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三百三十三章 亂局初顯
    那邊荒島之上,武道盟弟子與其他勢力因爲一株靈草大打出手。

    實際上,這樣的爭鬥並非僅僅發生在武道盟與其他勢力之間,也不僅僅是發生在一處荒島之上。

    所謂洪傲與玉虛子之間,不過一個縮影罷了。

    事實上,幾乎遍及這片空間的每個角落,但凡有寶物出現,便會伴隨着爭鬥,甚至殺戮。

    平靜已久的東原修士,終於因爲唾手可得的寶物,開始互相攻伐。

    這些自然是楚名堂早就預料到的,而他對此,自然是不管不顧,任憑羣修戰亂不休。

    因爲楚名堂知道,只要此次祕境探索到第五層,死去的千奇大帝就會復生。

    若是按照上一世的趨勢,這個狼子野心的復生大帝,會以虎狼之勢,瞬間將東原吞噬,劃入自己長生帝國的版圖。

    而當時的楚名堂,因爲實力低微,只能被迫遠走他鄉。

    對此,楚名堂一度視爲平生大憾。即便之後,楚名堂帶領衆弟子,斬殺千奇大帝,重回東原故土,這份遺憾,也沒有隨之消散。

    因爲弟子們雖是楚名堂親手調教,但是楚名堂七尺男兒,若是願意的話,他怎能不快意恩仇,橫刀勒馬

    上一世的遺恨與憾事,終究在這一世有了彌補的機會。

    楚名堂便是默默的站在北冥之上,望着天地之間碧波粼粼,水天一色,臉色也在隨着心事的起伏變幻不定。

    其實,上一世東原的戰力,幾乎一觸即潰,這與楚名堂有些關係,但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出在東原修士自己身上。

    東原這片天地實在太平靜了。

    相比於中州,東原沒有人傑地靈,沒有天才輩出,即便少數的天才,也不是特別拔尖,所以修士之間,基本沒有什麼競爭的概念,相比西域,東原沒有那麼多錯綜複雜的勢力,因爲彼此觀念不和,總在無休止的爭鬥,是以東原的修士,大多沒有在風口浪尖行走過,修道至王侯,未見過血腥的也是大有人在。

    甚至相比十萬萬大山起伏的南疆,東原也沒有毒蟲蛇蟻遍佈,幾乎時刻都在吞噬修士的生命。而更遠處的北冥,幾乎人跡罕至的大澤中,妖修的爭鬥更是無休無止,其間的殺戮,更非人類修士可以想象。

    可以說東原唯一的好處便是平靜,但是平靜不是修士的樂土。

    常言道大道無情,卻並非空穴來風。

    正是東原一貫的平靜使得東原修士基本沒有什麼戰力,莫說是對抗西域的頂尖戰力,便是與千奇大帝這般的重生帝王,也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東原的大勢由來已久,楚名堂想以一己之力迴天,也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那些老輩的王侯,幾乎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是以,楚名堂只能從年輕後輩下手,以這千奇大帝密藏中的寶物爲誘餌。

    而這不僅僅是在千奇密藏之中了,便是這些修士活着離開此地,將這些讓人眼紅的寶物帶出這片洞天,方能攪動整個東原的局勢。

    到時候小輩之間的爭鬥,必然會牽連出背後的王侯,甚至攪動整個東原的風雨。

    而這場暴風雨過後,楚名堂相信,東原的戰力,肯定會水漲船高。即便還是不敵西域的祕法,但是對抗方纔復生的千奇大帝應該足夠。

    畢竟,這一世有着楚名堂從中佈局,必然不會讓千奇大帝輕易的復生,楚名堂會極盡所能的去削弱千奇大帝的力量,爲東原爭取喘息的機會。

    也許,因爲楚名堂的計劃,東原必定會血流成河,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楚名堂乃是堂堂帝師,他的眼觀,是逡巡於整個修真界的大勢,而非寸土。若是連這點氣魄都沒有,前一世的楚名堂又怎會一舉登臨帝師寶座,笑傲寰宇

    荒島之上,玉虛子終究棋差一招,錯估了洪傲的實力,被後者斬於劍下。

    而洪傲在收穫鐵竹草之後,臉上的表情亦是陰晴不定,爲了斬殺玉虛子,洪傲一衆人馬損失慘重。

    讓洪傲惱怒的是,他的修爲明明還在玉虛子之上,但是結果卻是,洪傲不僅先手被偷襲,其後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吞下一顆丹藥穩定住傷勢,洪傲並沒有繼續停留在荒島上。

    經玉虛子一事,以此人的聰慧,竟是成熟老辣了許多,一改臉上一貫的倨傲,率領武道盟的殘部往楚名堂立足之處而去。

    楚名堂自然早已知曉此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插手,即便洪傲陷於危險之中,楚名堂也是一臉平靜的負手而立。

    而今見得衆弟子迴歸,楚名堂只是淡淡的一笑,便不在開口。

    楚名堂越是這般,洪傲心中的愧疚反而越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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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呆立了一會,洪傲只得愧疚的抱拳,對着楚名堂行禮道:“弟子洪傲行事魯莽,使得同門慘死於宵小之手,但憑盟主責罰。”

