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后保衛戰 >第四百二十章 胎記
    聽小太監這樣說,應該是不假。

    月華追問道:“假如讓你再見到那人,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小太監是油滑之人,害怕陌孤寒一怒之下再將自己拉出去杖斃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自己若是應下,陌孤寒肯定就會暫時留自己一條性命。

    萬一以後破了案子,與自己沒有牽連,豈不還有一線生機

    因此忙不迭地應道:“能,能”

    陌孤寒一聲冷笑:“你又看不清她的臉,如何識得朕相信她與你說話定然也是刻意改變了聲音的。”

    小太監不假思索:“感覺,還有她的手。”

    陌孤寒與月華疑惑地對視一眼:“她的手有什麼顯著的特徵”

    小太監吞吞吐吐道:“她頭臉都蒙得嚴實,上下一籠統都是黑的,奴才委實沒有留心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她將繡線遞給奴才的時候,奴才見她的手特別的白膩,顯然就是平日裏用油膏滋潤着的,感覺就是宮裏的主子。最爲重要的是,她的右手手心裏模模糊糊有一塊胎記。”

    “胎記什麼形狀”月華立即升騰起希望,迫不及待地追問。

    小太監搖搖頭:“當時我害怕想轉身逃,她向着我肩膀打了一掌,因爲是在夜裏,看不太清楚,而且就那樣一閃而過,也就是鴿蛋大小。其實,奴才也不敢確定,究竟是胎記,還是墨跡就覺得那樣一雙手,應該不會沾染上污穢,胎記的可能比較多。”

    胎記月華仔細思忖,這宮裏選秀那都是經過嚴格的檢查的,尤其是主子,身上是不允許有明顯的胎記等瑕疵。而陌孤寒身邊的衆妃嬪們都是太后所選,或許是沒有經過正兒八經的驗身,但是也從來沒有聽聞有誰手心裏有胎記的。

    月華望望陌孤寒,陌孤寒立即搖頭一口否認:“泠妃鶴妃她們手心裏都沒有胎記。”

    那就不是宮裏的主子了,或許只是誰跟前得意的宮女而已。

    這倒的確是一個極有價值的線索。陌孤寒與月華二人皆有些欣喜,感覺猶如撥雲見日。只要將宮裏所有的宮人召集起來,查驗一番也就立即水落石出了。

    陌孤寒詢問地看了月華一眼,月華點點頭。陌孤寒衝着那小太監揮揮手,命令道:“暫且看押起來。”

    小太監撿回一條性命,並不央求,知道自己犯下的罪過不小,陌孤寒定然不會輕易饒恕自己,早有心理準備。監禁就監禁,左右還有一口飽飯喫,比在宮外流浪還要安逸。

    陌孤寒扭過頭來問月華:“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線索”

    月華搖搖頭:“原本還覺得找到了他,就能順藤摸瓜,查找到主使之人,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這樣謹慎,沒有露出絲毫痕跡。如今也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他說的胎記之上。”

    陌孤寒起身:“事不宜遲,就要讓對方猝不及防。朕這就立即命人調查下去,你等朕的消息。”

    月華點頭,陌孤寒立即喚來榮祥,傳下命令,吩咐下去。

    不消一個時辰,榮祥就回來覆命,說宮裏所有的宮女,包括嬤嬤,全都查驗過了,並未發現有手心處帶胎記之人。

    這個消息令月華和陌孤寒滿懷的希望瞬間破滅下來。

    小太監言之鑿鑿,並不像是撒謊,怎麼會沒有呢

    “或許,真的只是手心裏有一點髒污罷了,只是天黑看不清楚,因此他誤認爲是胎記。”陌孤寒思忖片刻之後猜度道。

    月華有些垂頭喪氣,懊喪地道:“或許真是如此,好不容易有一點線索,如今又沒有了。”

    “也正是因爲他並沒有掌握那人的任何線索,才能活到這個時候,否則,怕是早就被殺人滅口了。”陌孤寒隨口道。

    月華心裏卻是一動,既然他知道的不多,沒有任何滅口的價值,那麼,刺客刺殺自己,因爲此事的可能性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排除了。最後,只剩下一個可能,就是石蘊海的妻子。

    月華想親自再見她一面。

    因爲仍舊在月子裏,不能外出,諸多忌諱,月華只能想辦法讓她進宮。

    有了孩子以後,時間其實過得挺快。

    一般早產的孩子身子都會極差,三不五時地鬧點小毛病。但是這兩個孩子很爭氣,在月華的精心呵護之下,能喫能睡,眼見就白胖起來。出了滿月之後,更是脫胎換骨,成了水靈的小粉團。<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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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勉強端着的架子,終於慢慢放下來,尤其是面對着兩個孩子的時候,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她早就嘮叨着要給孩子辦一個極其熱鬧的滿月,月華擔心孩子體質不好,到時候人多又雜,一番折騰下來,再承受不住,就託了陌孤寒去勸說太后,等孩子再稍微壯實一點,百日那一天再宴請羣臣不遲。

