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61.061.這是要綠啊
    儘管心裏很難受,但溫如意如今能夠自然的處理面部表情,至少表面看起來,不像過去那樣難以控制。

    金怡和顧君瑜一塊走了過來,溫如意便將視線定在了金怡的身上,這又好受了些,儘管餘光處還有他的身影。

    “如意。”金怡上來便拉住了溫如意,瞧着這兒人多,又見溫家大嫂,心下就猜到了如意的爲難,便快口道,“咱們去豐景樓。”

    看熱鬧的不嫌事多,溫如意看那邊還想着要把自己帶去溫家的王氏,看來今天這馬車是不容易上去了。

    於是溫如意點頭:“好啊。”

    金怡扭頭對顧君瑜道:“表哥,你若着急就先行去書局罷,到時候我直接去顧家看姑母。”

    顧君瑜溫和的脾氣:“無妨,接你一同過去。”

    溫如意一怔,他還要跟着一塊兒來?

    顧家離這兒有些遠,顧君瑜從小到大都是先爲別人考慮的性子,所以他這麼說,金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就只是看向了溫如意,表哥是無礙,如意會不會覺得不自在。

    心裏叫翻天的溫如意若是知道金怡這會兒的擔心,肯定是要搖着她的肩膀讓顧君瑜快點離開,但這話由她說出口不妥,顯得她多麼在意。

    溫如意輕笑着婉拒:“你有事先去忙,改日再聚也不遲,你若得空,到王府裏來。”

    “不忙,我就是替我爹孃去顧府看看姑姑,也不差這半個時辰,我可有好些日子沒見着你了。”金怡挽起她朝不遠處的豐景樓走去。

    在那兒看着的王氏有些着急,她可不想讓溫如意就這麼走了,之前去定北王府什麼都沒撈到,如今這都在家門口了,還不能叫她進去的話,往後再想要有什麼事讓她幫忙,可就難了。

    可就在她準備要上前再說幾句時,溫尋拉住了她:“娘,你過來了,爹一個人在鋪子裏忙得過來麼。”

    七歲的孩子個子小,力氣倒不小,王氏暗着沒有掙脫,轉頭輕呵:“臭小子你幹什麼!還不快放開!”

    “這會兒生意好着,娘不去鋪子裏幫忙,那娘留在這兒,我和大哥過去。”溫尋也沒多拉扯,鬆開了手,轉身對溫實道,“大哥我們走罷。”

    溫尋乾脆的和溫實一起離開了,可等王氏回頭去找溫如意,就這點功夫,已經走了很遠,再要追過去也來不及了。

    周遭的人看到王氏這樣的神情,其中便有人笑道:“溫嫂子,你們家如意可出息,都成定北王府的側妃了,怎麼瞧着你不知道啊。”

    “就是啊,這急匆匆的過來,我還以爲她到東巷來先去過溫家了。”

    當初王氏將堪堪救活回來的溫如意塞上馬車送去定北王府的事,也就才發生在八月裏,記憶猶新,人便是如此,溫如意剛纔在的時候都忙着攀關係,能撈着點好就撈着點,如今溫如意走了,他們便想要看溫家的笑話,尤其是王氏,當初那般做了,還指望那孩子繼續孝敬回來不成。

    “誰說我們不知道了,我們早就知道了。”王氏的神情有些尷尬,卻依舊是強撐着笑意,對他們炫耀道,“王府裏還差人送了東西過來,只不過如意她想來就是那樣的性子,不喜宣揚,這纔沒說出去的。”

    衆人笑着,臉上的神情也是寫足了意味,誰不知道溫家大嫂的脾氣,少給一文錢都能喊的整條街都聽見,就上回溫實在書堂裏考了個前三,她就把這事兒給宣揚了整整三天,別提多得意了。

    所以她真要知道如意封了側妃,哪裏還藏的住,恨不得全京都城都知道她老溫家出了個王府側妃,從此就要飛黃騰達了!

    有些人瞧不過眼王氏這做人的姿態,從中道:“送了什麼啊,王府太來的東西肯定不會寒酸,怎麼沒瞧見?”

    “看劉爺你說的,就是咱們都沒瞧見人王府把東西擡過來,溫大嫂不是說了,如意那丫頭不喜宣揚,估摸着是哪天夜裏悄悄送的。”

    明褒實貶,王氏就是再傻也聽出來了,可又不能動怒,悻悻笑着,轉身朝溫家豆腐攤的方向快步走去,這邊人很快也跟着散開了。

    ……

    這廂走到豐景樓,金怡讓掌櫃準備了個上廂房,就在豐景樓後院那兒,一間間坐落在迴廊亭閣間,十分的雅緻。

    溫如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些給吸引了,鋪子很快就要裝修,後院那兒雖然不能設這樣的廂房,但可以設兩個看臺挖兩個魚池出來,到時小規模的弄些林園景緻,讓前來的客人賞賞風景也好。

