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四百一十九章 採買小太監的供詞
    沈心才被陌孤寒“提拔”進了豹營,在大家不約而同的“關照”之下,簡直生不如死。

    陌孤寒散朝之後,便將自己的良苦用心告知給了太后,做出最爲天花亂墜的承諾。因此,面對沈侍郎的央求,太后非但沒有心軟,還進行了一番淳淳告誡。

    喫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不讓心才歷經一番磨難,如何擔當大任皇上如何堵衆臣悠悠之口,令人心服口服這操練不過是走個過場。

    偏生,沈心才那不是喫苦的料。他進了豹營之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歷經了最爲慘絕人寰的折磨,猶如刑部地牢裏的十八般酷刑。

    渾身沒有一處不疼,可是又全身完好,一塊皮都沒破,連個淤青都不顯。

    沈心才心知肚明,自己是受到了特殊的“優待”,吃了啞巴虧。他爲了逃離豹營,走投無路之下,一狠心,從高處跳下去,摔斷了自己的左臂。

    終於如願以償回到侍郎府的沈心才嚎啕大哭,招惹得泠貴妃珠淚連連,心疼唏噓,太后對陌孤寒一通埋怨。

    泠貴妃依仗着太后的袒護,暫時逃過一劫,並且因爲了太醫的診斷,愈加驕縱,宮裏人誰也不敢招惹,擔心一句話不合適,再惹禍上身,對於她退避三舍。

    當然,這並不代表着月華就會就此善罷甘休。

    今時不同往日,她褚月華以前可以容忍泠貴妃的爲所欲爲,甚至數次暗算自己也就罷了。但是現在,自己有了一對可愛的兒女,他們就是自己的責任,絕對不允許有人在背後打什麼陰險主意。

    若是此事就此罷了,只會換來對方愈加地猖狂,肆無忌憚。

    不能正大光明地調查,那就暗中搜查蛛絲馬跡,尋找可以一舉擊倒泠貴妃,令她再也沒有翻身機會的證據。

    只有殺一儆百,纔會令這紫禁城裏的人全都對自己心存敬畏,不會認爲自己軟弱可欺。

    原本對於刺客的來歷,月華的確是有所懷疑而已,在她與懷恩之間左右搖擺不定。

    但是泠貴妃的反應,太過於激烈。她好歹也是大門大戶沈家出來的女子,教養得體,不是市井之上的潑婦悍民,但是她在陌孤寒跟前卻自毀形象,使出這種尋死覓活的手段來,更能說明,她做賊心虛,害怕陌孤寒追查,已經是黔驢技窮,狗急跳牆。

    她的疑點,就更加加重了一分。

    她想,刺客想要殺自己,一半的原因,是因爲自己的存在,獨佔了陌孤寒全部的疼寵,所以對方容自己不下。

    但若泠貴妃果真就是幕後真兇,所有的事情如同自己預料的那般,就還有一個可能,對方是想殺人滅口。

    時間太巧合。

    自己與沈心纔在韓家後門處狹路相逢,捫心自問,並未對沈心才咄咄逼人,而是輕巧地一擡手,事情也就輕描淡寫地過去了。他爲什麼那樣害怕,立即就帶了人進宮,密謀要殺害自己呢

    還有泠貴妃那日在瑞安宮裏那樣心虛的反應。

    難道是因爲石蘊海的事情

    可是石蘊海已經死了,這件事情也了結了,縱然是石蘊海在宮裏果真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出格事情,與含翠有染,已經是一死百了,死了也就什麼事情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沈家爲什麼要趕石蘊海的遺孀出京,不允許她在京城居住呢難道石蘊海的妻子還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自己

    還有,自己那天在韓府大門口,正好遇見了當初宮裏的那個採買太監,難道是因爲此事沈心才纔要殺人滅口,不想讓自己深入調查若是果真因爲此的話,那就說明當初繡線內藏鶴頂紅一事沈家是知情的。

    可雅婕妤跟前璇璣招供,鶴頂紅一事分明是周遠有意透漏給泠貴妃知道的,虛虛實實,究竟真相如何

    許多事情堆積在一處,就猶如一團亂麻,怎樣都理不清頭緒。而且也不知道究竟應該從哪裏插手纔對。

    暫時間還沒有那個採買太監的消息,月華就將目光轉移到了石蘊海妻子石氏的身上,她想暫時先從她的身上着手,看看究竟有什麼原因令沈家這般忌憚。

    月華想見誰,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消一句話吩咐下去就可以。但是她擔心過於直接地傳詔石氏,會令沈家瞬間生了提防,再作出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因此就暗中傳話給凌曦,讓她若是有機會就尋那石氏,聊天一般,暗中查探查探。

    帶話的人回來,一併帶了一個好消息給月華,那個採買太監已經找到了,褚慕白已經帶進宮裏來。

    陌孤寒因爲她正在月子裏,不想她憂思過甚,所以想隱瞞了她,親自審問一番。她得到了消息,自然坐不住,陌孤寒就將那採買太監提審到了清秋宮裏。

    小太監一身襤褸,顯而易見出宮之後相當窘迫,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施粥的人羣裏了。

