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34.極限48小時
    羣情激奮, 事態遠比想象的還要嚴峻。

    掉線的系統暫時沒辦法給出經驗點的及時更新,蘇時卻依然感覺到了濃濃的威脅。

    同樣感到威脅的還有教皇。

    原本設計好了環環相扣的圈套,卻被埃斯蒙德的單刀直入徹底打亂了佈置。

    教皇若有所思,目光落在承認得尤爲痛快的紅衣主教身上,眼底黑氣震盪,透出些警惕的寒利。

    派出去的追殺者全軍覆沒,對方的實力看上去反而越發精進, 甚至已經叫他隱隱覺出些威脅。

    如果現在動手, 一旦被逼得在人前顯出魔氣, 一切苦心謀劃都會化作泡影。

    教皇收回視線, 沉吟片刻才又開口:“懲罰只是神的旨意, 我們不過是代爲其勞。埃斯蒙德,現在你是否願意承認,你究竟將伊凡帶去了哪裏”

    他這樣一問, 激憤的人羣才忽然想起真正的主角, 也暫時壓制住怒火, 屏息等待着那個惡貫滿盈的主教供認出聖騎士的下落。

    “我也正在找他。”

    埃斯蒙德卻只是擡頭望向他,神色平靜淡然。

    “我沒有挾持他,是他在查監複審時趁亂越獄,我這幾天離開教廷正是爲了找到他,可惜依然沒有得到任何下落。”

    教皇微蹙了眉,眼中顯出一瞬懷疑, 卻依然沒能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什麼端倪。

    那個聖騎士終究是他心中大患, 原本以爲打下烙印就已經萬無一失, 卻沒想到事態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光明神居然會插手,事情多少變得有些麻煩了。

    沒能從紅衣主教身上得想要的東西,教皇重新垂下目光,神色變得悲憫而溫和:“我們只是神的侍者,一切罪行都應當交由神來審判。埃斯蒙德,你是真心認罪嗎”

    “我自願就縛,教皇陛下。”

    餘光瞥見披着黑袍的身影消失在人羣中,埃斯蒙德才稍稍放下心,從容擡起手,叫教皇的衛士來將自己捆縛住。

    他身量筆挺氣度沉靜,連被綁都是巋然不動的架勢。衛士心裏也莫名發虛,原本要推搡的手臂就收了回來,語氣外強中乾:“快走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埃斯蒙德並不反抗,被押着往監牢的方向走去。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說的話教皇未必就會相信,只不過是暫且找不到什麼可以利用的漏洞,又不敢在人前同他動手而已。

    兩人遲早都是要有一場真正的交鋒的。

    他隱約能感覺得到,伊凡從一開始就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或許就是希望自己能走到最後這一步,能夠擊退邪魔,將光明重新帶回這片大陸上。

    可他卻依然沒有任何被利用的不快。

    血是真的,護持和陪伴也是真的。在教皇宣讀赦免令時,年輕的聖騎士沒有因爲自身的罪名被洗脫而有半分喜悅,反而滿心滿眼都是替他生出的焦急不平。

    那雙眼睛裏毫無保留的清澈焦灼似乎還在眼前,叫他胸口無聲流淌過滾燙的熱流。

    有了一次神諭赦免的前車之鑑,教皇一定不會繼續坐視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分生死的硬仗。

    還好把伊凡扔在了外面。

    埃斯蒙德邁進陰森的監獄裏,看着玄鐵鑄成的牢門被墨色封印鎖死,神色才欣慰一瞬,目光忽然微凝,隨即顯出隱約訕色。

    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光明的神力沒有補充的來源,伊凡的力量很快就會耗盡。

    也不知道太陽能聖騎士會不會記得自己去找飯喫。

    將一切都計劃妥當的紅衣主教忽然憂心忡忡,擡眼望向鐵窗外的黑暗,極輕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還是必須要盡力活下來,必須順利解決掉教皇,然後想辦法全身而退。

    萬一聖騎士把自己不小心餓到石化在了某個地方,他還得親自趕過去,把人親醒纔行。

    正叼着麪包潛行在陰影裏的聖騎士,恰巧也在認真苦惱着同樣的問題。

    說不定一聯網經驗點就要跌到負數,蘇時當然不甘心,連刺殺教皇的重任都扔在了一旁,卯足了勁打算先把主角的鍋掀翻再說。

    無聲繞開一隊守衛,蘇時嚥下最後一口麪包,身形輕巧地一縱,穩穩當當落在了卷宗庫的後門外。

    晶石氤氳開淡淡黑氣,後門悄然開啓。蘇時放輕動作邁進去,在滿滿一牆的卷宗前站定。

    執法主教無權決定犯人的生死,處決他的手令一定是教皇親自書寫的。他的罪過也應當是由教皇親自簽署作證,然後封存奉入神廟,最後才被取回這裏歸檔。

    只要能找到這兩份卷宗,事情就一定還會有轉機。

    系統雖然失聯,離線的功能卻都還在,智腦迅速掃描了整牆的卷宗,很快將他所需要的兩份標註出了準確的位置。

    蘇時稍稍鬆了口氣,過去將卷宗收進懷裏,轉身才要走,背後卻忽然躥升起強烈的寒意。

    心頭驟然生出濃濃警惕,蘇時雙手護住頭頸就地一滾,肩頭卻驟然泛起激烈的刺痛,叫他眼前黑了一瞬,踉蹌着半跪在地上。

    “你果然來了。”

    教皇從黑暗裏緩步走出來,目光探究地落在他身上。

    簡單的易容術已經被強大的力量所輕易破解,露出一張稍顯蒼白的清秀面龐,漆黑清澈的瞳眸正定定地望着他,眼中卻沒有顯出多少恐懼。

    尤其精緻的眉眼叫教皇微挑起眉,朝他走過去,神色饒有興味:“我原本還奇怪,埃斯蒙德怎麼會甘心拼上自己的前程,來替一個普通的聖騎士洗脫罪名。”

    蘇時不吭聲,撐着地面站起身,神色不動,眼底卻隱隱顯出些掙扎。

    不是時候。

    如果是原本的劇情線,他當然可以在任何時候拉着教皇不顧一切地同歸於盡,然後把剩下的爛攤子都扔給主角收拾。

    可埃斯蒙德眼下卻還在監牢裏,人們還當主角是謀刺教皇的野心家。如果這個時候教皇出了任何意外,這個罪名想洗都洗不乾淨。

    以他的實力,根本無法和教皇相提並論,如果現在不使出同歸於盡的禁招,就只能老老實實認對方宰割。

    進退兩難,蘇時心中還在掙扎,教皇卻已經失去耐心。不再試圖與沉默頑抗的聖騎士進行無謂的交談,雙手依然負在背後,黑光卻已驟然朝他迸射而出。

    不論怎麼說,總要象徵性地反抗試試。

    蘇時深吸口氣,才試圖調動體內的力量,卻忽覺有異,目光不由微動。

    不是熟悉的冰藍色寒芒,耀陽般的璀璨光明忽然將他護在其內,輕易擊退了迸射的黑光,燦金色的火焰驀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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