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興 >第316章 劉將軍一番苦心
    書房內,袁紹命人擺酒相迎,與許攸對坐,期待着許攸能爲他排憂解難。

    袁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袁譚和族人安危,只是馬上要與劉和開戰,但家人被劉和俘虜,這讓他的處境十分尷尬。

    原本渤海失守,袁紹本以爲劉和不會爲難家屬,袁譚等人自會平安歸來,卻不想竟被劉和軟禁,在南皮進出不得自由。

    今日城中已有消息傳出,袁紹連嫡長子和家人遇險都無動於衷,可見此人心性涼薄,若是其他部下甚至普通兵卒被俘,那就更別指望袁紹能救了。

    但如果要派人去救人,意味着要向劉和低頭,丟了地盤還要去求人,袁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許攸的到來正好可以讓他免除尷尬。

    敬酒賠罪之後,袁紹才幹笑道:“不知子遠兄打算如何救出顯甫?”

    許攸緩緩放下酒杯,眉頭暗蹙,對這酒頗爲不滿,雖說這也是高度酒,但只是從范陽出來的普通酒水,跟督亢亭的酒廠原釀根本無法相比。

    聽說袁紹軍中一直缺錢缺糧,一時還真不好判斷袁紹是誠意不足,還是確實沒錢購買那些好酒。

    畢竟督亢亭原廠的酒最差的也要五百錢一兩,一般人確實喝不起。

    每想到這一點,許攸就覺得佔了大便宜,這兩年他可是沒少喝那些好酒,只要去督亢亭,每天都能品嚐到各種新調的酒,到後來迎風聞到酒味都要醉了。

    自從跟隨劉和以來,別的好處且不說,光是喝酒就省了不少錢。

    再看看袁紹的處境,許攸心中暗爽,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才撫須說道:“救人當然要上下打點,路費盤纏等等,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要花錢?”袁紹神色一緊,看着許攸問道:“需要多少?”

    許攸淡淡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

    袁紹抓着酒杯的手一緊,想了想韓馥的價格,問道:“一百萬?”

    許攸卻搖了搖頭。

    袁紹鬆了一口氣,看來袁氏的面子還是大,而且許攸也算念舊情,沒有過度貪婪,神態也親近了許多,笑道:“十萬錢,我出!”

    “不不不……”許攸再次搖頭,竟嘆了口氣。

    “不是十萬,難道是一萬錢?”袁紹瞪大眼睛,越覺得許攸這個人可靠。

    “非也!”許攸無奈,勾了勾手指,平靜說道:“是一千萬!”

    “你說什麼?”袁紹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許攸,怒氣漸漸爬上面龐,沉聲道:“許子遠,你真當我是韓文節,好欺矇哄騙不成?”

    “賢弟此言差矣!”許攸卻毫不在意,嘆道:“顯甫身陷敵營,即將成爲階下之囚,我爲他免遭羞辱而來,本初你要三思啊!”

    砰——

    袁紹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鐵青,冷笑道:“我聞韓馥爲了保命,只出了四百萬錢,又退回一大半,我倒要聽聽,這一千萬你是如何評估的?”

    許攸兩指掐着鬍鬚,略作沉吟之後,緩緩說道:“其一,身份不同!本初比文節聲望高出許多,又是討董盟主,官拜車騎將軍,又是四世三公,乃中原望族,袁門弟子的身價自然要比韓氏高出一截。”

    “哼!”袁紹微哼一聲,雖然對許攸加價不滿,但對這個評價卻頗爲受用,沉聲道:“還有呢?”

    “其二,”許攸笑道:“形勢不同:韓馥彼時尚爲一州之主,自有決斷之權,而如今顯甫卻身陷重圍之中,身無自有,動輒可能就有殺身之禍,比之韓馥一家,危險了許多。”

    “劉伯興!”袁紹一陣咬牙,沉聲道:“禍不及家人,此子當真可惡。”

    “不不不,本初誤會了!”許攸擺手道:“劉將軍可沒有半點對不住顯甫及家屬,每日噓寒問暖,喫喝用度及時供應,他們除了不能外出之外,和平日並無兩樣。”

    袁紹大怒道:“那他爲什麼不放人?”

    “這可是劉將軍一番苦心啊!”許攸示意袁紹不必動怒,嘆道:“如今諸侯並立,羣盜並起,若是破城之時,便將顯甫他們驅趕出城,這兵荒馬亂,誰來萬一出了意外,誰來承擔?”

    袁紹一怔:“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劉和不成?”

    “唉,這也是形勢所逼!”許攸言道:“如今顯甫他們平安無事,但終日不得自由,鬱鬱寡歡,而且每日喫喝用度,花費可是不小,這些錢也要本初補償。”

    “什麼?”袁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許攸:“好個劉和,他他他……他怎得如此小氣?”

    許攸搖頭道:“劉將軍新得冀州,又免了百姓一年賦稅,加上犒賞三軍,安撫百姓,府庫早已空虛,所以供應也持續不了多久,本初若不及時救人,再過半月,他們可就要斷供了。”

    “斷供?”袁紹一怔,沉聲道:“這是何意?”

    許攸撫須嘆道:“劉將軍已向關羽傳令,若是半月之內本初不來贖人,就要讓顯甫他們自力更生,每日必須去幹活來維持生計,如耕地、修城、灑掃街道、挑大糞……”

    “放肆!”袁紹拍案而起,額頭上青筋冒起,怒吼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許攸點頭道:“那關雲長爲人冷傲,殺伐果斷,還有個莽夫張飛在城裏,這兄弟兩人可不容講情,我聽聞此事,趕緊來找本初商議,你可要早做決斷啊!”

    袁紹聽到關羽、張飛,頓時臉色一變,想起虎牢關前的情形,頓時額頭冒出細汗,這一個冷漠、一個暴躁,惹惱了他們,袁家人可有得受了。

    許攸觀察着袁紹的神色,嘆道:“且不說顯甫他們是否會受苦,身爲袁門嫡長子,若是與農夫奴僕一般去掃街修城,甚至挑大糞度日,必會爲天下人所恥笑,將來還如何光耀門楣?”

    袁紹頓時暴跳如雷,怒吼道:“士可殺不可辱,顯甫縱然自殺,也不會如此受辱!”

    許攸站起身來,走到袁紹面前,緩緩說道:“就算顯甫寧死不屈,那其他族人如何自處?本初難道忘了弟妹和幾位如花似玉的小妾,還有那年僅十歲的尚兒?”

    袁紹聽到這些,頓時渾身一震,臉色大變,咬牙道:“劉和,他敢?”

    許攸正色道:“如今天下大亂,局勢不明,人心難測,一切事情都難預料,本初莫忘了洛陽滅門慘事。”

    噔噔噔——

    袁紹連退數步,扶着桌案才勉強站穩,臉色煞白,指着許攸深吸幾口氣,才咬牙道:“好,你……你來算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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