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主角不按劇本走 >九十四
    秋清硯發現,他,很想溪華。

    溪華就是溪華。

    可嬌嬌也是溪華。

    上一世,他還是秋宿的時候,

    他第一次見溪華,溪華便是來自薦枕蓆的,可惜,從溪華離開十方城至他身死,他再未見過溪華。

    那時四方城還算是一個太平的城池,他化了張不常用面容興致缺缺的去個晚齋歇腳,他去的時候,不少人談天說地,其間倒也有三言兩語提到過他,只是算是隱晦,沒有人發現秋宿也在,秋宿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睡意愈演愈濃。

    若不是底下有人吼了一句“抓住她”,秋宿估計真的就睡過去了。

    秋宿誰也不搭理,繼續喝茶。

    溪華踉踉蹌蹌的跑進來,手裏握着一把卷了刃的刀,後頭的人追着溪華,溪華低着頭要繼續往前跑,其中一人粗魯劈開了晚齋大門,刀鋒堪堪捲過了溪華的衣裳,割破了她的皮膚,溪華卻還回頭打了那人一刀。

    溪華刀法很好,那人一刀斃命的,追殺他的人看到了此情此景,怒了,於是一擁而上,將溪華圍了個徹底。

    晚齋的老闆倚着欄杆,一邊津津有味地看戲,一邊打着算盤,開始計算着客棧裏的損失。

    來晚齋的客人因爲怕被無辜的傷及,便散了開來,在邊上瞧。

    溪華起初還能耍幾招自保,直到他們列了陣法,溪華才招架不住,溪華被踩在地上揍,真是可憐。

    邊上有不怕事的人見那素未平生的姑娘生的實在柔弱,惡徒以多欺少,實在有些可憐,便助威喊道:“你們欺人太甚!”

    那些人聞聲紛紛擡頭,就連被困在陣中的溪華也擡頭望了一眼。

    陣中的紅積了一圈,秋宿想,她真的狼狽呢。

    看戲的晚齋老闆聽了都笑了:“小公子要路見不平呢,只是光站着成什麼事呀。”

    晚齋老闆這麼說着就立馬得捲起了一陣風,把那出聲喊道的小夥子給捲進了那一個陣中。

    小公子後悔萬分,在陣中不斷的哭爹罵娘喊着救命,沒多少下的功夫,便吐了兩口血,暈死過去了。

    衆人的眼神被這位小公子給吸引過去了,列陣的人有些分心,而正是因爲這一個契機,溪華用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損的法子破了陣法,直接的從陣法裏走出來,溪華站都站不穩,可面色依舊平靜,溪華環視了一圈,跳過了晚齋老闆,將視線鎖在秋宿身上。然後溪華邁前兩步,一步的摔在了秋宿的腳下。

    溪華一直轉動的眼睛突然一動不動了,溪華目光落到秋宿身上,帶着三分不期盼七分不安,“我聽說你說十方城有名的惡人,你幫我殺人,我以身相許。”

    一石起激起千波浪。

    十方城有名的惡人就這麼幾個,聽說他們這些惡人隨便出來溜達的時候都是要見一潑血的,衆人光着聽着他們的名字就覺得頭皮發麻,也登時背後一涼。

    秋宿心裏頭輕聲的嘆息搖了搖頭,覺得這姑娘挺可惜的,雖然武力值也不高,但是眼光的確是毒辣。

    秋宿仔細的看着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除卻有些狼狽長的倒是漂亮,不知該敬她的膽氣,還是該敬她的自信。

    秋宿輕聲嘆息,便撥開她的手,道:“我不是。”

    秋宿長的是一副玉面書生的模樣,看着就不是個能打的。

    雖有傳言秋宿長得何等的模樣,但是他的功力出生入化,化做別人的模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溪華的手揪着他的一抹衣角的一節指節慢慢用力,冷汗直流。

    溪華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甚至沒敢躲在秋宿的後面,還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往前邁了一小步。

    她的目色望着秋宿,像望着一個快死的人。

    自秋宿在十方城出名以來,從來沒有人用這種目色看他,秋宿哂笑一聲,便由着小姑娘去送死。

    溪華眼神冰冷如寒冬飛雪,望着他們退後望着他們卻是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小聲的在說些什麼,聲音是微微發抖,秋宿沒有聽清楚溪華在說些什麼。

    秋宿看着溪華義無反顧的離開後,不久,秋宿忽然的想改變主意了。

    秋宿想,肯定是因爲那姑娘長的還挺漂亮了,秋宿大概是頭一次見着了這麼主動的往他身上撲的姑娘,死了實在是非常的可惜。

    秋宿找到她的時候,她快死了。

    溪華幾乎全身的筋脈被打斷了。那些殺人的殘忍的法子在外頭倒是很流行。那些人並不是十方城的人,他們在十方城鬧事,很快也要死了,秋宿只是來清理門戶的。

    秋宿殺人時話很少,並且向來都是一刀致命,血便濺了溪華一臉,秋宿看着溪華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便看見溪華緩緩流閉上了眼睛,秋宿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害怕嗎。”

    溪華睜開眼睛,溪華的眼睛很乾淨,漂亮的像是像銀色的月亮,可是卻並不起波瀾,溪華低頭笑了一下,“不怕。”

    “因爲你殺的,是我的敵人。”

    秋宿抱着溪華前去療傷,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他的溪華。

    溪華便在秋宿的懷裏輕聲的說道。

    “岑霞漸漸落,溪陰寸寸生。”

    “玉彩輝關燭,金華流日鏡。”

    “溪華。”

    秋清硯從遙遠的記憶裏回過神來。

    想了一想,最終還是對着坐在對面漫不經心的江承澤說道。

    “日後,我的事你不必操心。”

    江承澤接收到秋清硯的警告,哂笑一聲,便低聲道,“過河拆橋。”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江承澤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

    嬌嬌走出秋府的時候,意外的遇到了張三,嬌嬌看着張三一副背地裏接頭的暗號,有些不明所以,嬌嬌也就鬼鬼祟祟的跟着張三走到了陰暗處,嬌嬌沒想到張三見到她的時候又立馬的跪了下來,並且說道,“沒有想到仙姑爲了查找真相竟然這般的大動干戈,實在慚愧,我竟然還在私底下還懷疑過姑娘的真心,實在不該不該。我這就向仙姑贖罪。”

    嬌嬌起初看着張三的時候心裏頭還一咯噔,畢竟最近的事情讓嬌嬌無暇分身去細查三姑娘的事情,而是世間就是如此多的巧合,嬌嬌竟是來來回回也在秋家人的身上花下了不小的功夫。

    嬌嬌聽着張三感恩戴德的一番話,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該接張三的話頭,於是用一種沉默的又高深莫測的目光看着張三,然後若有所思的問道,“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剩下的要該幹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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