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三百零二章 你確定和你纏綿的是朕
    常樂侯雖然性子軟弱,但是是個明白人,廉氏就不一樣了。她即便雙腿癱瘓,不良於行,但是她每日困囚方寸之間,腦子閒不住,一直就在算計侯府的權勢,錢財,心理更加扭曲。

    當她聽到下人稟報,得知侯府外滿是送禮的人,心思就又活泛起來,彷彿看到那些人手裏的金銀珠寶正在向着自己招手,滾滾地涌進來。她瞭解常樂侯的脾性,有他在,自己將永遠尋不到合適的撈金機會。

    所以她三言兩句就勸說了常樂侯,到狀元府看望已經身懷有孕的常凌曦去,將他指使開來。

    常樂侯有些不放心,臨走之時,還再三叮囑門房,千萬不要放人進來打擾了夫人清淨。他前腳剛走,廉氏就再也按捺不住,命人將自己擡到輪椅之上,推到會客廳裏,將有求於自己的人宣進府裏來。

    在這件事情上,五姨娘與廉氏的想法不謀而合。廉氏承諾給她,此次所得的銀兩珠寶,定然分些出來,給凌洛置辦一份不菲的嫁妝,然後將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所以五姨娘表現得格外殷勤,不由分說地將那些人放進府裏來,魚貫而入,聽他們逐個講述自己的名姓,官職,與常樂侯府的淵源,以及奉上的財寶數目,並且如數記錄在冊。兩人整整忙碌了一天,趕在常樂侯回府之前,將他們全都打發了。

    常樂侯被矇在鼓裏,回到侯府還覺得納罕,那些執着地守在侯府門口,等着見他的車馬全都不見了。但是他雖然疑惑,並沒有放在心上。

    廉氏受了別人的賄賂,將所有名單按照禮品輕重整理好,然後就輾轉着託人給宮裏的常凌煙帶了進去。自然,隨着信件一起的,還有一些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

    常凌煙對於自己的處境沒有自知之明,自然將此視作微末小事,而且前幾天太后與泠妃拼命固權,令她也不自量力地活泛了培養自己勢力的心思。她立即提筆修書一封,加蓋上自己的寶印,然後給了主管審理此案的韓玉初,交代讓他對於名單上的人,全都酌情辦理,手下留情。

    信裏的語氣是頤指氣使的,對於袒護一事直言不諱,活脫脫就是一道聖旨。

    韓玉初經常聽凌曦講起當初在侯府受凌煙欺辱之事,原本就看不慣常凌煙的爲人,收到她的書信之後,就立即“大義滅親”,上交給了陌孤寒。

    陌孤寒這些時日正忙,顧不上搭理上躥下跳的常凌煙。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狂妄,將手直接伸進了自己的朝堂之上。

    榮祥一溜小跑,將常凌煙宣進了乾清宮。

    陌孤寒與月華剛剛用過午膳,正坐着喝茶笑談,欣喜若狂的常凌煙進殿之後,作勢福福身子,就欣喜地上前,想要攀住陌孤寒的胳膊。

    陌孤寒放下手中茶盞,一聲不悅輕哼:“朕允許你起來了嗎”

    常凌煙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不依嬌嗔一聲:“皇上,妾身如今身子笨,哪裏還能跪得下”

    陌孤寒依舊毫無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要不要朕宣進一名侍衛來幫你他們粗手笨腳的,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常凌煙渾身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戰,已經遲鈍地覺察到了來自於陌孤寒身上的逼人寒氣。

    “皇上,我......”

    “朕記得,好像你自從進宮以來,就從來沒有給皇后規規矩矩地行過一個正禮。你依仗着太皇太后撐腰,從來都沒有將皇后放在眼裏。今天,朕就要你跪在月華面前,將以前虧欠的,全都還回來。”

    常凌煙不由一怔,她知道如今褚月華受寵,只當做是月華在陌孤寒面前進了什麼讒言,因此並不以爲意,只是衝着月華訕訕地笑笑:“凌煙自認爲與皇后姐妹情深,所以從來沒有講究過這些繁文縟節。若是皇后姐姐在乎的話,凌煙願意跪下賠罪。”

    月華端起手邊的茶盞,慢慢轉動着盞蓋,低垂着眼簾一言不發。以前去給太后和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見她們經常手裏把玩着茶盞,還曾奇怪,今日方纔得知,原來着真是掩飾自己情緒很好的方法。

    常凌煙見褚月華並無一點攔阻之意,心裏暗生惱意,但是自己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再轉眼看陌孤寒,臉色冰冷,猶如一塊千年寒冰一般,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她身邊伺候的宮人想上前攙扶,被陌孤寒冷冷地瞪了一眼:“滾出去”

    這一句話,就令那宮人幾乎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退出去,幾乎痠軟了雙膝。

    常凌煙見陌孤寒是動了真怒,識相地慢慢跪下來。因爲剛剛入秋,地上還沒有鋪地毯,跪在堅硬的青石地上,雙膝有些疼痛。

    她可憐兮兮地擡起臉,衝着陌孤寒淚眼盈盈:“皇上,妾身究竟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懲罰妾身。”

