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昊心中卻警鈴大震!這是何等心性!?自己殺了丁炎的兒子,是丁炎的仇人。墨蘭清雅是自己好友,丁炎卻還能如此和顏悅色的對自己這個仇人的朋友以禮相待,還能跟墨蘭清雅如同故交好友一般隨口閒聊,何其可怕!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墨蘭清雅雖知道丁炎是個什麼人物,着實是打心底的討厭,卻依然能掛着溫雅笑意隨着丁炎閒話了句,兩方看起來和諧無比,並沒有什麼不對。
丁炎閒聊了幾句,在下一波人來了之後,這才差人帶着墨蘭清雅進了域府。趙昊用隱身符將自己藏了起來,打算先看看失態的發展,屆時再做定奪。
墨蘭清雅面對這種情況,都心慌不已。但她們知道趙昊隱身在側一直陪在她們身邊,便也互相安慰着佯裝無事,隨着安排一起進去了。
進去之後稍作休息,因爲人還沒齊,清雅墨蘭便被領到了一個隔間裏稍做歇息,等待人齊開宴。
“這人來不斷的,都一上午了,這人竟還沒齊?”墨蘭有些驚訝,通常把人請到隔間等待而不讓客直接在席上等待,便是客還沒到一半,不能上席面。“看這架勢,怕是一半的人都還沒有!”
女子都對這些規矩比較熟,趙昊自到隔間之後便沒有再隱身,直接顯出了身形。
“這次人來絕對不少,可能會有兩個情況。”趙昊神情凝重,對着墨蘭清雅正色道。
“此次場面宏大,丁炎位高權重,能邀請來的人肯定不少!”趙昊頓了頓,“有資格能來的,不是少年天才,便是高官名爵,丁炎此次,怕是想要搞個大的!”
墨蘭清雅聞聲,對視了一眼。
“搞個大的?”清雅有些不理解,“你也說了,這次來的人身份都不簡單,丁炎應該反而顧忌,不敢動手纔是啊!”
趙昊沒有清雅這樣樂觀,直言道:“這只是其中之一。”
清雅聞言,還有些不解,墨蘭倒是有些明白了,頓時駭白了臉。
“你是說,丁炎想鋌而走險,趁着這個機會把我們一網打盡!?”
墨蘭有些不感相信這個猜想,擡手捂住了嘴。清雅聽到墨蘭的聲音,也有些驚了!
“這要是真的!……”清雅也捂住了嘴,不敢置信。
“不管怎樣,我們都要有所準備。”趙昊嚴肅道,“衆人應該都抱着第一個念頭,而丁炎心狠手辣,敢做別人所不敢爲,我們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說着,趙昊還想再囑咐墨蘭清雅兩句,卻不料外面突兀傳來了宏遠鳴鐘聲。
“是催促開席的鳴鐘!”這種鐘聲是用於告知賓客可以上席面了的專門鳴鐘,不少地方都會用。
鳴鐘已響,再待在隔間便是極其失禮的行爲了,墨蘭清雅連忙站起身理好裙角,見趙昊也再次隱身之後,便推開門相攜走了出去。
墨蘭清雅排隊入席之後,便坐在了席上,趙昊也找了個機會,溜了進去。
在一番推杯換盞之後,域府管家邀請了一合體初期修士上前,曰,在大廳之內對在座各位進行修行解答。
時間長達7天之久。
nbsp;趙昊隱在暗處,直覺有些不對勁。
丁炎會這麼好心?
不!絕不可能!必有蹊蹺!
趙昊存了個小心思,連忙傳音給墨蘭清雅二人,讓他們各自小心。
墨蘭清雅微微點頭,二人不敢大庭廣衆之下出聲,只好通過眼神來進行簡單交流。
二人心底有些慌張,卻也不想搞砸趙昊大事,互相用眼神鼓勵對方,在看到對方安下心來,自己也稍稍鎮定下來。
這邊趙昊三人各自爲政,另一邊,衆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第一天宴會,衆人都興致高漲,對着那位上臺的合體期修士各自發問。修士面帶笑意,顯得格外的進退有度,面對各種問題都應對自如,顯得格外輕鬆。
墨蘭清雅尖着筷子意思意思夾了點菜放進碗裏,便不再用筷,拿起了杯子假意喝酒。
周圍人聲鼎沸,墨蘭清雅卻覺得完全被排除在外,哪兒哪兒都透着不對勁。
墨蘭清雅各自嘆了一口氣,這第一天便如此難熬,接下來可有七天時日,可怎麼熬啊!
唉——
罷了,還能怎樣呢?
墨蘭清雅再次用眼神交流起來,對於熬過這接下來的日子,都有些無奈。
趙昊看着四周的熱鬧場面,心中暗自發愁。這羣人,還真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你們不死誰死?
這場宴飲一直持續到了月上梢頭,早在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之時,僕從們便早早的掛上了燈籠。在月色籠罩之時,倒是比白日更亮三分。
富麗堂皇的域府本就大肆裝扮,在月色下點起了明燈。燈火四明之間,墨蘭清雅都沒見過這等美景,都有些飄飄。
丁炎的人雖醜惡不堪,但這府邸的確是修的華美無雙,世所罕見。
然而,這府邸再華美無度,也掩蓋不了主人的醜惡行徑。
趙昊冷笑,直覺得這府邸的粱柱都在滴血,噁心至極。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結束,衆人又是好一通馬屁,什麼能來真是三生有幸不負今生,什麼此會只應天上有,地上哪得幾回聞,聽的趙昊直犯惡心。
有時候,趙昊也會懷疑,自己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去管這樣一羣人。
墨蘭和清雅強自鎮定的待了一天,宴會雖然好,但總感覺待的壓抑無比。如今終於可以回房休息了,墨蘭清雅二人終於由衷的綻開了個笑容。
趙昊也在角落待了一天,有些累了。便隱身跟在墨蘭清雅身後一起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三人這纔算是真的舒了一大口氣。
趙昊也解除了隱身,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
“這麼大半天,我連口水都沒喝上,渴死我了!”趙昊將桌上的茶倒了個乾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來。因爲他是隱身進來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自然也沒有座位,可以參加宴飲。
誰能知道只能看不能喫的痛苦?趙昊不僅只能看,還能聞到,還能看別人喫的如何如何香,同時還要聽人誇何其何其美味,簡直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