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60.沉默的原創者
    直到深夜,天娛也依然沒能找出背後控評的究竟是誰。

    眼看着網友們的反應越來越激烈,給宮徵羽的電話又依然沒人接聽。天娛只能緊急刪除了聲明微博,重新表示一切情況都將在明天庭審時具體說明,才總算將局面強行穩定了下來。

    蘇時第二天早上醒來,手機上已經攢了幾十個未接來電。

    那份聲明雖然沒說什麼軟話,卻也已經符合了天娛的要求,評都控到了那種地步,也不知道急着找自己還有什麼用。

    習慣了耳邊安靜的狀態,反而覺得清淨不少。蘇時起身要去洗漱,目光落在表上,腳步忽然一頓。

    早上八點五十,抱鍋的24小時眼看就要過去了。

    心裏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預感,蘇時利落地洗漱回來,掐着時間拿起手機,才翻了幾頁的微博,神色就不由微僵。

    天娛刪了微博,只有自己那一條道歉聲明孤零零掛着,一邊倒的局面果然一瞬翻盤,下面的評論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雖然站兩方的聲音依然都還在,卻明顯比預料中的情形要對他有利得多,#天娛颶風控評#的話題,也一夜之間登上了熱搜。

    好不容易抱穩了二十四小時的鍋,眼看就要只剩下個鍋沿了。

    “反噬,一定是反噬”

    機械音嗡地響起,無視了宿主人設,口不擇言慌忙解釋:“是這樣的比較強效的開大技能,用完之後都是有一定反噬的”

    格外安靜的世界忽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蘇時忍不住蹙了蹙眉,擡手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

    檢測到宿主情緒的不祥波動,系統越發戰戰兢兢,小心補充:“這次的任務本身存在一定難度,主系統已經強制派出場外援助了,宿主不用擔心”

    “還有場外援助”

    不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好運氣,蘇時微訝挑眉,不及再細問,手機已經拼命震了起來。

    依然是那個眼熟了幾十次的號碼,蘇時無奈,戴上助聽器接通,何東的聲音就從聽筒裏急促地傳了出來。

    “宮徵羽情況麻煩了,快來法庭,再給你加二十萬”

    “原本不是這樣商量的。”

    雖然不意外對方的選擇,蘇時還是微蹙了眉,低聲打斷他,語氣隱約牴觸:“五十萬足夠醫藥費了,我不需要更多錢。”

    “你要是快點過來,心裏清楚自己該說什麼,再加二十萬也不是大事不然的話,之前的尾款你也別想拿到”

    電話裏的聲音再聽不出之前的胸有成竹,隱約顯出些威脅,顯然已經受到了十足的壓力。

    已經沒了特效加持,蘇時一點都不想再去一次法庭,聽到意料之中的威脅,卻還是沉默下來。

    定金只有十萬,沈飛沒有醫保,這些錢要救命都不夠。

    只要這筆錢還在對方手裏捏着,他就依然要受制於天娛,無論對方說什麼,都只能咬牙照辦。

    電話對面的青年陷入沉默,知道自己再次拿捏住了對方的死穴,何東重新得意起來,語意稍緩:“這就對了,好好跟我們合作,各取所需,你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了,我這就去。”

    蘇時沉聲應下,掛斷電話,穿好衣服匆匆出門。

    那個男孩還躺在醫院裏,還想活下去,他必須拿到這一筆錢。

    即使冒着勝訴的風險,也只能去這一趟。

    這一次的庭審允許媒體旁聽,蘇時被帶進被告席時,各家的記者已經擠滿了旁聽席。

    一眼掃過去,證人席上多出了幾位在音樂圈頗有名望的老教授,原告律師也特意換了新的,看來昨晚的控評事件確實給天娛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心裏大致有了數,蘇時纔要收回視線,餘光掃過旁聽席上的面孔,心口忽然一跳。

    梁軒逸居然也來了。

    主神的禁令還在,對方就算膽子再大,大概也不會才安分一個世界,就又瞄上了主角的位置。

    視線掠過那雙眼熟的黑眸,蘇時心裏依然莫名沒底,迅速低下頭斂起目光,重新轉回身站好。

    兩人按理不該在這麼早就遇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統所謂的反噬之一,凡是被強行壓制了二十四小時的效果,都會出現激烈的反彈。

    過猶不及,這些特效聽起來不錯,歸根結底還是靠不住的。

    木錘敲響,推遲了二十四小時的庭審終於開始了。

    天娛新律師的準備極爲充分,從何元瑋的創作靈感到思路,整首歌的編寫、調試和修改,都提供了十分詳盡的證據。連那幾個老教授也出言作證,說是幫助何元瑋改歌的時間,猶在宮徵羽發歌之前。

    媒體的鏡頭忠實地記錄下庭審的現場,法官威嚴頷首,示意被告及辯護律師可以開始自辯。

    被告律師翻了翻材料,向庭上搖了搖頭。

    宮徵羽愕然,目光難以置信地投向他,被告律師卻依然氣定神閒,合上本夾:“對方的舉證已經十分詳盡,我的委託人不能提供與創作思路更有效相關的證據,沒有異議。”

    被鏡頭對準,青年越發顯得侷促,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揉緊衣角,指尖已經抿得發白。

    不知是因爲緊張還是憤怒,他的臉頰隱隱泛紅,深吸口氣,終於第一次在鏡頭下擡起頭,一字一頓:“我不需要創作思路,我”

    “如果是抄襲的作品,當然不需要什麼創作思路。”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對方律師不以爲然地打斷,青年的話被徑直堵了回去,清秀的臉頰忽然漲得通紅。

    法官木槌敲下,語氣微沉:“原告方注意,現在是被告及辯護律師陳詞階段。”

    “請法官原諒,我無意打擾庭審進度。”

    天娛的律師依然從容不迫,目光落在被告席,語意尖銳:“只是據我所知,被告已經公開承認了事實,並且已經作出了道歉,難道現在是又要反悔嗎”

    青年呼吸一滯,迎上何東不無威脅的目光,怔忡半晌,終於沉默着緩緩低下頭。

    見被告方已經不再進行自辯,法官正要開口,證人席上卻忽然傳來微沉的蒼老嗓音:“夠了。”

    聲音不高,卻極渾厚,整個法庭忽然靜了一瞬,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證人席中間坐着的那位老者。

    老者已經白髮蒼蒼,卻仍顯矍鑠,目光依然明亮銳利,身上雖然只穿着樸素的中山裝,卻依然透着叫人望而生畏的威嚴氣質。

    蘇時也回身望過去,心口莫名一跳。

    按照原本的劇情,這位老者也是不會出現在庭審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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