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興 >第189章 天意弄人
    曹操在豫州聯絡舊部,招募鄉勇,準備征討張舉之時,許攸也垂頭喪氣回到了鉅鹿。

    王芬聽了許攸回覆,皺眉道:“曹孟德不來,何人統兵起事?”

    許攸一陣咬牙,沉聲到:“想不到曹阿瞞如此膽小怯懦,卻認爲時機未到,不可輕動,吾等只好另謀他策,另外選人了。”

    興致勃勃趕來謀事的沛國人周旌一見如此,急得直跺腳,問道:“大事已行,冀州豪傑多知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有何人能當此任?”

    許攸低着頭不說話,這一路上他已經想了許多人,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王芬嘆道:“吾在冀州歷經三年,收納流民,安撫叛亂,治軍理政,纔有當下大治,方今錢糧充足,民生富饒,奈何主上不明,一番心血付之東流,叫人如何甘心?”

    衆人一籌莫展,其他人或許有領兵的能力,但不足以信任,託付大事反倒容易出岔子,這可是廢立天子的大事,一旦敗露,就是滅門之罪,誰也不敢大意。

    就在此時,負責打探消息的陳逸跑進來,一臉激動:“天意,天意也!天助我等成此功勞,哈哈哈——”

    王芬一怔,趕緊問道:“賢弟因何如此激動?可是有什麼人來投?”

    “不不不!”陳逸擦着汗水,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纔對衆人言道:“朝中傳來消息,陛下即將北巡河間國舊宅,豈非自尋死路,天助我等?”

    “有這等事?”王芬猛地站起來,再問道:“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陳逸點頭道:“消息乃是中宮傳出,此人原爲家父舊臣,絕無二心,陛下今年龍體欠安,藥石難治,太史認爲乃是祖宅不利,當巡視舊宅祭掃先祖,日期已經定了,就在九月。”

    “哈哈哈,果真是天助我等!”王芬聞言大喜,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轉身一把抓住許攸:“子遠,此乃天意也,吾等當如何行事?”

    許攸在短暫地激動之後馬上冷靜下來,揪着一撇八字須沉吟良久,才問道:“除此之外,朝中可還有其他消息?”

    “有!”陳逸點頭道:“張溫征討西涼軍不利,被徵招還朝,又拜皇甫嵩爲左將軍,督前將軍董卓前往拒敵。

    張溫部下參軍孫堅出任長沙太守,往南郡以討賊人區星;又派中郎將孟益率領騎都尉公孫瓚返回青州,率兵進討張舉;

    另外徐州人丁建陽出任幷州刺史,屯兵於河內,正招募兵馬護衛京畿,準備征討匈奴。”

    王芬聽罷,對衆人言道:“如今四處賊亂,朝廷自顧不暇,吾等當趁機起事,若賊患平定,再要舉大事,必會招來四方兵火,此實乃良機也!”

    許攸思索良久,揪着鬍鬚冷然一笑:“諸位,吾有一計,可成大事也。”

    王芬急忙問道:“子遠,計將安出?”

    許攸得意笑道:“吾等雖人手不足,然陛下出巡,實乃天賜良機,可待其巡至冀州,出兵驟然發難,皆是京師兵馬來不及救援,陛下一死,則天下大亂,吾等趁機舉天子,便可一呼百應。”

    “嘶——”王芬倒吸一口冷氣,許攸竟敢直接動手,真是好大的膽子,一顆心撲通狂跳,小心問道:“此計……穩妥否?”

    “當然!”許攸點頭道:“陛下到了冀州境內,使君派兵相迎,各路人馬不敢到此,我們趁機行事,先保住消息,便可從容行事。”

    陳逸皺眉道:“陛下出巡,必有羽林軍跟隨,天子車駕有數千精兵護衛,豈能輕易得手?若貿然調兵,恐會引起陛下及文武猜忌,打草驚蛇。”

    “這有何難?”許攸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指了指西面方向,緩緩道:“待陛下啓程之時,使君便上書稟奏,言黑山賊復反,攻劫郡縣,求起兵進討,於常山、鉅鹿、邯鄲一帶設置兵馬,待陛下到河間境內,便可斷其歸路,連夜合兵行事,”

    王芬等人聞言大喜,立刻暗中準備各項事宜,王芬早早便寫好奏章,命心腹之人帶到洛陽等待時機,只要出巡時間確定,便馬上賄賂十常侍上書。

    半月過去,諸事準備完畢,陳逸和周旌帶人祕密前往揚州,去迎接合肥侯來冀州,只等劫持靈帝,便迫他讓位,再將隨從盡數殺死,擁立新帝。

    王芬與許攸商議道:“此次陛下出巡,十常侍必會有一半跟隨出宮,我等先抓十常侍,誅殺數人以收天下之心,再廢帝立合肥侯,上合天意,下順民心,必將名垂青史!”

    許攸在一旁頻頻點頭,二人做着開國功勳的美夢,甚至還在籌劃將來任什麼職位,如何治理天下等等,說到得意之處,意氣風發,大笑不止。

    這一日正到秋分,忽然洛陽的眼線連夜來報,陛下剛出皇宮,便覺龍體不適,發病昏迷,又被接入宮中去了,出巡之事向後推遲。

    王芬目瞪口呆,許攸瞠目結舌,天子推遲出巡倒沒什麼,他們這一番準備可就完全泡湯了,更可怕的是,消息也可能走漏。

    正驚慌之際,旋即朝中來使,詔書敕王芬罷兵,徵其入朝述職。

    王芬聽罷聖旨,驚懼交加,以爲事情敗露,當場昏厥過去,隨從趕忙將他扶起救醒。

    許攸見來使並未帶多少羽林軍,只是尋常傳旨,便知一切都是偶然,命人款待使者,請他們寬限兩日,待王芬病癒,再一同進京。

    那使者收了不少金珠好處,欣然同意,暫住在館驛之中,許攸派人暗中監視其動靜,連夜來與王芬商議。

    王芬躺在牀上,面如土色,目光暗淡,無力道:“吾本欲拯救天下萬民,奈何天意弄人,時也?命也?”

    許攸言道:“來使僅有七八人,只是傳旨而已,可見事情並未敗露,陛下徵公入朝,不過是擔心冀州安危,或許也想問問河間舊宅之事,委託使君修復舊宅等等,只需坦然而去,不必多慮!”

    “唉,縱然此時尚未察覺,遲早必會敗露,吾已是將死之人了!”王芬緩緩搖頭,勉強坐起來抓住許攸的手,“此事我將一力承擔,與先生無干,吾膝下還有一女尚幼,託付於先生。”

    許攸深感王芬知遇之恩,深施一禮:“明公放心,我將視如親生,使王家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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