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34.極限48小時
    說燎就燎了整整一牆的厚重卷宗。

    都是乾燥的羊皮紙,一沾火星就熊熊燃燒起來,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四周就實實在在地燒成了四面火牆。

    教皇面色驟變,再顧不上他,快步朝那些卷宗趕過去。黑芒毫不顧惜地撲上火苗,叫他的神色不由顯出些被灼燒的痛苦,卻依然更狠地壓制下去。

    看着忽然開始救火的教皇,蘇時怔了一瞬纔回過神,立即轉身躍上窗櫺,縱身跳了下去。

    要邁出步子的一刻,他的動作卻又忽然一頓。

    在他身後,似乎隱約傳來了無數縹緲的慘呼和喝罵聲。

    卷宗庫裏應該不會有別人,大概是自己的錯覺。蘇時定了定心神,快步沒入燈光照不到的黑暗。

    薄薄的冰層迅速封住還在滴血的傷口,體內的力量一瞬耗盡,叫蘇時不得不暫時變更了計劃,咬牙跌跌撞撞朝監牢的方向趕去。

    身體迅速冷下來,甚至已經分不清寒意究竟是從周圍的環境侵入體內,還是從體內的晶核無聲向外蔓延。

    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蘇時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力氣也明顯地流逝下去,邁開的腳步越發沉重。

    幾乎是憑着僅存的本能摸進監獄,蘇時也顧不上再隱藏蹤跡,隨手把門口的守衛凍成冰坨,用墨晶劃開門口的封印。撲進人形充電寶的懷裏,揪着他的領子就親了上去。

    埃斯蒙德還沒來得及緩過神,本能地反手抱住了懷裏的人,卻被他身上幾乎冰冷的溫度嚇了一跳。

    終於恢復了些許知覺,寒意卻愈發刺骨難熬。蘇時的身體漸漸軟下來,強行支撐了一路的意識迅速模糊,最後眨了眨眼睛,確認過自己沒親錯人,就不管不顧地安心昏睡過去。

    擁着懷裏忽然出現的聖騎士,埃斯蒙德幾乎還有些沒能反應得過來。

    上一秒還在牽掛着對方會不會把自己餓昏過去,下一秒那個叫他擔憂不已的人就忽然出現在眼前。臉色蒼白目光迷離,腳步踉蹌僵硬,扯着他的衣領上來就親,都沒給人半點反應的機會。

    雖然知道懷裏的人大概餓壞了,紅衣主教的眼裏還是顯出些溫柔無奈的笑意,極輕地嘆了口氣。

    牢房外被折騰得一片狼藉,埃斯蒙德索性直接抱着他站起身,單手把牢門重新合上,又送過去幾簇火苗慢慢烘烤着門口的冰坨,才重新坐了回去。

    年輕的聖騎士眼睫低垂,安安靜靜窩在他懷裏,臉頰上總算恢復了些血色,神色安寧呼吸綿長,睡得天塌不驚。

    靠坐在牆角幹軟的稻草上,埃斯蒙德垂下目光望着他,小心地拂開青年垂在額間的柔軟短髮,怔忡望了半晌,眼中浸開極無奈極柔和的暖意。

    他輕柔地攬住了伊凡的肩膀,想要叫他再往自己懷裏靠一靠,目光卻忽然微凝。

    幾簇火苗無聲燃起,將監牢照得更亮了些。埃斯蒙德小心地扳住懷裏昏睡着的人,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神色就驟然沉了下來。

    他剛纔居然沒能發現,直到封住傷口的薄冰被升高的溫度所融化,血水透着衣物沁出來,才發現對方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周身的溫暖叫聖騎士的身體漸漸停止了顫慄,卻又像是喚起了更深的痛楚。懷裏的人忽然微蹙了眉,眼睫艱難地翕動着,本能地躲閃着他的觸碰。

    重逢的喜悅轉眼消散,埃斯蒙德小心地擁着他,輕吻上他的額頭,耐心地柔聲安撫:“沒事的,忍一忍,很快就好”

    溫熱的血液已經洇透衣物,這一會兒就落在了地上,涓滴匯攏,灼得人眼眶發燙。

    埃斯蒙德利落地替他處理好傷口,撕下貼身的衣物包紮妥當,才發覺自己的額間居然也出了一層冷汗。

    痛楚漸漸淡化,對溫暖的渴望就又佔據了上風。昏睡着的青年本能地往他懷裏靠進去,精緻的眉眼重新歸於柔軟溫然。

    埃斯蒙德靜靜望着他,半晌才極輕地嘆了口氣,擡手攏住對方的肩頸,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上去。

    能夠輕易解開他的易容術,又能叫對方受了這樣的重傷,伊凡究竟跑去和誰交了手,已經明顯得無需猜測。

    可這一次他纔是先自作主張的那個,卻也實在沒什麼立場,去和對方提起那個顯然不具有多少約束力度的約定。

    歸根結底,他們都不可能真正做得到視而不見。

    蘇時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等到再睜開眼睛,已經被好好安置在了溫暖鬆軟的乾草堆上。

    身上蓋着主角的教袍,鮮豔如火的大紅色映得他眼前一片血色,緩了一陣才漸漸回神,昏睡過去之前的記憶也堪堪歸位。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行徑,蘇時臉上驟然發燙,絕望地一把扯起蓋在身上的教袍,把腦袋整個蒙了進去。

    在邊上替他烤肉的紅衣主教循聲側過頭,見到他的反應,眼裏就多了些笑意,柔聲開口:“醒了”

    蘇時一動不動,橫下心不吭聲。

    埃斯蒙德擔心他憋壞,又怕扯到他的傷口,緩和着力道把人從糾結的教袍裏解救出來,含笑揉了揉他的頭髮。

    “不得不說你錯過了皇宮裏所有的餐廳和廚房,直接一路摸到了最遠的監獄來找我,我還是很感動的”

    “好了,不要再說了。”

    悶聲打斷了他的話,蘇時悻悻嘆了口氣,擡起沒受傷的手臂揉了揉額角,撐着身子試圖坐起來。

    埃斯蒙德適時扶了他一把,叫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叫他動手,直接把烤好的肉細心吹涼,送到他嘴邊:“知道你餓壞了,我不能出去太久,先喫一點墊墊肚子。”

    肉塊被烤得金光油亮,蘇時的目光不自覺追上去,沒出息地嚥了咽口水,掀鍋的大任就被暫且拋到了腦後。

    聖騎士是不發工資的,平時又都住在集體宿舍。他身上沒有錢,也不敢太過張揚,拿冰塊給一個小姑娘做了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才總算換來了一塊麪包。

    沒地方住,沒錢喫飯,就算真要拼着一口氣怒而分手,到時間了也得主動回來要親親抱抱。

    悶悶不樂地叼走了對方投喂的肉,太陽能蘇時感覺自己似乎被光明神套路了。

    埃斯蒙德不知道他的心事,依然耐心地一塊接一塊投喂。門被虛掩着,風一吹就發出刺耳尖銳的嘎吱聲。

    闖進來的時候沒收着動靜,蘇時有些心虛,瞄了瞄被關得毫無誠意的牢門,又探身看了一眼戳在門口的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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