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判 >403 會寧侯(二合一)
    葉文初去找舒世文,約升堂的時間。

    舒世文身體不適,在家休養,葉文初給他開了些藥,叮囑他家人,記着按時按量服用。

    “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宣平侯。”舒世文感嘆不已,“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小氣的人。”

    葉文初頷首。

    “說句不敬的話,閣老也確實不算磊落之人,他若搶功我也不敢斷然否認。”舒世文客觀的說,滿朝文武,沒有誰是正直無私的。

    包括他在內。

    當年拼命讀書報銷朝廷的宏大夢想,在這些年裏已經磨平了,爲官的目的不再是爲了民生,而是爲了名利。

    “但他做事還是全力以赴,不保留的。”

    葉文初認可舒世文的話。

    “我回去了,您多休息,不要着急去衙門做事。”葉文初叮囑舒世文,“身體重要。”

    舒世文應是,讓她注意安全。他讓自己夫人送葉文初出去,他靠在椅子上不由失笑。

    去年他還和葉文初水火不容,如今卻成了好友,生出了同門情誼。

    要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妙不可言。

    葉文初忙的很,袁閣老的靈堂還在袁府,宣平侯又去世了,她又要去法華寺。

    好在圓智在法華寺,由他全權安排,大家輕鬆了很多,至少不用去和廟中交流對接。

    “我去法華寺,我家裏人都在那邊弔唁。”葉文初和臨江王還有會寧侯道,臨江王準備起牀,“你們先去,我稍後就來。”

    會寧侯也說他和家裏人也要去法華寺。

    “不管怎麼樣,做了一輩子的朋友,心裏還是難過。”臨江王情緒很低落,會寧侯安慰他,沉聲道,“我何嘗不是呢!”

    臨江王想到十幾歲的時候,幾個兄弟跟着他大哥後面玩的情景。

    葉文初和沈翼一起去法華寺。

    宣平侯的靈堂就擺在後面,這裏葉文初幾分熟悉,剛認識宣平侯的時候,就是在這裏,一個和尚被人燒死在禪院,最後查到宣平侯的身上。

    “令瑜。”季穎之哭得眼睛都腫了,沈翼安慰他,葉文初和圓智去後院裏說話,圓智給她端了湯圓喫,葉老太爺和葉家其他人都到了。

    大家上完香聚坐在一起。

    葉老太爺很惆悵,郭氏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低聲和葉濤道:“宣平侯這麼一鬧,那爵位的事估計要黃了。”

    他們目前的心願之一,就是沈翼的權限更大,將來一天將宣平侯府的爵位提上去。

    現在宣平侯變成戴罪了,那後面的事……

    “二哥。”葉文初衝着葉頌利招手,道,“你來,我有事和你說。”

    葉頌利跟着她去隔壁禪房,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他鬼叫一聲,然後又沒事兒人一樣出來,和大家打招呼。

    “我走了。”

    郭氏問他:“你幹什麼去?”

    “聽戲。”葉頌利丟了一句,和沈翼擦肩而過。沈翼坐下來,小沙彌也給他上了一碗,沈翼沒喫,看着葉文初。

    葉文初示意他先吃了。

    沈翼端碗吃了兩顆,起身去禪房休息,葉文初打了個哈欠,一起去了。

    臨江王到了,大家都聚在寶殿內說話,安慰季穎之不要太傷心,

    法華寺裏的香客特別多,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臨江王和會寧侯想到年輕時,他們三個人出來的玩的事。

    說到有一年,他們在法華寺抽籤,臨江王道:“你抽的什麼籤?”

    “官運。”會寧侯哭笑不得,“說我沒有官運,不要爲官。”

    臨江王笑着道:“你到底沒入啊。”又道,“季彪是什麼?”

    會寧侯想了想:“他抽的姻緣,說是亂。”

    兩人說着都笑了起來,忽然臨江王指着林子裏,大喝一聲:“誰?”

    一個身影,從樹林中穿過去,飛快地逃到另外一邊,繼而消失在林子後面。

    “誰!”會寧侯神色一怔,“王爺,我去看看。”

    臨江王道:“讓別人去,林子裏亂。”

    “我去去就來。”

    會寧侯緊追着過去,追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人忽然摔着,縮在林子裏。

    會寧侯問道:“你是誰?”

    那人佝僂着腰,抱着頭縮在樹根下,會寧侯逼近一步,遲疑着問道:“季彪?”

    “是、是我!”那人擡起頭來,雖是鬍子拉碴,面容憔悴,但確實是宣平侯的臉,會寧侯驚喜地道,“你沒死?那、那船上的人是誰?”

    “我金蟬脫殼。”宣平侯道,“長宇,你幫我將瑾王還有文初請來,我有話和說他們說。”

    “我什麼都沒有做,是有人陷害我。”

    會寧侯和他確認道:“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我真的,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你還不瞭解我?我哪有膽子殺人,我殺雞都不敢。”宣平侯急切地道,“我不能暴露自己,你快去把令瑜找來,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他。”

    會寧侯說好,問他:“你爲什麼不能暴露自己?難道是有人要害你?”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暗處,把所有髒水都潑在我身上,他想讓我做替罪羊。”

    “如果我不躲,昨天晚上燒死的人就是我了。我現在也不能出去,他的人還在找我,打算滅口。”

    宣平侯催促會寧侯:“你快去啊。”

    會寧侯應是,想到什麼:“你很餓了吧?我這裏有兩顆糖,文初說,餓得狠了喫糖能緩解,你先頂一頂,我去找他們。”

    宣平侯接着糖並不喫:“那我先走,你快去找他們。”

    “你不能走。”會寧侯抓住宣平侯的胳膊,“你要走了……會、會有危險。”

    宣平侯回頭看着會寧侯。

    “你喫糖。”會寧侯道,“西瓜味的,很不錯。”

    “你煩死了,今天磨磨唧唧的,我說了我不喫糖。”宣平侯將糖放荷包裏,“我走了。”

    宣平侯說完,忽然脖子上一涼,他低頭看,脖子上抵着一把匕首。

    “蔣長宇,你什麼意思?”宣平侯盯着會寧侯,吼道,“你難道想殺我?”

    “你死後我會告訴你的。”時間很緊,臨江王還在上面,會寧侯不多言語,可就在這時,他後腦鈍痛,隨即眼前一黑,丟了刀子,躺在地上。

    再醒過來,會寧侯已經在禪房裏,被繩子捆在椅子上。

    在他對面,坐着臨江王、宣平侯、沈翼和葉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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