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101.101.撩動了心絃
    “阿荷是哪裏人,爹孃可都健在?”楊夫人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大約是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突兀,也有點不好意思,“這事兒說起來倒也有些奇,我到脂如嫣來還是聽許夫人說的,來了之後就是阿荷姑娘接的我,初始呢只覺得這姑娘生的模樣好,十分有眼緣,可越瞧着越覺得像,也不知道打哪裏來的感覺,就覺得眼熟。”

    溫如意沒接話,抿嘴笑着看她,覺得眼熟可以直接開口問阿荷,特意來鋪子裏找她,這就感覺有些玄妙了,這種在外稍微打聽下也能清楚的事,犯不着勞師動衆。

    屋內安靜了幾秒後,楊夫人見她不說話,有些尷尬:“溫側妃,可是不能說這些?”

    溫如意支起雙手,笑着直白又無辜:“楊夫人,阿荷是京都城外人氏,爹孃都已經過世了,如今與她妹妹相依爲命,這些我想您應該是知道的。”

    “之前我是向阿荷打聽過這些。”楊夫人捧了杯子,輕輕轉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着多大的心理建設,看着溫如意道,“她說爹孃已經不在人世,我也不好問的詳細,但我聽說阿荷的身契是在溫側妃你這兒的,就想向溫側妃打聽下,阿荷爹孃的情況。”

    阿荷爹孃的那些舊事,只存在於京都城的巷末中,一件閒事而已,還是十幾年前的,要不是當初這姐妹倆賣身葬父都不會有人記起,更何況是那些官家府邸,對這樣的事根本不感興趣。

    但要是真的想打聽也不難,不是什麼祕密,至於楊夫人有沒有在私底下大肆打聽,這就不得而知了。

    對溫如意而言,那些都還是其次,主要是楊夫人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讓她覺得理由不太充分,看着眼熟覺得像就來打聽,未免牽強。

    於是溫如意笑着婉拒:“楊夫人,這事兒恐怕太私人了,我雖是掌櫃,也不好替她做主,不如這樣,我派人把阿荷請過來,您當面問她可好?”

    楊夫人面色一紅,緊緊握着杯子,沉默了許久,看着溫如意道,眼神微定:“不瞞你說,我是覺得阿荷與我大哥長得有些像。”

    屋內焚着薰香的爐子煙霧嫋嫋,溫如意輕輕撫着手上的鐲子,腦海中將楊夫人這句話給過濾了遍,楊夫人的大哥,不就是蕭勁侯府的侯爺?

    除了這個之外,蕭家應該有不少旁的兄弟纔是,但不論說的是誰,兩者之間,似乎都有些遠吶。

    “楊夫人您說的大哥?可是蕭勁侯爺?”溫如意停頓許久,還是拿捏着說了個最有可能是她口中“大哥”的人。

    “是,就是蕭勁侯爺。”楊夫人嘆了口氣,“溫側妃若是覺得這事兒荒唐不可信,也是應當,不過爲了這事,我已足足費了幾年的功夫,說來話長。”

    溫如意揚手,衝着她微微一笑,讓豆蔻重新沏茶,叫人送了些點心進來:“楊夫人,說實在的,到現在其實我還是聽不明白。”

    “你聽不明白也是應當,三年前我大哥與我說起那件事時,我也是不明白。”楊夫人摸着杯子邊沿,問溫如意,“阿荷的娘,可是風月樓裏的花娘?”

    溫如意神情微頓,看來暗中是打聽過不少事的。

    見溫如意不回答,楊夫人便知道她說的沒有錯,便道:“十幾年前,我大哥很喜歡去風月樓。”

    十幾年前,蕭勁侯爺還未承襲侯位,還是世子時,很喜歡去風月場所,而那些風月場所中,花娘們最喜歡的,也是這些年輕的公子,雖說都是服侍人的活兒,也得挑人不是,誰不喜歡年輕俊朗又有錢的,所以在當年,像蕭勁侯爺這樣的,很是受那些花娘的喜歡。

    爲人風流了,債就不少,免不了誰爲他惦記爲他憂的,楊夫人的口中,說出來的花娘就有五六位,其中有一半已經不在人世,餘下的十幾年過去也早就離開風月場所了,下落難尋。

    溫如意聽出點意思來,偏是裝着不懂:“楊夫人,這都十幾年過去了,您找她們做什麼?”

    楊夫人看了溫如意一會兒:“你可知道我大哥,一生無子。”

    溫如意點點頭,京都城的八卦,說實在的她知道的還挺多,雖然從沒見過蕭勁侯爺,關於他無子的事倒聽過一些,成親十來年侯夫人一直無所出,後院也沒動靜,就領了個宗族內的孩子養在身邊,五年前蕭勁侯爺受了重傷下半身癱瘓,便將這孩子記到了他的名下,當是他的兒子,將來繼承他的家業。

    溫如意清楚的記得當時她向厲其琛提起這件事時他所說的話,阿荷的娘被救時傷的有些嚴重,她爹不會對一個傷勢未愈的人做什麼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不養三個月,兩個月也是需要的,這麼算下去,阿荷的生父就不會是瘸子。

    當時溫如意就好奇過阿荷的生父會是誰,按着小說劇情中的套路,風月場所裏出來的,指不定是哪家貴公子的孩子,若是真有人來認親,阿荷翻身一變就是大家閨秀了。

    只是想歸想,溫如意當時也沒太在意,如今再聽楊夫人說這番話,這生活,遠遠是要比小說來的更爲精彩。

    “大哥重傷後命是保住了,一雙腿卻就此廢了,身體又每況愈下,三年前那回風寒險些奪了他的性命,之後他就找到了我,與我說起了十六年前事,說是虧欠了一個人,如果我能找到他們,將他們帶回侯府,認祖歸宗。”

    雖然沒有詳說,楊夫人又怎麼會聽不懂他的意思,當時也是高興,大哥若是有孩子流落在外,能找回來那可是莫大的好事,但等楊夫人隔天想要去詳細問時,得到的卻是蕭勁侯爺病發的消息,待幾天後人救回來,已是口不能言,筆都握不住。

    說起這個,楊夫人又追悔莫及:“是因爲那天太晚了,大嫂催促要讓大哥早點休息,我心想着第二天趕早過來也行,十幾年了也不差這一天,也恰恰就是差了這一天的功夫,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暗中打聽,將大哥十六年前有所接觸的女子都打聽了個遍,纔打聽到幾位可能爲大哥生下孩子的人,可這麼多年了,她們早已不在京都城裏。”

    令楊夫人心生疑惑的是,這些當年與大哥關係親密的花樓女子,離開的都很突然,其中還有幾個完全不知蹤影,算算時間,那會兒大哥纔剛定下親事,楊夫人有了些警惕,便將這些事做的更爲低調,一面打聽那些人的下落,一面還要想辦法給大哥治病,三年過去,她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險些要放棄。

    “即便是不能說話不能寫字,你已經知道有五六人,起碼能問出孩子的娘到底是誰。”只要是能看得見,將名字寫下來,眼神示意也能知道不少消息啊,不至於像無頭蒼蠅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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