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汗水與血水混合在一塊,順着章顯暉的身軀流在地上,竟然凝聚出一灘比洗衣盆還大的血泊。
“嘭”
吳佔濤擡腿一腳踢在章顯暉的腰上:“小秦已經告訴我了,你他媽就是章顯光的親弟弟。我明告訴你,今天你要不吐口,我能給你一條胳膊上掛一瓶營養液,一邊往死收拾你,一邊還不讓你嚥氣”
章顯暉臉上已經腫的跟個饅頭似的,雙眼周遭淤青,已經看不清楚東西,耳朵嗡嗡直響,更是很難聽清楚吳佔濤在說些什麼。
“你這b養的嘴是真硬啊”吳佔濤咬牙罵道:“拔了你一隻手的手指蓋,你都能挺住,是不”
“呵呵呵哥們,你也理解理解我我是真不能說我家就剩這麼一個大哥了我他媽賣了他,都進不了祖墳啊”章顯暉狼狽不堪,但語氣依舊略帶調侃的迴應道:“換成是你,你也不會賣自己親大哥吧。”
“嘭”
吳佔濤聞聲上去就是一拳:“我他媽在這兒跟你講道理呢”
“嘔”
章顯暉扭頭吐了一口血液與酸水混合的液體,身體掛在半空中晃盪着,似乎就要再次失去意識。
“嘩啦”
吳佔濤迎面潑過去一桶涼水,隨即拉張椅子坐下說道:“時間有的是,你願意玩,哥幾個就陪你”
章顯暉低着頭,沒有吭聲。
“來,林子,把你的小卡簧亮出來,摘這哥們一睾.丸。”吳佔濤言語輕鬆的衝着旁邊一兄弟喊道:“給蛋上割個口,然後用兩手給裏面那球硬擠出來”
“刷”
章顯暉聞聲猛然擡頭。
“淨身這活兒我他媽沒幹過,真怕一不留神就給你整死。”吳佔濤抽着煙,指着章顯暉說道:“但我以前認識一老頭,他告訴我這麼摘睾.丸,人死不了。”
章顯暉目光陰沉的看着吳佔濤,不自覺的就繃緊了雙腿。
“啪”
話音落,一個青年拿着卡簧邁步就走到了章顯暉身前,隨即笑着說了一句:“艹你媽的,你還有功了是嗎,老子還得給你解褲腰帶你跟我說實話,你剛纔尿沒尿褲子”
章顯暉盯着青年手裏的刀,咬牙沉默半晌後,突然喊道:“別弄了。”
“怎麼的”吳佔濤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我服了,你比我狠”章顯暉咬牙迴應道:“我哥我肯定是賣不了,但我能幫你抓住其他人。你們想找僱主和開槍的槍手我幫忙就完了唄你們只盯着我哥一個人,也沒意思吧”
吳佔濤皺眉沉默。
“這是我底線,除了我哥之外,其他人我都可以幫你找出來。”章顯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會傻bb的跟你談,如果我找到這些人,你會不會放了我老子心裏跟明鏡似的,我幫你抓完人,你馬上就得給我扔到警察那兒所以我折了,也認了,但你要非得讓我賣自己親大哥那我做不到。”
“我太餓了,你給我喫頓飯,我要喫紅燒肉,大米飯”章顯暉提出了要求。
“小b崽子,你還跟我玩路子。”
“你給不給吧”章顯暉歪脖迴應道:“就他媽喫頓飯的功夫,我還能通知他們全跑了咋地”
吳佔濤聞聲後從椅子上站起,隨即低頭掃了一眼手錶後吩咐道:“把他放下來,馬上給他弄點喫的”
“好。”旁邊的小兄弟點頭。
“我出去一趟。”
話音落,吳佔濤拎着外套推門就離開了室內。
大約五分鐘後,另外一間房內。
“怎麼樣”馮樂天抱着肩膀,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他服軟了,條件是不能碰他大哥。”吳佔濤擦着汗水回了一句。
“那剩下的人他都交代了”馮樂天皺眉又問。
“沒有,他要喫頓飯。”吳佔濤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後應道:“有可能他是想拖延一點時間,但咱們的期限還早,不差他這一頓飯。讓他自己冷靜一下,想一想也有好處。”
“吳叔,咱明天早上就要把他給市局那邊,所以今晚必須摳出口供”馮樂天雖然此刻心裏焦急,但嘴上從未有過埋怨,催促等表現,有的只是尊重和必要的禮貌。
“讓他歇一小會吧,要不我真怕他死在屋裏。”吳佔濤點頭回應道:“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咱們的時間應該夠用”
“那就好。”馮樂天點了點頭。
“滴玲玲”
二人話音剛落,吳佔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是我,二毛子”
“你們到了”吳佔濤聞聲一愣。
“最晚三個小時到赤f。”電話內的二毛子,講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怎麼辦,是我們直接過去找你,還是你讓人過來接”
“還是我讓人接吧,這邊你們不熟悉,我呆的地方你可能找不到。”吳佔濤回了一句。
“好,那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電話。
“誰啊,吳叔”馮樂天問了一句。
“藏區來的朋友,如果線索斷了,沒辦法通過官方抓沈天澤,那我就讓這幫人給他辦了。”吳佔濤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恩。”馮樂天聞聲點頭後又問:“奎叔呢”
“他去醫院那邊了,寶宇沒了之後,他姑娘婷婷就有病了,武奎在那邊陪着呢。”吳佔濤嘆息一聲說道。
馮樂天聞聲低着頭,沉默許久後,才眼睛泛紅的說道:“她爸沒了,她還能病一場,緩一緩我爸沒了我好像連個好好哭一場的機會都沒有。”
吳佔濤聞聲拍了拍馮樂天的肩膀,什麼都沒有說。
另外一頭,市區某醫院門口的凌志車內,一個司機正臉上蒙着外套睡覺。
“踏踏”
黑暗中,一個穿着運動服的青年,雙手插兜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後,就嚼着口香糖奔着司機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