    洪傲聲音堅定,卻也是真心悔悟。

    楚名堂聞聽此言,方纔一臉淡然的點頭,他沒有接洪傲的話,而是開口問道:“洪傲,你既已知錯,本座且問你,你錯在哪裏”

    “這”洪傲聞言,微微語塞,方纔道:“弟子身爲長老子嗣,保護同門不利。”

    “哼”不想楚名堂竟是一聲冷哼,指着洪傲喝道:“你錯不在此。一切非寶物之過,非宵小之過。既見得寶物,便是你的造化,爲何不早早的取之,你若及時動手,豈容宵小窺伺。再者,便是爾小心謹慎,以你半步人皇的修爲,又豈會被王侯偷襲,甚至引動了護身命符,更有甚者,雙方已然結成死敵,你卻幾次不下殺手,這纔是你真正的錯誤所在”

    楚名堂一通冷喝,對於洪傲卻是醍醐灌頂一般。

    方纔的悔恨只是因爲同門慘死,洪傲自以爲不過庇護不力罷了。然楚名堂一說,他才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根本不是那宵小玉虛子,而是洪傲他自己

    “弟子知錯”面對修爲甚至不及自己的楚名堂,洪傲一貫不屑,但是此事,卻讓洪傲真正的臣服了。

    身爲武道盟的盟主,楚名堂的真正修爲無人得知,但只是顯現出來的洞天修爲,讓洪傲很是不屑,但這些從現在開始,通通都是過去了。

    一切便是因爲楚名堂的說教,楚名堂的見識。

    德高者爲師,身正者爲範。

    試想,若楚名堂真的只是洞天修爲,他怎會有這般獨特的見地

    若楚名堂只是小小的洞天修士,他又哪裏來的魄力,坐穩武道盟盟主的寶座。

    洪傲原以爲自己的父親洪太英老眼昏花,而今看來,明明就是自己的眼光不夠老辣,說是有眼不識泰山也不爲過。

    見洪傲屈服,楚名堂不管面上或是心裏,都沒有絲毫的驕傲與自得,更沒有揪着此事找洪傲的晦氣,而是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你既已知錯,本座又豈會罰你何況宵小已被你斬於劍下,那些死去的武道盟弟子,也大可瞑目了。”

    “可是”洪傲咬了咬牙,終究心中不甘,他終究是個倨傲的主兒,楚名堂越是不追究,洪傲反而覺得自己虧欠楚名堂,虧欠那些死去的弟子太多。

    “沒有什麼可是。此地寶物尚多,而宵小也是大有人在,你若有心,自可斬殺宵小,救濟同門。”楚名堂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洪傲的話。

    輕輕擡手,楚名堂的手掌按住了洪傲的天靈,洪傲只覺得一股渾厚的真元灌入體中,身上的傷勢,竟是瞬間痊癒。

    在洪傲驚訝的目光中,楚名堂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掌,便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大澤之上,任憑風起雲涌,我自巍然不動。

    一襲白袍,看似淡然,但同爲一身傲骨的修士,洪傲有些看懂了楚名堂。

    這位修爲深不可測的盟主,更有心懷天下的大氣魄

    “多謝盟主。”擡手抱拳朝着楚名堂行禮,洪傲不管心裏還是面上都對楚名堂越發的恭謹。

    “你且去吧。”楚名堂很是淡然的揮手,便繼續轉過身去,似是眺望着遠方,又似在籌謀胸中的溝壑,那一襲白袍,孤高的好似青空中展翅的白鶴一般的背影,更是深深的映在了洪傲的腦海中。

    “不知何時,我纔能有盟主這般,指點江山的氣魄”這樣的想法在洪傲腦中一閃而過。

    同時洪傲腳下劍光一閃,已然帶領着自己一脈的弟子,繼續踏入大澤之中。

    北冥,一如楚名堂開始的斷言,其中有大機緣,也有大凶險,而直到現在,洪傲才領悟了楚名堂一開始所說的。

    不管是鐵竹草,還是此地其他的寶物,這些都是大機緣,而要在衆多的修士中奪得機緣,甚至獨攬機緣,便要面臨着莫大的兇險。

    人性總是貪婪的,這一點在修士中,更是如此

    “盟主真乃天人也。”洪傲口中一嘆,卻是遠遠的看到一處荒島之上,武道盟的幾個弟子在於天武帝國的士兵對峙着。

    天武帝國人多勢衆,顯然經常合力征伐的軍隊,並沒有分開行事的習慣,而相比於大片的天武帝國修士,武道盟弟子勢單力孤。

    洪傲身邊的幾個弟子看見這形勢,已然紅了眼睛,就要衝上去與對方理論,卻被洪傲猛然擡手攔住。

    “少長老”那弟子卻是紅着眼睛,急急的叫道。

    “小心行事,慢慢的摸過去,我們殺他個措手不及”洪傲的臉上卻是浮起一絲冷笑,人已然偷偷的朝着荒島摸了過去。

    經玉虛子一事,洪傲已然不再是當初的洪傲,不在有勇無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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