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沈玦不喫軟也不喫硬,意味不明的一笑,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纔不緊不慢的道:“原來是大堂兄啊,失敬失敬。”
按理來說這麼的傲慢無禮,沈恆璘應該生氣纔對,但他反而很高興。
剛剛他之所以不躲,就是因爲他知道,如果沈玦真的想對他動手,他就算躲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賭一把,好在他運氣好,從來沒有賭輸過。
他不怕橫的,只怕心機深的,沈玦方纔露那一手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都足以讓他對這個人有所警惕。
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猶如探囊取物,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平日裏,都不可小覷。
但如果這個人傲慢又自大,可就容易掌控了。
“百聞不如一見,堂弟可比傳聞的還要英武不凡。”
沈玦覺得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口不對心,還以爲自己把方纔那點恐懼和輕視隱藏的很好,只可惜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是最不喜歡裝模作樣的,喜歡就搶不喜歡就丟,可既然他這堂兄這麼喜歡演,他就陪他玩玩咯。
看誰騙的過誰。
沈玦裝作一副來了興致的樣子,挑了挑眉,“哦?外頭都是怎麼說我的?”
“堂弟真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知道,我問你作何。”
沈劍青是要聽不下去了,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而且還當着沈恆璘的面這麼說,今後他這臉可就要丟到上京去了。
而沈恆璘還是一副寬和友愛的樣子,當做沒聽見他的粗鄙之言,“堂弟若是想知道,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玦不耐煩的皺了皺,“這麼麻煩?”
剛想說那他不想知道了,就被沈劍青給狠狠白了一眼,只能翻了個白眼改了口,“什麼條件?說說看。”
“我初來廣州城對此地也不熟,想讓堂弟做個領路人,帶我四處逛逛,如何?”
沈玦嗤笑了一聲,斜着眼上下打量了沈恆璘一眼,“喲,沒想到大堂兄也愛玩樂,我還以爲你是真神仙不喫不喝呢,對了,你怎麼不找你那好表弟,王林威?”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了,誰都知道他和王林威斗的是你死我活,這相當於要讓沈恆璘選擇站隊了。
表弟和堂弟,想想都有意思,沈玦嘴角露了個狡黠的笑,他就是想看沈恆璘爲難的樣子。
沒想到他根本沒思考就道:“林威最近不是身體抱恙嗎?我自然不好再去麻煩他。”
沈玦聽完就笑了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喝了許久的江水,怕是一時半會真下不來牀。行吧,既然如此,那小爺便勉爲其難的帶你玩玩吧。”
沈劍青聽着總覺得不太靠譜的樣子,他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展現自己作爲長輩的威嚴了。
“你要盡地主之誼很好,但記住千萬不能帶恆璘去危險的地方,也別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場所……”
回頭就是一句,“放心,保管讓大堂兄玩得盡興。”
沈劍青:……
更不放心了怎麼辦?
可不管再怎麼不放心,人已經被沈玦帶走了,想來想去只能讓人去把沈嶽暉給喊了進來,好歹得找個靠譜的人跟着纔行。
“夫人,都已經覈對完了,沒什麼出入。”
“多虧了有你在,不然這麼多的事情壓在我身上,真不知該怎麼辦。”
李氏她自己沒有孩子,就把姐姐的這一兒一女當做親生的來照顧,只可惜沈玦對她有誤會。
這些誤會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她只能更多的去做好自己的本分。
葉舒君一進府,她就看中了這孩子,長得出挑又聰慧,一開始她的想法是給沈韶媛找個貼心的閨中密友,也好帶着沈韶媛多與人來往。
可孩子們都長大後,沈玦的婚事就越發讓人頭疼,慢慢的她就把目光放到了葉舒君的身上,乖巧又出衆,雖然家世差些但知根知底又是和沈玦一塊長大的。
直到文錦心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她一進府就發生了好些奇怪的事情,李氏總覺得她可疑。
偏生太妃和王爺都看重她,甚至要給沈玦定親,她是礙着身份不敢明說,心中是不贊同這樁親事的,尤其是前段時日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推錦丫頭下水的丫鬟確實是我好心指給她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好在王爺和母親都知道我的爲人,不然我真是有口也說不清。”
“或許是哪裏出了岔子,沈二哥纔會誤會,我也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李氏其實也有些心虛,畢竟當初指了彩珠過去是讓她監視文錦心的,被沈玦這麼一嚇就真的病了。
彩珠死後,沈劍青徹查了王府,有下人證明彩珠私下曾說過文錦心的壞話,又一直找不到其他證據,只能認定是彩珠因爲私怨而動手。
“夫人別難過,我想沈二哥也只是一時沒想明白,以後肯定會知道夫人都是爲了他和媛兒好。”
“我也沒想過他能感激我,只求他別把我當做仇人,不管如何,我也是他的姨母。”
說起這個李氏就很心酸,葉舒君趕緊轉移了話題。
“對了,那日龍舟賽,碰上了蘇二姑娘提起賞花,她說這城裏獨獨王府的花開得最好,都是夫人照料的好。就是不知道夫人上回提起的賞花宴還辦不辦。”
聽到葉舒君這麼說,李氏纔有了興致,這花她確實花了心思的,“可我這幾日乏得很,賞花宴你有經驗,要不到時你多幫襯我。”
葉舒君自然是說好,兩人便商議着要邀請的名單,然後再由葉舒君去寫帖子。
賞花宴就定在了七日後。
而對於這些文錦心都還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