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二百九十二章 誅殺常至義
    常至義握劍的手愈加喫力,臉色也逐漸變得絕望。

    千算萬算,沒想到將自己算計進了別人的圈套,尤其這兩人在他眼裏,不過是胎毛未褪,乳臭未乾的稚子小兒。

    他不甘心,但是也已經是一敗塗地。

    陌孤寒果斷扣動了手中的機關,一時間萬針如蝗,密集地向着常至義劈頭蓋臉地激射而去。

    常至義倉惶躲閃,強弩之末。

    陌孤寒清冷一笑,接過月華遞來的箭矢,利落地搭弓引箭,霎時破空而出,激射而至。

    長劍“噹啷”一聲掉落在地上,那支箭直透常至義心口。

    他踉蹌後退幾步,身子緩緩下跪,嘴脣噏動半晌,終究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怦然倒地。

    月華一直緊繃的弦轟然斷掉,她雙膝一軟,身子也忍不住就是一歪,被陌孤寒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

    “常至義謀反作亂,意圖行刺皇上皇后,當場擊斃,曝屍三日,以儆效尤。”

    行宮殿外山呼萬歲,常家一黨人人自危。

    陌孤寒緊緊地攥住月華的手,激動得無以復加:“我們成功了”

    陌孤寒臥薪嚐膽,嘔心瀝血籌謀了數載,眼睜睜看着月華誤會自己,痛得錐心刺骨,卻又不得不親手將她推離,佯作絕情,就是爲了這一天。

    月華隱忍了許久,每每想起慘死的父親和初九香沉等人,心裏就在滴血,恨不能將常至義食肉寢皮。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強顏歡笑,面對着自己的殺父仇人還要佯作恭謹,百依百順。今日,終於一雪前恥。

    月華頷首,更是熱淚盈眶,聲音裏抑制不住地顫抖:“我父親終於可以沉冤得雪。”

    陌孤寒將她一把圈進懷裏,激動得忘形。

    月華伏在他的肩頭,雙臂緊緊攬住他的腰,恨不能將自己與他融爲一體。

    “幸好,朕在。”

    “皇上不該爲了妾身返回圍場,置大局而不顧。”月華感動得熱淚盈眶,仍舊忍不住埋怨:“這般任性。”

    陌孤寒低聲笑笑:“離京的時候你不是問過朕嗎問朕如何選擇讓辰王單獨留在京城。朕現在告訴你,對於此次事變,朕根本就沒有必勝的把握。離京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朕告訴辰王,朕將三萬太平軍全都留給他,萬一朕有什麼閃失,他不用猶豫,直接率領太平軍擊敗浩王,自己登基,斷然不會將我陌家的江山再落入常家手裏。”

    月華的手忍不住一緊,呼吸也是一滯:“可若是你我安然,辰王他......”

    陌孤寒知道她話中的含義,咧咧嘴,在她耳畔悄聲道:“那朕就與你浪跡天涯,做逍遙神仙去。”

    月華心中焦灼,這權勢富貴雖然自己看來淡如雲煙,但是世人趨之若鶩,萬一辰王有一絲貪念,這江山易主豈不輕而易舉

    “皇上就這樣甘心將江山拱手與人您大可以連夜回京,親自掌控京中情勢的”

    “噓”陌孤寒一臉從容淡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世間安得兩全法,這江山萬里錦繡也不及你的安然一笑。”

    “那妾身豈不成了千古罪人步塵與哥哥竟然也縱容你胡鬧”月華已經開始氣惱。

    “朕做皇帝,坐擁江山,但是卻始終困於紫禁城這囹圄之中,無法欣賞朕的河山錦繡;朕不做皇帝,江山雖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可以與你笑傲山水,盡享河山波瀾壯闊,何樂而不爲”

    陌孤寒的話極有道理,就像是守財奴守着一箱的元寶,一直捨不得花銷,其實這元寶始終不屬於他的,他只是代爲保管幾十年。

    但是事情能想得開,與放得下不一樣。

    陌孤寒繼續勸慰道:“更何況,是你告訴過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相信,辰王君子風範,磊落坦蕩,也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

    月華方纔破涕爲笑:“你這樣分明是將責任又分給了妾身一半。”

    陌孤寒擁着她爽朗大笑:“你我原本就是夫妻,自然同甘共苦,罵名也要一同承擔。”

    邵子卿邁步進來:“皇上,褚慕白和步塵已經直取京城,京中也有飛鴿傳書,一切全都按照原定計劃在進行。事不宜遲,我們是否即刻出發”

    陌孤寒扭過頭來,看一眼月華,微微勾起脣角:“那就煩請夫人再委屈委屈,回京城繼續做你的皇后”

    月華不好意思地抹一把眼淚,暗中擰了他一把,嬌嗔地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胡亂玩笑”

    陌孤寒一聲悶哼,扭過臉已經是一本正經:“即刻拔營,星夜回京。”

