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牧唐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店大欺客的明畫舫
    白素緣話音剛落,就聽林玉霄跟着就問道:“仲飛,你可知道這宗成是誰的人?”

    楚仲飛聞言,沒有急着回答,眼睛一閉,細細搜索腦中資料,片刻後答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宗成應當是陛下留下的暗子,陛下常常在兵事上與馮尚書意見相左,便是這宗大人在一旁解圍,看似兩不相幫,最後結果卻往往偏向陛下早起所定。”

    林玉霄聞言微微點頭,才道:“你說的不錯,今日陛下惱怒不止爲你中人圈套之事,還有就是這宗成之死,這樣一來,陛下就等於在兵部少了眼睛,這纔是陛下真正生氣之處,也是因此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查出幕後兇手是誰,你們應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楚仲飛、白素緣、林穎立馬齊聲應是。

    林玉霄壓了壓手,說道:“素緣,還有其他發現嗎?一併報了,仲飛你也好好聽聽,看看其中與沒有違和之處,事關你清白,一定要慎之又慎。”

    白素緣點頭繼續道:“是,我在房間中也多有觀察,屋內陳設與其他房間基本相似,屋中沒有打鬥痕跡,地面很乾,所以沒有留下腳印。

    房間有兩處窗戶,一扇能看到碼頭,一扇正對江面,正對江面的那扇窗子在我去的時候是開着的,所以我想問楚大人,當初你有看到有人跳窗嗎?“

    “絕對沒有人跳窗,這點我可以確認,我進房屋的一瞬間,就感到一股銀光閃過,晃過我的眼,應該就是藏名劍身寒光,那道光影我應該沒記錯是從我頭頂而過,雖然當時有一瞬間閉眼,但我非常確定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和翻窗聲...”

    不過說着,楚仲飛突然眉頭一皺,腦袋略微歪斜,眉頭緊皺,眼中漏出一道疑惑之色。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林玉霄問道。

    “我也不確定,當時卻是有些醉酒狀態,但是在那瞬間我好想聽到什麼聲音。”楚仲飛的聲音有些猶豫,沒有接着說。

    “什麼聲音?你先說出來,我們和你一起分析。”林玉霄道。

    “嗯,那窗子在門後,所以我開門的一瞬間並沒有看到那窗子的情形,不過我好像聽到一聲咚的聲音,只比劍芒略晚,不過咚前好像還有一道聲音,太輕了,我不確定是不是錯覺,因爲隨後頭上就有那掛扇子的銅環撞牆的聲音,還有掛簾子的銅環和那銅管摩擦聲,這聲音很輕,不過當時我沒在意,因爲正好當時有江風掛起,簾子也是在飄的,就這些了,也不知道對白兄有用嗎?”楚仲飛回憶了一下,說道。

    “不知道,簾子上的銅環還有門上的扇子我有印象,稍後我去再看一眼,但是你說的窗子確實有些發現,窗戶上沿有明顯凹槽,很淺,約莫線頭般粗細,但確實是新痕。

    同扇窗戶下沿處也有如此痕跡,但是傷痕略深,也是新痕跡,同位置窗框處有尖銳物體扎入的痕跡,目前來說我還沒想到是什麼留下的這道痕跡。”白素緣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還有其他發現嗎?”林玉霄問道。

    “沒了。”白素緣搖了搖頭。

    “將那指認仲飛的婦人帶上來問話。”沉默片刻,林玉霄道。

    早在昨夜收押楚仲飛的時候,白素緣就將這畫舫女子控制了起來,很快,就在兩個衙役的帶領下上了大堂。

    那女子一進屋就看到了坐在上首身着蟒袍的林玉霄,立馬就跪了下來,眼淚是說來就來,聲音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大人可要爲民女做主啊,民女是冤枉的啊,我不過是指證這兇手,就被拘押至今,他...他們是官官相護,大人一定要爲民女主持公道啊。”

    那女子說着還不停的指着楚仲飛與白素緣,好像二人真的違法一般。

    “你先將你名字告知本王,還有你在那屋中做什麼?”林玉霄揮手打斷女子的話,直接問道。

    “回王爺,妾身名叫曉紅,住在青花坊裏,昨日因爲略感風寒,所以一下午都在樓上房間中休息,當時正感覺腹中有些飢餓,所以想要出去找些東西喫,這才撞到了他殺人的場景。”曉紅說着還不忘踩楚仲飛一腳。

    “你說我們官官相護,我到底是用右手殺的人還是左手殺的人?我若是沒記錯,那人身死的時候你纔開的門,我就站在門口你是如何看清我殺的人?”楚仲飛嘴角留出一抹冷笑,低頭看着跪着的女子,笑道。

