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號修士在外面喝了一晚西北風,卻沒有人說出一句怨言。
此時看見楚破軍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破軍的身上。
“破軍兄,怎麼樣事情成了嗎”
“破軍兄,把極品丹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唄。”
一羣人簇擁着楚破軍,一口一個破軍兄,比叫親爹還要恭敬幾分。
“丹藥在我手裏,不要聚在這裏,想要丹藥的話,去我那裏拿吧。”楚破軍開口,語氣不鹹不淡。
開玩笑,弟弟可是有交代的,這丹藥得賣高價,要是得了人家的人情,這價格自然就不好說了。
一羣人見討不到近乎,只得拽在楚破軍身後,亦步亦趨。
楚破軍長這麼大,何曾有這待遇,心裏那早就是樂開了花。
但他也緊緊的記着,自己能有今天的面子,都是得益於自己最親的弟弟。
楚破軍的院子比楚名堂的還要破落幾分。
做哥哥的,本就一貧如洗,還要時不時的資助弟弟修行,可想而知,楚破軍的生活是多麼的潦倒。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譏諷楚破軍,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這個人是楚名堂的大哥。這一點就夠了
“破軍兄,如此身份還身居陋室,當爲我輩楷模啊”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斯是陋室,唯破軍兄德馨。”
楚破軍暗地裏大搖其頭,真沒想到拍馬屁還有如此高的境界。
不過好話誰都是受用的,楚破軍心裏也是樂得如此。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弟弟名堂,煉製丹藥不易”說這話的時候,我弟弟那三個字語氣極重,說到煉製不易的時候,楚破軍更是不由的老臉一紅。
人家煉丹,哪個不是悉心調配藥材,哪個不是緊緊守着丹爐,哪個不是忙的手忙腳亂
楚名堂隨便塞上一把藥草,蓋上丹爐,就去遛彎,這才半個時辰,回來就是一爐極品靈丹。
這要叫做煉製不易的話,那些一爐子煉幾個時辰,還要謹小慎微的煉丹大師,豈不都是嘔心瀝血,用生命來煉丹。
可奇怪的是,大家心裏明白的透徹,卻沒一個人反駁楚破軍的話。
“所以,這些靈丹,那都是我弟弟嘔心瀝血,耗費無數大毅力纔得到的。靈丹來之不易,數量不多,爾等足有千人。這靈丹爲了公平起見,楚某人就私自做主,給大家立個規矩,所謂規矩,只有一條,那就是價高者得”這話說出的時候,有人一臉失望,有人勢在必得。
結果,楚破軍一連高價拍出數十粒極品丹藥,賺的盆滿鉢溢,還是有人意猶未盡。
丹藥數量還是不夠啊
“那個,這回就這麼多了,下回拍賣,我會提前三天貼出告示,沒有買到丹藥的朋友,倒是還可以過來。”楚破軍做出了承諾,但並未說明什麼時候有丹藥,他是楚名堂的哥哥,卻不會私自給楚名堂做主。
衆人紛紛散去,歡喜的有之,憂愁的也有之。
但毫無疑問,楚名堂的身價將會水漲船高,這些人就是一個個活着的喇叭,會將楚名堂的煉丹技藝,傳得神乎其神,而楚破軍也會因爲弟弟,一度成爲古麟之都有數的名人
楚破軍這纔剛才水裏踏出身子,小屋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哥,不是讓你敲門了嗎你怎麼又啊”楚名堂的話說到一半,恍然轉成一聲尖叫。
而同時門口也是一身同樣的尖叫。
楚名堂一把拉過自己的白袍,罩在身上,但終究是晚了一步,被人看了個精光。
“楚名堂,你個流氓”來人正是雲描畫,一個女兒家家,何曾見過那副光景她二話不說,揮起粉拳,就朝着楚名堂的面門打去。
若是之前,楚名堂想要躲開這一拳並不容易。
畢竟雲描畫的修爲擺在那裏,但是現在,楚名堂身子輕輕一擺,就躲開了雲描畫的拳頭。
“描畫,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聽我解釋啊”楚名堂連連求饒,迎接他的卻又是重重的拳頭。
楚名堂一聲怪叫,連忙跳到一邊。
“長本事了,你還敢躲”雲描畫哪裏會輕饒了楚名堂,又是長長的一拳遞了過去。
楚名堂嘴角一揚,沒見他如何動作,雲描畫的嬌軀已經被他拽的攬進了懷裏。
懷中佳人臉紅的好似蘋果一般,嬌嫩欲滴。
“名堂,你放開我。”耳邊一聲南妮,楚名堂臉上一怔,又是想起了前世,雲描畫就是這般死在他的懷裏。
往事越千年,楚名堂心中感慨萬千。
“描畫,以後若是誰敢欺負你,我楚名堂就滅
他滿門,挖他家祖墳”楚名堂的話雖然無賴,但卻是話由心生,沒有一絲的做作。
“嗯。”雲描畫輕輕的答應了一聲。
“名堂,哈哈哥跟你說,你那些丹藥”楚破軍的話說了一半,人也一半夾在小院門口。
看着院子裏面依偎的兩人,楚破軍老臉通紅,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咳咳名堂,那個你們繼續,哥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走了先”兩人驚訝的目光中楚破軍留下一道殘影,飛也似的逃出了小院。
“都怪你,還不放開”懷中一聲嬌嗔,楚名堂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了佳人。
雲描畫俏臉微紅:“名堂,我幫你收拾收拾屋子。”一句話說完,雲描畫便轉身逃進了楚名堂的小屋。
院中,楚名堂一聲長笑。
春光已晚,杏花滿樹,飛花如雨,飄零滿院。
院中楚名堂身子一動,打起一套拳法,嘴裏高聲唱着:“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予,一生休。”
明快的歌聲,毫無一絲的惺惺作態。
一時之間,倚在門口的佳人也朝着楚名堂望了過來。
一襲白衣,孤高如鶴,那般自由,那般放縱,又是那般的孤獨落寞,那般的高不可攀。
十萬年悠悠歲月,楚名堂受盡了孤獨,也有太多落寞,這些常人怎麼可能理解。即便是愛他的雲描畫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