    仇子衿上前,鏗鏘奏請:“子衿懇請皇上恩准,讓子衿親帥騎兵,先行一步,到京城與褚慕白會合,助他一臂

    之力。”

    陌孤寒意氣風發地一擡手:“准奏”

    行宮生變,早已驚動起所有隨駕的文武百官,震撼之餘,知道京城裏肯定亦是有變故,私下裏議論紛紛,人心惶然。有心懷鬼胎,與常家勾結者,意圖傳信,卻發現,行宮四周已經被全部包圍,盡數戒嚴,哪裏還能傳播出一點消息

    旌旗招展,御駕浩浩蕩蕩地踏上歸程。

    陌孤寒一行人早已隨着騎兵,撕裂夜色,猶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取京城。

    清晨的京城依舊靜謐而安然,京城中的百姓竟然都不知道生了變故,一如往常那般,在雞鳴聲裏起牀勞作。

    迎着清晨的朝曦,辰王候在紫禁城門口,衝着風塵僕僕的陌孤寒與月華行跪拜大禮。

    “倖臣不辱使命,恭迎皇上回宮。”

    陌孤寒緊走兩步,上前將辰王親自攙扶起來,兄弟二人猶如擎天支柱的雙手交握,不用言語,四目相對,萬千情緒已經盡在其中。

    陌孤寒給予了辰王最大的信任,將京城託付於他,將長安的存亡興衰交付給他。

    而辰王面對着滔天的誘惑,安守於臣子的本分,也並未越雷池一步。大開城門,將陌孤寒一行人迎進城中。

    “辛苦你了,辰王殿下。”

    月華因爲先前的猜疑,心中有愧,由衷敬佩道。

    辰王磊落一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臣責無旁貸。”

    “太皇太后呢”

    “慈安宮。已經封鎖了消息,她還不知道你們回京。”

    “好”陌孤寒緊握他的手晃了晃,擲地有聲:“今日就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完成父皇所託,將我陌家的江山完完全全地收回來。”

    辰王亦是緩緩舒展了眉眼,長長地吐出鬱結在心裏十餘年的悶氣,鏗鏘有力:“好臣這就命令宮中的人手開始收網。”

    慈安宮宮門大開。

    有士兵一擁而入。

    慈安宮裏的宮人驚慌失措地進內稟報。

    太皇太后被林嬤嬤攙扶着從觀音大士像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聽到動靜緩緩轉身,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

    “你,你們......不是在圍場狩獵嗎”

    陌孤寒一步一步踏進慈安宮,脣畔噙着一抹冷笑:“皇祖母不是差人給朕送信,說是朕的母后與廉妃起了爭執,自金雀臺上摔落下來,受了重傷嗎”

    太皇太后心裏心念電轉,猜測其中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是刺殺沒有成功還是常至義兵敗了爲何都沒有收到一點關於圍場傳來的消息

    她對於自己有着充足的自信,她不相信,如此周密的計劃,竟然會功敗垂成。唯一的變數或許就是刺殺失敗了,畢竟陌孤寒身邊高手如雲,逃離了埋伏未嘗不可。

    但是,問題是,即便是刺殺失敗,自己也應該早就收到消息纔是。而且,整座紫禁城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陌孤寒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了慈安宮

    整座紫禁城裏極爲安靜,有些詭異,好像就是一座死城。平素御林軍雄赳赳氣昂昂的巡查的腳步聲也沒有。

    太皇太后終於感到驚恐,覺察出了異常。

    “她們,她們如今安好,安然無恙。”

    “喔”陌孤寒微微挑眉:“適才朕已經去過瑞安宮了,爲何不見朕母后”

    “你去過瑞安宮了皇上是什麼時候回宮的哀家如何都不知道”太皇太后不答反問。

    “自然是收到消息就星夜兼程地趕了回來。”陌孤寒若無其事道。

    太皇太后佯作鎮定:“只有你和月華回來了嗎隨行官員呢”

    陌孤寒志得意滿地笑笑:“應該回來的自然全都回來了,不該回來的,永遠也回不來了。”

    太皇太后的心猛然一跳,脣角抽搐,聲音裏罕見地帶了顫抖:“皇上這話什麼意思誰不該回來”

    陌孤寒身邊的月華微微一笑:“那些欺君叛國,謀逆作亂之徒,自然善惡有報,不會猖狂太久。”

    太皇太后此時終於確定,常至義兵敗了。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用再兜圈子了。”

    這位歷經幾十載風雲變幻,泰山崩於前向來面不改色的老人在驚慌之後,終於驚魂稍定,淡然道:“你們把他怎樣了”

    月華清冷一笑:“常至義叛國謀逆,當年爲了一己私慾,害死我父親以及數千精兵強將,又逼死我母親。多年來依仗權勢,黨同伐異,剷除異己,禍亂朝綱,罪不可恕,還能怎樣您曾經教過月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自然是就地正法不留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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