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興 >第186章 沉淪於天倫之樂
    張舉自號天子,徐州、青州各地響應,聲勢浩大,頗有當年張角黃巾軍的氣勢,消息傳開,中原震動。

    中原雖遭受黃巾之亂的烽火,千瘡百孔,但作爲豫州治所的譙縣有精兵守衛,並未受到波及。

    沛國作爲當年高祖起事之地,歷代都受到朝廷照顧,各縣豪族世家極多,大多都在朝中爲官,權勢極大。

    若論當今沛國權勢最大的豪族,當屬譙縣曹家,家主曹嵩爲當朝大司農曹嵩,曾歷任司隸校尉、大鴻臚,先後掌管國家財政禮儀,位高權重。

    曹嵩位列九卿,多年爲官,並不像養父曹騰一樣清廉,他因權導利,積蓄家財,曹騰死後,曹家已是富甲一方。

    一月前,太尉崔烈被罷免,曹嵩趁機向西園捐錢一億萬,賄賂中官官拜太尉,位列三公,僅次於大將軍何進,從此曹家更是門庭若市,前來拜訪之人絡繹不絕。

    許攸來到譙縣,根本無需打聽,很快順着車馬人潮便找到了曹家,負責接待的乃是曹操二弟曹彬,曹操並不在府上。

    原來曹嵩買官當上太尉之後,曹操絲毫不以爲傲,正值夫人卞氏誕下一子,便搬出曹家府邸,到十里外的東園去陪夫人,整日與好友讀書弋獵,不問家事國事。

    許攸深知曹操嫉惡如仇,常懷大志,對閹宦和買官之事深惡痛絕,見他連老父親的舉動都如此不滿,心中大喜,看來說動曹操易如反掌。

    來至東園,卻見這裏並無多少家丁,莊園外有一間馬廄,裏面養着七八匹駿馬,另外還有幾個空槽,大概是騎出去了。

    邁步進了大門,便是一個極大的練武場,有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正赤膊練武,兩人打拳,一人在練箭,烈日之下汗珠滾滾,顯得十分剛猛。

    尤其那射箭之人,七八十步開外,竟能每一箭都射中靶心,許攸暗自喫驚,只這幾人,便都是能統兵的悍將。

    目光掠過旁邊的涼棚,只見裏面正躺着一位瘦弱的青衫文士,三十上下年紀,看到許攸走過來,淡淡地瞟了一眼,翻身朝裏面側臥。

    “哼,什麼東西?”許攸一怔,旋即大怒,低罵道:“區區窮酸儒生,也敢做清高之狀?稍後便叫汝知道吾與阿瞞交情之厚,非爾等可比也!”

    甩了甩袖子,許攸略微整理衣領,輕咳一聲揹着手昂首走進了大院,憑他與曹操的交情,到這裏還不是和進自家門一樣自如?

    “阿瞞,阿瞞在哪裏?”走進大院,許攸便扯着嗓子大叫起來,“曹阿瞞,故友來訪,何故遲遲不見來接?”

    “住口,你是什麼人?”正走之時,從門廊中走出一位大漢,怒瞪着許攸,厲聲道:“兄長乳名,豈是爾等隨意便能叫的?”

    許攸挑眉打量着這人,撫須傲然一笑:“吾乃阿瞞兒時故交,如此稱呼已有數十年,有何不妥?”

    那人噔噔兩步下了臺階,眼中兇光閃爍,沉聲道:“放肆,報上名來!”

    “子廉,不得無禮!”就在此時,後面又走出一人。

    許攸凝目看去,這人身穿紫色長衫,身材並不高大,大概七尺左右,細眼長髯,正是許久不見的曹操,只是他懷中還抱着一名嬰兒,不復當年的豪邁之態。

    許攸一怔,走上前大笑道:“阿瞞,是我呀,南陽許子遠,多年不見,便不認識了麼?”

    “哦?哦……原來是子遠兄,”曹操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邁步走下臺階,點頭笑道:“恕我有幼子在懷,不能施全禮。”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許攸上前抱拳,回頭瞟了一眼剛剛呵斥他的人,嘆道:“只是你這兄弟,似乎有些不懂待客之道啊!”

    “此乃族弟曹洪,不知子遠,失禮莫怪,”曹操笑着,對那人說道:“子廉,還不向許先生賠罪?”

    “哼!”曹洪微哼一聲,朝着許攸拱了拱手,大步出門去了。

    許儀不以爲意,這正是要讓他們那些人知道,自己與曹操交情匪淺。

    看着曹操懷中所抱嬰兒,十分白嫩可愛,問道:“恭喜孟德有後,不知可曾取名?”

    曹操狹長細小的眼中露出慈愛之色,笑道:“犬子曹丕。”

    許攸稱讚了幾句,旋即撫須嘆道:“孟德昔日有大志,如今膝下有子,莫非便沉淪於天倫之樂,喪志于田舍之中,忘了宏圖之志麼?”

    “子遠此言何意也?”曹操微微蹙眉,招手叫來一名丫鬟,將嬰兒遞過去,請許攸往內堂走去,嘆道:“方今朝堂混亂,某不願與之同流,在家賦閒,以待時機也!”

    許攸大笑道:“身居田園,常懷千里之志,如此方爲曹孟德也!”

    二人坐定之後,曹操問道:“聽聞子遠在冀州爲官,何以又到了中原來?”

    許攸問道:“吾聞朝廷徵公爲東郡太守,又拜議郎,既大志尚存,何以不爲國效命,反而賦閒在家?”

    曹操捻鬚嘆道:“如今權臣專朝,貴戚驕橫,吾性剛正,若去朝中,恐又得罪權臣,昔日得罪蹇碩,化險爲夷已屬僥倖,豈能屢屢犯上?若長久如此,必會招致家禍,與其膽戰心驚,不如在家以自娛樂。”

    許攸微微點頭,緩緩道:“只是天下危在旦夕,孟德尚自避禍在家,竊以爲非英雄所爲也!”

    “子遠此言,莫非有所指也?”曹操皺了皺眉,扭頭問道:“國家之事,非曹某一人所能爲之,閹宦當權,遲早必亡,只是時機未到,不可逆勢而爲也!”

    “不然!”許攸搖頭道:“十常侍欺君害民,毀謗正臣固然不假,然根源不在於此,待宦豎自滅,無異於揚湯止沸也!”

    “哦?”曹操雙目微眯,撫須問道:“莫非子遠兄另有高見?”

    許攸微微點頭,起身到門口四下張望,見院中無人,纔回轉身來到曹操面前,緩緩說道:“宦官之禍,古今皆有,何如當今十常侍之猖獗,焉能封侯認作國父?此實乃世主不明,天子昏聵所致也,當今之局……不破不立!”

    “你說什麼?”曹操驚得豁然起身,眼中精光乍現,愕然看着嘴角親着一抹冷笑的許攸,沉聲道:“你敢行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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