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請自重 >111.第 111 章
    酒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微醺使人愉悅,半酣使人膽大,再喝多一點迷迷糊糊還特別好睡,如爛泥一攤時,便直接賦予了失憶的本領,醒來後就斷片。

    後兩者都和溫如意不沾邊,此時她的腦袋,無比的清醒。

    清醒到她記得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她走向他,摟住了他,覺得他今天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他低頭,她迎合,春風拂動,酒香怡人,夜深人靜,好時刻。

    厲其琛抱着她進了屋子,三層的閣樓彷彿是與世隔絕,衣縷落下時,風帶動紗幔拂過後背,與髮絲輕輕糾纏後,在她的肌膚間留下了一陣酥癢。

    身下一沉,落在了桌上,溫如意嫣笑,微仰着下巴,垂着的腿勾起,擡手環繞着他的肩,朝後引去。

    到沉迷時,溫如意還想着,美色誤人,一定是酒精作祟。

    月牙兒懸在天空,躲在雲層間,微光,像是羞於見到這一幕,風吹啊吹,吹不去屋內的旖旎,卻吹的有些人心中的種子發了芽,悄悄破土,冒了嫩綠。

    破曉,黎明前最後的黑暗,這是一天中最爲安靜的時刻,而很快的,東方漸露了魚肚白,京都城中的集市開始熱鬧起來。

    溫如意翻了個身,張開眼,偌大的塌上只有她一個人。

    身上蓋着的被子是斜的,溫如意縮了縮,乾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支起身子,塌下一片狼藉。

    丟下的衣服從塌下的墩子上一直蔓延到看臺那兒,還有兩件掛在椅子上,溫如意的腦海中自動閃現了一些畫面,須臾,她捂住臉。

    是她主動撲到的他啊。

    候在外面的豆蔻聽見屋裏的動靜,推門進來,溫如意已經走到看臺那兒了,推開半合着的門,神情一頓,地上赫然躺着一件外衫,是最初在看臺上時被厲其琛脫下來的。

    屋內無處不在彰顯着昨夜的情形,而昨夜,她很開心。

    “王爺吩咐,等娘娘醒來再進來。”豆蔻扶住她,昨夜上邊服侍的人都被遣下去了,直到今早王爺下來時才喚了她們,“娘娘今天可要去東巷?”

    “要去一趟。”之前紮在小廚房內,將鋪子的事擱置了幾日,還得回去問一些事。

    一面說着,豆蔻服侍着她換上衣裳,套上袖子後溫如意轉過身,看了她一會兒:“豆蔻。”

    豆蔻仔細的替她翻好衣領,抹平每一處褶子:“是,娘娘。”

    溫如意嘴脣微動了下,停頓半響:“你,昨天有沒有聽到什麼……”

    豆蔻轉到溫如意身後,將繫着的腰封翻好,耳根子微紅:“娘娘,奴婢在閣樓底下,聽的不清楚。”

    聽得見,就是距離遠不太清楚。

    “……”

    溫如意扶額,正要讓豆蔻去備馬車,門口那兒傳來了綠芽的稟報聲:“娘娘,關媽媽派人過來,請您去一趟芷園。”

    “王妃下的令?”

    “傳話的人說,王妃身子不適,希望您去看看她。”

    ……

    溫如意將出府的時間往後推了推,帶着豆蔻往芷園走去,心裏還想着莫不是因爲這幾天忙於宴會的事,太過於辛苦才病了。

    誰知一進屋,看到的卻是一張哭花了的臉。

    穆苓鳶坐在牀上,看到溫如意來了後神情更是悲傷,淚水撲簌落下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會兒像是被淹沒了,誰瞧了都心疼。

    “怎麼了這是?”溫如意走到牀邊,眼睛都哭腫了,轉頭問一旁侍奉的關媽媽,“可請大夫了?”

    “溫姐姐!”

    未等關媽媽開口,溫如意的身子一震,被撲過來的穆苓鳶抱住了,她埋頭在她懷裏嗚嗚的哭着,傷心的連話都說不出。

    “溫側妃,小姐今早收到夫人來信時就這樣了,您與她平日裏走的近,還望您勸勸。”關媽媽也是沒有辦法,自己勸了大半個時辰都不見效,眼看着再這麼哭下去要傷身了,無奈之下只能派人去請溫側妃過來。

    收到穆夫人的信才這樣,那就不是生病了,溫如意點點頭,關媽媽帶着屋內兩個丫鬟出去,合上了門之後,溫如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迴應她的是懷裏更爲大聲的哭泣,溫如意可從沒見過她這樣,小人兒一直都是開開心心的,難道是國公府裏出事了?但若是這樣的話,關媽媽剛剛早就說了。

    溫如意扶住了她的肩膀,用了力將她推出來,在牀榻旁坐下,看着她:“誰欺負你了?”

    穆苓鳶張大着眼睛望着她,抽抽搭搭說不出話來,眼淚水止不住,很是傷心。

    溫如意拿出帕子,替她輕輕拭着,安撫她道:“吶,你哭了這麼久,等會兒眼睛就會腫的難受。”

    穆苓鳶抿嘴,啜泣了一陣,胸膛都跟着抖,只是憋不過幾秒,那眼淚又滾滾落下。

    看她一時半會兒是平靜不下來的,溫如意擡手,抹了下她的臉頰,耐心的等着。

    是沒有再嚎啕大哭了,屋內就剩下她的啜泣聲,過了許久後,穆苓鳶捏着被子,忽然又抱住了溫如意,嗚嗚道:“是哥哥……”

    溫如意很快搜尋出了她所說的哥哥是誰,她嘴裏最常惦念的就是那個在昶州的二哥穆北傾,連她出嫁都趕不回來,但他不是隻會讓她高興麼,若不是之前聽她說起過穆北傾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她還以爲是昶州那兒出事了。

    “你二哥回來你不是應該高興麼。”

    穆苓鳶叩着溫如意的肩膀,哭腔道:“二哥還帶了個女子回來。”

    溫如意失笑,穆家這位收養回來的二公子,似乎年紀也不小了,但因爲常年在昶州,一直沒有議親:“你二哥到京都城了?”

    “大嫂說那個女子對二哥有救命之恩,二哥將她帶回來安頓,說不定就是想娶她爲妻,二哥年紀也不小了,希望他能早日成親。”穆苓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從她懷裏離開,最後才補了句溫如意的問題,“還需幾天才能到。”

    看着她鼓着臉,溫如意哭笑不得:“就爲了這個哭的?”

    穆苓鳶啜泣着沒說話,但顯然就是爲了這個哭的。

    過了會兒,她望着溫如意,淚水蓄在眼眶內轉啊轉的:“可二哥說他永遠都不會成親的。”

    溫如意雖覺得誇張,但也能理解一些王妃的行爲,穆國公和長子出事後,國公府內是穆夫人撐起來的,外面是當時年紀也不大的穆北傾撐起來的,王妃對這個哥哥的依賴性,遠遠超過了尋常兄妹。

    “你不是說還有幾日他纔到,何不親自問問他。”溫如意不會給她講大道理,說早晚有一天是要成親之類的話,“穆夫人心中所寫,也不過是她自己希望的,你可有聽你二哥說起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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