圍場,就說明京城裏的謀劃已經成功了。太皇太后已經掌控了紫禁城。皇上,大勢所趨,微臣勸您還是主動禪位的好。”

    陌孤寒脣角自始至終掛着一抹譏諷的冷笑,如今聽常至義說話,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爽朗,坦然無畏:“朕看也未必吧”

    “褚慕白邵子卿如今都與你隨行,來了圍場,京城無人可用,全都不堪一擊。我就不信,你還有能翻盤的底牌。”

    陌孤寒伸手接過月華手中的弓弩,漫不經心地摩挲着上面的機關:“說實話,朕很想留你一條性命,讓你看看最後究竟誰輸誰贏。但是,太皇太后教會我一句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是,直接送你一程的好。”

    常至義此時有些慌亂起來,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色厲內荏道:“你別忘記了,太后還在宮裏,還在太皇太后的手上,你殺了我,她們絕對不會留下太后的性命。”

    陌孤寒已經擡起了手中弓弩,直接瞄準常至義:“這銀針上所淬的毒藥和當初褚陵川所中之毒是一種,朕特意命韓玉初給你鍛造的。”

    常至義將劍橫在胸前,緊盯着弓弩,滿臉驚慌:“你果真敢下手”

    “有什麼不敢的”陌孤寒薄脣緊抿,目中是對常至義洶涌的恨意,此時,國仇家恨已經全都涌進他的腦海裏,烈焰正熾:“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邵子卿與褚慕白都離京了不錯,不過京中還有辰王,你以爲他果真就那般不堪一擊嗎他韜光隱晦十餘年,如今是時候鯤鵬振翅,鳴皋千里了。”

    “辰王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甘心臣服於你你就不怕他趁機也取而代之”

    常至義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怕”陌孤寒胸有成竹道:“受死吧”

    常至義緩緩擡起手中的劍,身子一個踉蹌,怫然色變:“你們什麼時候給我下了毒”

    月華輕巧地拽下夾在耳朵上的墜子,上面兩粒瑩潤的珠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在適才你離我只有丈餘遠的時候,我捏破了上面的珠子。兩顆,一粒是解藥,一粒是軟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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