    他被褚慕白像提一隻小雞子一樣提進

    來,一把貫在地上。

    小太監渾身抖若篩糠,戰戰兢兢地叩頭不止,哀哀央求。

    月華與陌孤寒坐在榻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他。

    “什麼名字”

    “小人錢進,原來宮裏人都叫我小金子。”

    “說吧,你應該知道我們將你捉進宮裏來是爲了什麼。”陌孤寒清冷地開口道。

    小太監身子一震,低垂着頭,磕磕巴巴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陌孤寒一聲冷哼:“不知道你爲什麼那麼急着出宮”

    小太監緊張得語無倫次,卻是依舊油嘴滑舌:“奴才奴才知罪。奴才在宮裏趁着採買之便撈了點油水,心裏頗虛,唯恐事發,小命不保。所以,不得不自請出宮。”

    一派搪塞之言。

    陌孤寒不想廢話,衝着褚慕白使個眼色,褚慕白就立即會意,上前一把就鉗制住了他的肩胛骨,手下猛然使力,小太監一聲慘叫,頓時汗如雨下。

    “再有一句謊話,立即先拆了你的骨頭。”褚慕白冷哼一聲道。

    小太監抱着胳膊痛得整張臉都開始抽搐變形:“奴才不敢。”

    “說”

    “奴才,奴才其實是淨身的時候沒有淨乾淨,如今又生了凸肉。馬上這就五年大查了,宮裏若是有淨身不淨的,都會再挨一刀子刷茬,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奴才嘗過,委實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正好奴才手裏多少也有了一點積蓄,就想着,自請出宮,到宮外逍遙快活,也能享個人倫之樂。所以奴才就提前趁着職務之便,在宮外添置了田產,將細軟轉移了出去。”

    “這就是你自請出宮的理由”

    陌孤寒莫不經心地問。

    小太監忙不迭地點頭:“奴才早就已經跟總管請示過了,句句是實。”

    陌孤寒頭也不擡,只一聲冷哼,褚慕白上前就要再次動手。

    小太監嚇得面如土色,驚慌道:“還有,還有。”

    “說吧”陌孤寒慵懶地道:“不見棺材不落淚。”

    小太監苦着一張臉:“奴才所言句句是實,果真是因爲這個原因自請出宮的。結果,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就走露了風聲,在奴才出宮前那幾日有人找到奴才,以此事相要挾,將一些繡線交給奴才,讓我出面獻給皇后娘娘。”

    終於說到正題,陌孤寒擡眼看了他一眼,厲聲問:“什麼人”

    小太監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就敢受她的脅迫爲虎作倀”

    小太監瞬間涕淚橫流:“皇上,皇后娘娘,不是奴才糊塗,而是那人以此事要挾奴才,說我若是不聽她的吩咐,就將此事回稟給您知道,說我意圖穢亂宮廷,隱而不報。到時候就不是重新刷茬這麼簡單的事情了,是要掉腦袋的。

    奴才原本都已經爲將來鋪好了路,好日子就在眼前了,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件事兒,奴才委實是猶豫了兩日,被逼無奈才應下的。

    那人神出鬼沒,漫說她是什麼身份,就連她的樣貌奴才都不知道。她想要奴才的性命那是易如反掌。奴才想着,不過就是些繡線而已,總不會有什麼貓膩,就無奈照做了。”

    “那人是男是女”

    “女的,女的”小太監忙不迭地回答道。

    “高矮胖瘦,年紀有沒有什麼顯著特徵”

    “是個年輕的,個子不高,有些嬌小,身材麼,裹在一襲黑衣裏,好像不胖。”

    “相貌”

    “她臉上蒙了黑巾,嚴嚴實實的,大多時候都是背對而立,奴才也沒見到。”

    身材嬌小,個子不高,而且還神出鬼沒,功夫不差,竟然是練家子。月華一陣狐疑,難道不是泠貴妃泠貴妃自幼養在深閨,應該是沒有這樣的身手。

    “那她後來有沒有再找過你”月華疑惑地問:“既然你不知道繡線有毒,又何須詐死金蟬脫殼”

    小太監篤定地搖搖頭:“她倒是言而有信,我將繡線給了娘娘之後,就再也沒有來找我的麻煩。幾天後,總管在我一再催促下,就批准了奴才出宮了。當時,奴才害怕那繡線果真會招惹什麼麻煩,而且那人手眼通天,再尋上門來,就無處可逃了,因此留了一個心眼。

    奴才回去鄉里之後便詐死,然後隱姓埋名回京城裏享福來了。誰知道當初購置田產,竟然被人騙了,來到京城發現自己一無所有,又不敢報官,害怕泄露了身份,只能喫個啞巴虧。

    再後來,銀兩花光,又無處可去,就流落街頭行乞,遇到了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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