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太虛凌雲訣 >第三章 達摩洞
    所謂成長,便是對舊我不斷否定、超越、接納,對新我不斷催生、完善、豐滿。

    隨後如此這般再來一輪。週而復始,生生不息。日如一日的積累,即會有本質改變。

    在此種過程裏,核心經驗保留下來,慢慢足夠改變認知,定型成人格,便得大成就。

    範百里隨方正前往法明後山,去往達摩洞。

    一日修整後,便急步入正題,畢竟血氣發作越來越快,即便不運起靈力,也會如此,想必是那血絲蛇將千一真人度進的精純靈力吞噬乾淨,自身也提升了級別。

    這一路上,方正不斷講解法明寺的傳奇軼事,倒並不顯得冷清。一看他便是將來能擔大任之人,入門雖晚,但勝在進境不慢,在凌雲那次經歷,更是充分認識到心智不夠堅定,彌補這塊短板後,便是極具前景之人。並且待人接物極是妥帖,放在大族便是八面玲瓏。雖然將來問鼎方丈之位沒有可能,但做一任院殿首座當是問題不大。

    “這達摩洞爲何會在後山,一路行來,其他遺蹟不都是在前面。”範百里很是好奇。

    “此事原本爲法明寺禁區,不過現已傳遍天下,說也無妨。”

    原來,佛家本是東渡而來,達摩祖師本居極西之地,因國中戰亂,不得已跋涉十萬八千里來東土傳經佈道。

    奈何當時佛家已在本地生根發芽數百年之久,早已被改的千瘡百孔,不復原貌。達摩祖師雖是佛學精深,奈何卻是受到諸多排擠,無人願意承認自己是錯誤。出言不遜是尋常事,不少人便是口舌污之,更有甚者,動了驅逐之心思,因爲一但傳揚開,便無人再信奉他們改的面目全非卻成自私自利斂財工具的佛門大義。

    達摩祖師並不死心,日復一日的在中土不斷遊說,終於徵得時任法明寺主持的同意,得以在此地講經佈道。奈何,當時的法明寺也不過一屆小寺院,也需奉當時的佛家巨擘之意。因此,只能離開前院,在後山劃出一塊地方,便是達摩祖師參禪悟道或者講經之用。

    起初,幾乎無人來此,祖師便潛心修行,一日日的使本就接近大圓滿的修爲更進一步。

    後來,有了第一人,便慢慢有第二人,第三人,隨後講經一開,便是人頭攢動,座無虛席。

    自那以後,法明寺衆僧於修行一途提升十分明顯,佛法也是愈加精深。方丈意識到達摩祖師可非尋常掛單之人,便慢慢放開禁制,便有更多之人加入其中。

    慢慢地,他帶來的本真佛法就傳遍中土,那些東拼西湊的假經典,終於被真正經取代。

    自此,法明寺開始崛起,隨後百年,便跨過衆多禪院,成爲能與凌雲平起平坐的正道門派。

    “看來,每次新勢力崛起,都會伴隨既有勢力的巨大阻力。”

    “那是自然,所謂既得利益者,便是這些人,常年守着一座山頭的老虎,怎會忍受新進來一隻猛獅。幸而佛家不推崇暴力相博,範

    施主不見,這歷史長河中,多少世家大族的崛起衰落,無不是伴隨着血與火,相比較起,佛門更替便是平和太多。”

    範百里何嘗不知,誰人甘願有對頭來分享好處,農家一塊薄田尚且要鋤做兵,柴刀做仞。見微知著,涉及數百人乃至上千人利益的權力更迭,無不是殺得人頭滾滾,屍身盈野。

    達摩洞,從外看去,除去一階說明的石碑與石臺,看不住任何特別之處。那石臺是傳聞當年達摩祖師在其上講經所坐。看上去倒是溜光溜圓,想必確實被數個歲月摩挲纔有此質感。

    而洞內,更加簡潔,僅有一燭臺,一蒲團,一石牀,再無他物。

    不過,這便了不得,需知,修爲至高無上,無限接近神佛之人,長年累月不斷散發出仙神之氣,周圍的器物得之浸潤,便也具備了非同一般的仙力,更有甚者,會有意志殘存其中,若是無意中溝通,更是大造化,在修行路途上便是大機緣,成半仙之體,成聖也並非不可能。

    範百里四下打量一番,空間雖是巨大,但是空無一物,一眼便能看個清楚。他仔細感受歷代高人氣息,發覺俱是微弱,並且因他修行尚淺,更是無法溝通意志,是以踏實坐到蒲團上,潛心研修起法明真經。

    不過,隨着他按照方正年念給他的口訣開始運氣,才發覺一個巨大的問題,不嚳於當頭棒喝,更似一道閃電劈下,直砸靈臺,讓他半句話也說不出。

    這法明真經的修行之法,竟然與那凌雲訣截然相反!

    能否降服血神祕法之血氣他不知道,但是真是修行起來,只怕會靈力逆行,筋脈紊亂,最終走火入魔而死,即便不死,只怕也會靈力盡費,再難在修行一途有所作爲。

    這等打擊,使範百里內心如同獅子撓一般。

    究竟修還是不修?

    不修,怕是兩股氣息繼續紛亂交雜,再難有所進境。

    修,怕是會多年心血功虧一簣,徹底告別修行路。但,若是成了,則必定會突飛猛進,成幾千年難得之三家合一之人。

    範百米在洞內踱來踱去,此刻,多麼想找人說上幾句,將自己的擔憂和期望一一說出,別人幫自己出一番主意,或是幫自己分解一下,也是極好。

    不過,轉上幾圈,他便想的通透,如此重大之事,最後還是需要自己拿主意。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人大多說和不說並無分別,無人會爲他擔如此風險,除非……除非他那未曾謀面的父母。

    想到此,更加悵然若失,這一步步走來,無數個抉擇都是他自己所選,並無他人一般,有個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或者一個出謀劃策。

    他知道,是時候停止胡思亂想,到了做決定的時刻,如此亂糟糟的心緒,絲毫不能解決半分問題,只會讓人陷入更加混亂之境地。

    閉目凝神呆上一炷香時間,面部表情一會痛楚一會焦急,不過,在他重新睜開眼時刻,眼中只剩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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