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每一個字都猶如千金重,足以讓文錦心膽戰心驚。

    面對蘭慧她們,文錦心只能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她若是還如此的慌亂,誰來照顧沈玦,她首先就不能慌。

    但道理她都明白,依舊是關心則亂。

    剛到文府馬車都還沒停穩,她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嚇得身後的丫鬟額頭連連冒汗。

    她也管不了這麼多,直接就往府內跑去。

    護送着沈玦一塊回來的是王林祺,他作爲此次設宴的主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負責的。

    文錦心一進院子就看到了他焦急的等在屋外,阿冰小聲的說了這是誰,文錦心瞬間臉色一沉,走了過去。

    王林祺也看到了文錦心,微微一愣,他倒是聽說過沈玦帶着自家表妹上京,但不知道文錦心長得如此美豔,一時竟然忘了言語。

    還是身邊的下人提醒了一下,他纔回過神來,“在下王林祺,不知姑娘是?”

    徐福趕緊幫着解釋,“回王公子的話,這位是文姑娘,世子爺的表妹。”

    王林祺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改了口重新見禮,“文姑娘。”

    文錦心卻連看都沒看他,直接看着徐福,“表哥呢?大夫怎麼說,現在情況如何?”

    “王公子請了名醫,現在正在裏頭看,表姑娘別擔心,世子爺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王林祺被文錦心如此的忽視,卻也沒有生氣,知道她擔心沈玦也是人之常情,這會聽徐福說到大夫還跟着寬慰文錦心。

    “文姑娘別擔心,這位大夫是京中少有的名醫聖手,絕對不會有事的。”

    她知道沈玦受了傷,就把趙老給帶了回來,這會聽到是王家的大夫在裏頭,就毫不客氣的道:“不必了,我們自己有大夫,請趙老先生去給表哥看診。”

    王林祺臉上的神情一滯,就見文錦心終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繼續道:“王家的大夫我們可高攀不起,我表哥是被請去王家做客的,可回來就受傷了,難道這便是王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其中有些誤會,文姑娘大約不知,蹴鞠場上有所碰撞是在所難免的,這次就是一個意外……”

    聽完王林祺的話,文錦心就更氣了,聽聽他這冠冕堂皇的話,其實全都是在爲自己推脫。

    文錦心甚至覺得比起他來,王林威都覺得沒那麼憎惡了,至少王林威是真小人,他卻是個僞君子。

    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僞君子,沈恆璘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沒想到今日又碰見了一個,難怪他們是表親,連虛僞都是相同的。

    就不再聽他的辯解,直接打斷道:“誤會?是我表哥沒在王家出事,還是我表哥故意污衊你王家?所有人都瞧見我表哥受了傷,還能有什麼誤會?即便真的有誤會,那也是你王家造成的。”

    王林祺從來沒見過長相和性格如此反差的姑娘,明明看着柔柔弱弱的,怎麼說起話來如此的犀利鋒銳,總有種他在面對沈玦的錯覺。

    “是是是,文姑娘說的是,世子在我王家出了事,不管因爲什麼,這都是我王家的責任,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負責?你們配嗎?你們拿什麼來負責,鎮南王府不歡迎你們,徐管家,請王公子出去,我不想看到所有和王家有關的人。”

    徐福還沒見過如此硬氣的文錦心,文錦心在他的印象中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會在沈玦懷裏撒嬌,這會被她給震住了。

    即便眼前的人是王林祺,他也咬着牙的上前拱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王公子這邊請吧。”

    “文姑娘不如等世子醒了,問問世子的意思,王家是誠心的。”

    這是在笑話她一個弱女子不配做主?文錦心氣甚,王家的人果然都不是東西。

    “不用問了,若是表哥在這,你早就被打出去了,絕不會讓你在這說風涼話的,表哥病着,我就能做鎮南王府的主,王公子要是不想走,那我只能不客氣了。”

    王林祺被文錦心強硬的語氣給驚着了,但她是沈玦的表妹,又不能如何強硬的對待。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聽到動靜的沈嶽暉大步走了出來,“府內一切事宜,世子都已交給了表妹,王公子請回,鎮南王府不需要王家的假惺惺。”

    連沈嶽暉都這麼說了,王林祺也沒有辦法,只能點了點頭跟着徐福往外走。

    只是走之前還多看了文錦心兩眼,他還從未見過這般貌若天仙又如此蠻橫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即便她如此的蠻橫,也沒辦法對她生出討厭的感覺來。

    等徐福送着他到府門外,王林祺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這位文姑娘瞧着倒是來頭不小。”

    徐福訕笑了兩聲,壓低了聲音,“王公子可能不知,文姑娘不僅是世子的表妹,還是府上屬意的世子妃,我們家世子爺這次是上京就是來向文家提親的。”

    王林祺猜到她和沈玦的關係應該不一般,但沒想到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想到她那驚豔的絕色容顏,不禁有些感慨,沈玦的命是真的好,什麼好事都被他給趕上了。

    但也只限於感慨,走之前還不忘打點,“若是世子醒了,還望徐管家通告王家一聲,我們好趕緊過來探望,這是小小心意,還望管家笑納。”

    說着塞了徐福一個厚厚的荷包,不等徐福推辭,就大步離開了。

    徐福顛了顛重量,眼睛一亮,他突然找到了比管家更能發財的路子。

    那邊屋內,趙老剛一進屋就看到秦琅在和一個大夫對峙,不讓那大夫近身給沈玦看診。

    大夫也很委屈,沈玦剛被送進來,他就前後的跟着,可沈玦身邊兩尊大佛根本就不讓他靠近,各個凶神惡煞的,他只能滿頭大汗的一直解釋。

    秦琅看到趙老進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迎了過來,“可算是盼着您了,您可趕緊給瞧瞧。”

    趙老也不敢耽擱趕緊上前去給沈玦看傷,屋裏的另外一位大夫就伸長了脖子的想要去看。

    就被秦琅用身體給擋住了,“這位老先生您也瞧見了,我們府上有神醫,就不勞你操心了,神醫看診可不給偷師學藝,這邊請吧。”

    大夫雖然是王家派來想要知道沈玦病情的,但也是個有脾性的,被秦琅說他偷師學藝自然是忍不了,粗粗的看了一眼就怒甩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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