    一路上都是金怡在說話,素來愛說話的她,在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溫如意,想說的話就更多了,像是把東巷這兒的八卦都給憋了要一次性說,誰家的狗兒貓兒下了幾隻崽她都記得,更別說誰家女兒出嫁,誰家寡婦偷人被逮了,說起來的時候和陳小婉像極了,但給溫如意的感覺是不同的,金怡特別的純粹。

    走進廂房時她終於是覺得渴了,喝了兩杯水,望着溫如意,笑意收了幾分:“聽到定北王受傷的消息,我都嚇壞了,你還跟着一塊兒去了莞城,幸好沒事,都說是你救了他太后娘娘才封你做側妃,你怎麼那麼傻,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他有那麼多人在還怕沒人救麼,你管他做什麼。”

    溫如意因救定北王而獲封側妃的事也沒瞞着,金怡有個做官夫人的姑姑,消息到底是比別人靈通些,但明明是一副擔憂的口氣,溫如意卻是笑了,除了她之外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這麼說,讓她自己保命要緊,管那定北王死活。

    “你還笑呢,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心太善了,這回幸好你沒事。”金怡朝站在門口那兒的表哥看了眼,聲音放低了幾分,“我知道你不願進定北王府的,以前我還聽說王爺娶正妃的時候會遣散些人,就那晉王世子,娶世子夫人時也遣散了,上回我本想問你的,不知怎麼就給忘了,如今這般,你往後什麼打算?”

    溫如意眉宇微動,當然是打算走!難道要留在這裏給厲其琛生兒育女,一輩子綁在定北王府。

    必須在攢夠了銀子後就走。

    溫如意笑了笑:“如今還沒什麼打算。”

    “你這性子就是太溫吞了,現在就得打算,多攢些銀子,我娘說了,萬事都比不過銀子最實在,多攢一些傍身才安心,等將來你爲王爺生下孩子,待他成親,你就能跟着一塊兒搬離王府。”

    “……”溫如意笑着捏了捏她的臉,“你想的夠遠的,將來等你出嫁,是不是也得將這銀子給捏牢。”

    “那還用說。”金怡癟嘴,對她還是不太放心,擡起頭又看向門口,聲音悠遠了幾分,“表哥的婚事定下了,是戶部侍郎府的四小姐。”

    溫如意下意識捏緊了帕子,原以爲聽到這樣的事心中會再度難受,卻不想那悲傷沒有來襲,卻是有股淡淡的惆悵感瀰漫開來。

    心中那股情緒悲傷的點似乎不是不能嫁給顧君瑜爲妻。

    那她悲傷的是什麼。

    溫如意也跟着轉過身去看,爲了避嫌而開着的門,陽光斜入,顧君瑜站在那兒,陽光照耀了他全身,就如那日在西山寺的初見,清雅而立,乾淨透徹。

    興許是這畫面有些美,溫如意這麼看着他,沒生出悲悸來,反倒是有那種女兒家遇心上人的羞意,想看又不敢多看,而又忍不住看的情緒。

    溫如意忽然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夢中金怡帶着她去偷偷見顧君瑜,躲在亭子外,大抵也是這樣的場景,那時的溫如意,心中生出的就是這樣的情緒。

    溫如意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下,難道是那個原因?

    金怡還在說顧君瑜的婚事,目的是想讓溫如意徹底放下,唯有心裏放下了,在王府裏才能讓自己過的舒服一些,整日惦念着折磨的只有自己。

    正說到婚期,眼前的溫如意忽然起身了,金怡跟着擡起頭:“如意,怎麼了?”

    “我看外面的花看的不錯,想出去看看。”

    溫如意沒有回頭說了這麼一句,金怡愣了愣,這天兒外面哪有什麼花,有也給凍懨了,是不是她說的太猛了。

    金怡也跟着起身想去安慰,但溫如意已經走到門口了,也就是邁出去的那一刻,溫如意腳下趔趄,人朝顧君瑜的方向摔去。

    就是幾秒鐘的事,金怡趕過去時顧君瑜已經扶住她了,溫如意半個身子摔在了他身上,他的左手,正好抓在她的右手上,用以讓她支撐住。

    “如意你怎麼樣,沒事吧。”金怡也沒太注意表哥是怎麼扶着如意的,趕過來後直接拉過了溫如意,那被顧君瑜握着的手便從他掌心裏脫了出去。

    微妙的,他的手指動了下,似是握攏,但只進行了一半,很快便放下了,關切的看着她們:“可要找個大夫看看?”

    溫如意擺了擺手,倚在金怡身上沒作聲,此時此刻,她的心是狂跳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說呢,姑娘家喜歡一個人多時,並且明白兩個人是不會有什麼結果,她做不成他的妻子,那她臨死是最大的執念,除了想成爲她的妻子之外,不就是想知道他是否與她喜歡他一樣,喜歡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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