    不過這一次女子聰明瞭許多,沒有糾結哪知手的問題,直接道:“或許是你動作太快,我聽說你們武者可以擲劍,一劍能與百步外殺人,誰知道你用的是不是這種手段。”

    “你知道他是武者?你認識他?”原本一直看戲的林玉霄突然出聲問道。

    “認識,京都楚大人的名聲誰人不知?楚大人可是唯一能進淼淼花魁閨房的男人。”曉紅道。

    “你說認識我,但我記得我應該沒去過青花坊纔對,你從何處見過我?聞其名不等於識其人。”楚仲飛突然道。

    “我當然認識,京都誰人不知道楚仲飛無論去何處必然揹負一劍匣,裏面即藏劍也藏...藥。”曉紅話音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但林玉霄白素緣幾人也只是點點頭沒有懷疑,楚仲飛逢外出背劍匣之事他們可是親眼所見,所以出現了先入爲主的固定思維。

    然而卻見楚仲飛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聲音嚴肅,隱隱有着質問之聲。

    “昨日因爲院論的關係,我將劍匣丟在了府上,去青花坊前也不曾回府去取,所以你根本不可能通過劍匣認出了我,這事王爺或者白兄去我府上一問便知真假。”

    林玉霄三人聞言臉色同時一變,連忙道:“此言可當真。”

    “不是...我記錯了,對,是你在樓下喫酒,你師兄弟叫你名字從旁邊路過聽到的。”

    曉紅話音剛落,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

    只聽楚仲飛神色淡定,語氣卻有咄咄逼人之勢,淡淡說道:“昨晚聚會,別人皆以楚師弟喚我,再加上廳門關閉,你又如何確認於我?這些當時在場的師兄皆可作證。

    再者你前腳剛說一下午都沒下樓,看到我殺人之時你是第一次出門,又怎麼聽到在三樓喫飯的我們說話?”

    楚仲飛說完,那曉紅臉色變得煞白。

    這時候林玉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一旁的白素緣道:“素緣,這案子你負責,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現在仲飛畢竟還是戴罪之身,讓他到牢裏休息休息吧。”

    說完,林玉霄便沒在看楚仲飛一眼,徑直離開。

    明畫舫再一次被人包下,包下的人身份不明,碼頭上站滿了議論紛紛的賓客,對着河中心的畫舫不停的指指點點。

    “這明畫舫的生意是不想做了吧,三天兩頭臨時被人包船,怎麼這是有錢飄了?”岸上一位不認識的青年看不慣明畫舫店大欺客的樣子,不由的抱怨道。

    “兄臺,你別在這說,上船去說啊?別人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三大勢力之一,就算店大欺客你又能如何。”旁人對着這青年冷嘲熱諷一番,轉身離去。

    那青年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卻不敢真的上船去罵,最後只是喃喃的低聲說了一句:“你真當我不敢啊,如果...如果他還有下一次,我一定當他面罵他們...一定。”

    明畫舫中,整個五層已經被清空,地面也是重新打掃了一遍,只見閆淼淼在身旁點上了一盤昂貴的薰香,傳出好聞的味道。

    面前水壺中傳來咕嚕嚕沸水的聲音,一隻玉手輕捏着竹鑷子夾了一些茶葉放入水壺之中,隨後沸水倒入,逐漸傳來茶葉的芬芳。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憑空出現在明畫舫五樓的甲板上,窗外沒人發現。

    一人滿頭白髮,身形佝僂,衣衫也是非常普通,唯有臉上有着一抹若有若無淡淡的笑意令人無法忽視。

    老者身前還站着一位青年,身材勻稱,高度一般,不過普通人的身高,衣着不算華貴但也不是普通,臉上帶着一個惡鬼的面具,但一股自信之感油然而生,讓人望而生畏。

    “傳聞聞人家的三公子是一位天縱之才,不過二十歲,就有資格成爲聞人家族第三繼承人,然而最神奇的是連名字都不曾流入外界,卻又偏偏留下了許多的傳說。”閆淼淼輕笑,手上卻不曾停下片刻,始終在慢慢的做着請茶的最後一步。

    “公主過獎了,世人只知梁陳的長公主,但在在下看來,雪蓮公主之纔不弱與長公主,是世人着了像,只看到珠玉在前,卻爲發現其後亦是琳琅。”鬼麪人緩緩跪坐在閆淼淼身前,那老頭卻在慢慢後退,退出了房間,一旁的影月也是顯出了身形。

    房間中只剩下鬼麪人與閆淼淼二人的聲音,只是簡單對話之後,二人皆未說話,都將視線集中在了展露茶道的翩翩玉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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