    陌孤寒一聲冷笑:“事到如今,你仍然還是不懂麼”

     

    常凌煙搖搖頭:“常至義謀反一事,妾身毫不知情,一直被軟禁,也是無能爲力。”

    “喔是嗎”陌孤寒微微挑眉。

    “難道皇上還不明白凌煙對您的一片心思蒼天可鑑”

    陌孤寒深以爲是地點點頭,慵懶地斜靠在椅背之上,這些時日的忙碌的確令他身心俱疲。原本是不想這樣着急處置常凌煙,可惜她自己不知好歹,撞上刀尖上來。

    他將手裏的信封冷冷地丟在她面前:“這就是你對朕的一片心意”

    常凌煙看到那個熟悉的信封,已經變了臉色。她顫抖着手將信封從地上撿起來,勉強牽扯一下脣角:“妾身,妾身......”

    “朕竟然不知道,朕的廉妃有這樣大的本事,手竟然伸進了朕的朝堂之上,直接下了一道聖旨給朕的欽差大臣。朕果真是小覷了。”

    常凌煙被廉氏書信攛掇,平素有下人恭維,已經是囂張習慣了,自己並未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覺得這託個人情,法外開恩只是尋常事。

    如今見陌孤寒冷聲嘲諷,方纔心裏一顫,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妾身不知輕重,是妾身一時糊塗。”

    “原來廉妃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做不得的。朕還以爲,廉妃只是囂張習慣了,過於地愚笨無知呢。”

    陌孤寒愈是輕描淡寫,常凌煙愈是感到驚駭。她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只是覺得皇后姐姐乃是六宮表率,所以事事皆以皇后姐姐爲楷模而已。”

    陌孤寒這些時日朝政繁忙,委實辛苦,而且局勢多少紛亂,分身乏術,所以許多事情都交給月華處理,朝政上的一些事情也不避諱月華。

    對此太后與泠妃等人自然背後多有非議,指責月華參政。

    若是常凌煙聰明一些,認罪求饒也就罷了。但是習性難改,這樣的關頭仍舊不忘攀扯月華,陌孤寒頓時就怒了。

    “呵呵”他冷笑一聲:“你想跟皇后比”

    常凌煙低垂着頭:“凌煙不敢。”

    陌孤寒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常凌煙跟前,在她跟前站定,居高臨下:“你不敢這世間還有你常凌煙不敢的事情嗎”

    常凌煙擡起一張楚楚可人的臉,淚盈於睫:“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凌煙自認並沒有做過什麼錯事招惹皇后。”

    “你還敢說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事你以爲有些事情朕當時不追究,就是饒恕了你當初你處心積慮,將月華逼出紫禁城,你還不依不饒地,非要將她置於死地。你以爲朕不知道是你派人放蛇害她嗎”

    常凌煙身子一震,紛亂搖頭:“不是,不是,妾身冤枉。”

    “冤枉派人綁架常凌曦,爲了進宮殘害自己親生母親,一樁樁,一件件,陰狠毒辣,禽獸不如,需要朕給你細說嗎”

    陌孤寒的聲音不大,卻是寒氣逼人,就連坐在一旁的月華都忍不住指尖一顫。

    常凌煙更是驚駭地抖若篩糠,猶自嘴硬:“這都是她們誣陷妾身,妾身是無辜的。”

    “冷宮,或者一丈白綾,自己選。”

    常凌煙驚愕地瞪圓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皇上您要怪罪凌煙您要凌煙去那種地方,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皇上皇上,妾身知錯了,以後斷然不會再犯下這樣的糊塗事了。求求您,千萬不要”

    陌孤寒無奈地搖搖頭:“常凌煙,你果真是太過於愚笨,你以爲,朕真的僅僅是因爲這些事情所以要降罪於你嗎”

    “那是因爲什麼皇上,您縱然是要賜凌煙死罪,您總要讓凌煙明白是什麼罪名吧”

    陌孤寒嫌惡地望着她,冷哼一聲:“從你假扮月華接近朕的第一天起,你的命其實就已經是暫時寄存了。你以爲,朕會真的喜歡你這樣愚蠢而又囂張跋扈的女人嗎”

    常凌煙呆愣在原地,半晌方纔艱難地轉動轉動呆滯的眸子:“太皇太后曾經說過,你冊封我,只是因爲你忌憚着常家,你想暫時穩住太皇太后,所以,你對我的寵愛都是假的,是真的嗎”

    陌孤寒看也不看她一眼,用極其冷寒的聲音道:“月華那時候見到你就想吐,而朕,見到你就恨不能立即殺了你。朕忍耐得很辛苦。”

    “不我不相信”常凌煙淒厲一聲長叫:“難道我們在一起相處的那麼多的日日夜夜,溫柔繾綣都是假的難道你都是逢場作戲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同牀共枕那麼久,就算是塊石頭也應該捂熱了吧你可以對我無情,但是你總不會這樣狠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了吧”

    陌孤寒微微彎腰,脣角微勾:“你每次都蒙着眼睛,你確定,跟你一同纏綿的人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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