    太后也疼孩子,因此立即應下了,滿月這一天,就一家人喫一個團圓飯也好。

    現在的家宴,極其簡單,宮裏總共也就這麼幾個人,太后年歲大了,越來越盼着能夠一家人和樂美滿,在一起熱鬧。

    民間裏孩子滿月有挪尿窩的講究,孩子滿月這一日,就可以出來見外人了,挪挪窩以後孩子性子敞亮。

    月華父母已經都不在了,滿月酒那日,陌孤寒就請了褚慕白與常凌曦作爲月華的孃家人,來抱抱孩子,應應風俗。

    褚慕白與凌曦除了備下大禮之外,還按照民俗,給兩個寶寶準備了虎頭鞋,虎頭帽,紅肚兜,鴛鴦褲。

    這些東西月華都自己早就準備下了,沒有想到褚慕白與凌曦竟然這般細心,另外準備了兩套。

    她喫過阿膠糖水,悶在被子裏發過汗,除掉潮氣,用姜水沐浴過後,就起身給兩個寶寶穿戴好,感覺清清爽爽,精神也抖擻起來。

    終於熬出了月子,自己也可以親自披掛上陣了。

    宴席陌孤寒原本是打算設在清秋宮裏的,太后說總要給孩子挪挪窩,所以就換做了瑞安宮。

    月華去的時候,太后與懷恩一堆人正圍攏了凌曦家的孩子熱鬧。小傢伙足月出生,又被凌曦養得白胖,現在被人一逗,知道咧着嘴笑了。

    月華一進去,凌曦就忙不迭地要行禮,被太后攔住了:“免了免了,今天都是一家人,就不要那麼多虛禮了。”

    泠貴妃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不用給月華請安。

    月華上前,看看比自家孩子大了將近半個個頭的韓家小公子,就有些羨慕。

    陌孤寒給孩子賜的字叫“啓昱”,翽兒名朝陽,他名“昱”,陌孤寒私心裏希望韓玉初的兒子以後頂天立地,鼎力輔佐翽兒之意。

    “你沒有請奶孃,自己一個人就將孩子餵養得這樣白胖,簡直是人比人,氣死人。真是惱恨自己不爭氣。”

    凌曦笑笑:“你怎麼就不說,你一胎便兒女雙全,羨煞了我呢天下間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福氣再說你這是劫後餘生,不幸之中的萬幸。好運全都被你佔盡了,非要那般要強做什麼”

    太后今天心情極好,也輕哼一聲道:“這宮裏哪個主子生養下來皇子不是交給奶孃養大的當初先帝雖然養在太皇太后名下,可是自幼都是另外闢宮而居。皇上小的時候也是三個月就被抱去了皇子所裏,就是爲了讓皇子們自小不被這當孃的溺愛。你偏生非要較這真做什麼你可不知道,這女人回奶受多大的罪過。”

    這話太后脫口而出,似乎就是家長裏短,原本月華不應當多心,但是泠貴妃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她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泠貴妃笑着道:“皇姑母果真是高瞻遠矚,若非當初冷硬下心腸,皇上如何能有頂天立地的堅毅氣魄,習得一身經天緯地的文韜武略有皇姑母和皇后娘娘做表率,泠兒也自當效仿。”

    月華心裏立即就警鐘長鳴,警惕起來。長安皇室裏的確是有這樣的先例,祖上爲了避免生母過於寵溺皇子,教養出一身驕縱的脾性,所以皇子一落地就交由奶孃另外闢室而居,或者搬進皇子所裏,一羣奴才伺候着。讓小皇子自幼便能自己做主,養成果敢自立的習慣。

    月華並不太苟同這樣的教養觀念,她認爲孩子自幼就應該在無法取代的母親關愛之下長大,人生才能圓滿。自然,到了能夠明辨是非,應該獨立的時候也絕對不能手軟,應該放手經受磨鍊。

    皇子在一羣奴才的恭維與奉迎之下成長,有不對的地方也沒有人敢於指正,久而久之,更容易讓孩子武斷跋扈,不肯聽從別人的意見。

    更何況,孩子若是脫離了自己的保護,不就相當於送入虎口

    所以,孩子一出生以後,月華就一再強調這個問題,就是再苦再累,孩子也要自己親自教養。

    對此,太后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今日爲何突然就變了口風尤其是泠貴妃在一旁一唱一和,難保不是她在攛掇。

    月華自然是不會讓兩個孩子離開自己的保護,也絕對不會給別人任何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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