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名堂亦是一口酒入肚。
雲候走得早,留下兩個兄弟相依爲命。
楚破軍自己天賦不行,把所有的希望寄託給弟弟,卻不料楚名堂被人廢了修爲,白骨寸斷。
這些年心裏的苦楚,積壓在一個少年人的肩頭,楚破軍只能一句話不說,默默的承受着。
他甘心受人的白眼,甘心站在弟弟面前遮風擋雨,但這不代表楚破軍是一塊木頭。
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楚破軍有些有肉,自然也知道委屈,知道疼痛。
而今苦盡甘來,看着弟弟一步步變強,萬衆矚目,楚破軍喜上心頭的同時,回想往事,亦是滿心的悲愴。
“哥,不哭,都過去了”楚名堂一手拍着哥哥的肩膀,心中亦是苦楚萬分。
前些年的自己,太不懂事,卻是拖累了兄長太多,也虧欠了兄長太多。
楚破軍低低的嗚咽漸漸停了下來。
屋子裏,小桌旁,兄弟二人,一壺老酒,共同話着過去的苦悶。
酒越喝越少,楚破軍卻是越喝越興奮,看着一邊的弟弟,口中大笑不已:“名堂,你真是越來越像父親了。哈哈”
雲候,楚名堂的心,隨着楚破軍的一句話也是泛起了波瀾。
父親,一個不苟言笑,卻又堅強無比的男人,小時候,他就是楚名堂心中一座高不可攀的山。
楚名堂一自小,就立志要做一個父親一般的王侯,他的身上流着雲候的鮮血,自然也有云候的影子。
拋開對父親的思念,楚名堂又是飲了一口酒。
楚破軍亦是開懷大笑:“名堂,你得了咱們真武族的傳承,日後定要好生修煉,到時候讓那一幫宵小好生看看”
楚破軍聞言,眉梢一皺,卻是一臉的苦澀:“族裏吝嗇的緊,打熬身體的年紀,我就沒拿到一本像樣的功法。而今歲數大了,還修煉個什麼啊”
一聲長長的嘆息,卻是倒出了楚破軍心中的苦水。
楚名堂微微一笑,這才正色道:“哥,修煉這種事,怎麼能看年紀,上古就有那行將就木的老翁一夜的道,羽化登仙。你得對自己有信心纔行。”
楚破軍卻是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喝着酒,苦澀的點了點頭。
並不是楚破軍不相信弟弟,而是整個古幽的人都知道,修行那是要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打基礎。
若是晚上一步,日後的修煉就會憑空難上三分。
而楚破軍本來天賦就不出衆,又是到了十二歲的時候,纔開始修煉。
後來又是沒有得到族中的重視,只是隨手給了楚破軍一本垃圾功法。
楚破軍靠着滴水穿石的毅力,這些年硬生生的將修爲熬到了四象巔峯,但洞天卻是沒得指望。
楚破軍心中對自己的情況很是清楚,現在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弟弟身上。
楚名堂所說的一夜的道,雖然是事情,但自古這等天才屈指可數,楚破軍自然不會將自己給算進去。
“一步慢,步步慢,到了後面,拍馬也是趕不上別人。”楚破軍艱難的一笑,捧過酒壺,喝了一口才道:“哥的情況,自己心裏清楚,不錯的話,現在的境界,就是我的盡頭了。所以,名堂你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