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明除了一開始的驚駭之外,很快鎮定下來,神色平常,依然帶着皇室貴胄的高人一等,在場衆修立馬覺得武道明沉穩有度,胸有成竹,殊不知,武道明內心已波濤洶涌,失了分寸。
“怎麼辦,此子進步神速,本就難以對付,如今更領會了這一怪招,也不知威力如何。不行,不能放任其成長,務必通知龍威元帥儘快動手。”
他神色一變,想到龍威元帥的超然地位和通天手段,立馬心安了不少,當即便朝楚名堂冷笑道:“楚名堂,你竟敢參加書院考覈,想死不成”
楚名堂神色一滯,他對武道明早已動了滔天殺念,只是大庭廣衆之下,懶得搭理,因爲在楚名堂看來,武道明早晚會是死屍一具。
然而,他卻低估了武道明的一口怨氣,方纔的風塵領域,威力莫測,卻依然沒有鎮住此人,也不以爲然,笑道:“某些狗東西就喜歡逞強,難道不知,裝逼遭雷劈啊。”
自顧自的說完這句,沒頭沒腦,但在場修士都是人中俊傑,哪裏會不明其意,都領悟了過來,場中兩人早有過節,又要展開交鋒了嗎
楚名堂環視衆修一眼,這才頗爲不屑地望向武道明,一副很是不以爲意的口吻,“八皇子,何出此言若楚某都通不過書院考覈,恐怕閣下更是毫無希望。”
“你莫要不識好歹,本王修爲高深,通過書院的考覈,那是分分鐘的事,反倒楚族長,區區洞天四重,恐怕也就滿足外院的簡單考覈吧。”
武道明一提到修爲之事,神色間頗爲傲氣,好像終於在楚名堂身上扳回一局一般。
楚名堂哈哈一笑,像看白癡一般看着武道明。
他又豈不知,嶽麓書院肩負東原興起的希望,網羅東原無數的天才俊傑,但是,五天頂尖勢力提供的資源再多再好,卻也畢竟是有限的,要合理利用這些資源,就必須區別對待入院的修士。
於是,書院一分爲三,劃分爲外院,內院以及皇院。
外院是安排絕大多數通過考覈學員的地方,但凡修爲在洞天一重至六重之間,能通過基本的考覈,便可加入此院。
而內院,則必須修爲在洞天七重至九重,滿足此條件的修者極爲少數,且大多是天縱之資,極爲難得,是書院重點培養的對象,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
而皇院,更是了不得。據說,嶽麓書院每屆招收到的皇院學員,寥寥無幾,通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能進入皇院的學員,已經不用修爲來評定了,這些人資質妖孽,擁有着極爲變態的體質,一旦受到栽培,實力進展迅速無比,一日千里,輕易就能戰敗王侯,要是成長起來,大半都能成爲半步皇尊或者人皇的境界,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楚名堂,僅僅洞天四重境,資質也不是很出衆,體質一般,自然在衆多洞天境中,顯得稀鬆平常。
武道明卻不同,他乃是洞天九重的人物,又出身顯貴,天縱之資,要進入內院一點也不難。
故而這般看來,楚名堂與武道明兩人,若是按照學院的招生標準,自然是一個外院一個內院。兩院之間,雖只一字之差,但所受待遇和所處地位,卻是天上地下,猶如雲泥之別。
楚名堂一改顏色,變得猖狂,目中無人起來,“怎樣,你若不服,本座便與你賭上一賭,在場衆修,皆可作證。”
“楚名堂你好大口氣,在此大言不慚,惑亂衆聽,你也太不將東原的英雄好漢當回事了,本王若是進入皇院,你還能憑什麼壓我一頭。”
武道明哪裏受過這等肆無忌憚的蔑視,皇院學員是最高級的門生,不可能還有比其地位更高的了。
“楚族長,你這話就說得過於狂妄自大了,皇院至上,你再口若懸河,也要尊重事實吧。”
“本來卓某還以爲楚族長少年老成,雄才大略,原來卻見面不如聞名,盡說瞎話大話空話。”
“切,你難道還不知楚名堂的行事作風,不知天高地厚,眼裏永遠沒有旁人,他要哪一天不吹牛的話,就不叫楚名堂了。”
周圍衆人紛紛議論出聲,望向楚名堂的目光從原本的驚奇變成了鄙夷,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位置能凌駕於皇院學員之上了。
武道明見自己成功奪回一城,大部分修士都還是很理智的,覺得楚名堂根本就是在拿他們消遣,自然紛紛發言聲討。
“楚名堂,這下說大話可閃了舌頭了吧,你還有何可解釋的,本王心胸寬廣,你只要低頭服軟,自然不會計較你的失言。”
“哼,真是一羣井底之蛙,見識鄙陋。”楚名堂環視衆修一眼,雖面色平靜,卻亦不乏藐視之意。
“本座從不妄言,愛信不信,懶得與爾等解釋,反正本座話已經撂在這裏,不論豎子武道明進了哪一院,本座皆能力壓其一頭。不服的話,就此下注,我楚名堂別的沒有,但尋常賭資卻是不缺的。”
“好,好魄力,楚族長既然如此自信,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倒要看看楚族長何等自以爲是。”
當即就有人表態,翻掌之間,便排出一串紋金幣,至少數十枚。
“不錯,我田某也不會
放棄這等白白撈錢的機會,不拿白不拿。“此人拿出一瓶上品丹藥,乃是洞天境的療傷聖藥。”素聞楚族長丹藝高超,高屋建瓴,有化腐朽爲神奇的煉藥能力,那在下便賭上這瓶素天丹,在招生考覈前,博個彩頭。“
有了兩人開頭,剩餘的衆修自然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還客氣幹嘛。
“等等,諸位且慢。“楚名堂卻正色,出言阻止。
“什麼,難道楚族長想反悔“
“楚名堂,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反覆無常”
“哼,我就知道這傢伙譁衆取寵,真想宰了他剁了喂狗。”
衆修皆以爲楚名堂是要反悔,紛紛唾罵起來。
楚名堂將衆人表現看在眼裏,心裏早已涌現幾道晦暗的想法,卻不便表明,但神情仍是冰冷了許多。
不過,他也沒有追究,只是繼續自己的說話,“空口無憑,須得找個讓衆人都能信服的公證人來,不然楚某若是贏了,到時諸位反悔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