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69.沉默的原創者
    或許也不是一定非要走。

    任務裏沒有對離開時間的具體要求,他手裏又連鍋灰都不剩,其實無論什麼時候離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多留一陣,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觸發隱藏任務,反而能多拿到些經驗點。

    垂在身旁的手忽然被握住,蘇時從沉思中回神,迎上對方的目光,忽然彎了眉眼,輕輕點頭:“好。”

    就再多留一陣,也沒什麼不好。

    在他點頭的一剎,那雙眼睛裏幾乎已經亮起花火,順勢起身過去,嘗試着將他抱起來:“你很累了,我抱你去衝個澡,我們一起睡,好嗎”

    “那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叫我滑進浴缸裏去”

    高強度的工作和頻繁的記憶閃回,他這幾天睡得都不是很好,現在忽然解開了心底的死局,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倦意就難以自制地涌上來。

    梁軒逸微怔,終於勾起脣角,眼底浸開柔光,俯身吻了吻他的虛闔着的眉眼:“放心,都交給我。”

    被他吻得微微發癢,蘇時忍不住淺笑起來,睜開眼望向他,忽然擡頭在他脣角落了個吻。

    看來一碰到對方就想睡覺這個毛病,自己到哪個世界都是改不掉的了。

    不知是不是因爲終於解開心結,他這一覺似乎睡得尤其安穩。

    昏昏沉沉中也感覺有人來了又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

    ,卻又沒什麼力氣。隱約感覺到有人替自己打上吊針,可也覺不出有什麼不舒服,只是一味的想要好好睡上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身上躺得似乎已經有些發僵,蘇時本能想要側過身,一隻手卻被人穩穩撈在掌心,熟練地攏住他的身體,將他轉向另一側。

    睡意最後擁抱了一下身體,就悄然散去。

    蘇時眨了眨眼睛,依然沒能從太過舒適深沉的睡眠裏回神。

    耳邊實在太安靜了,過於安靜的環境總是叫人生出睏倦,自從他開始失聰,少說也要替自己設上三五個鬧鈴才能起得來牀。這一次不管不顧就睡了過去,號稱要陪着自己睡的那個傢伙,顯然也不可能捨得把自己叫醒。

    指尖溫柔地穿過髮尾,替他將助聽器戴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就響在耳畔:“醒了”

    初醒的慵懶還不及散去,蘇時含混着嗯了一聲,握住那隻手,仰了頭迎上熬得隱隱發紅的溫柔雙眸:“我睡了多久”

    “兩天,現在是週日的晚上,明天就要比賽了。”

    梁軒逸雖然顯得疲倦,卻依然整潔利落,含笑俯身,輕吻上他的脣:“睡得怎麼樣”

    “好久都沒睡得這麼好過了,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

    睡飽了的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蘇時淺笑着應了聲,被他攬着坐起來,放鬆地靠在身後的懷抱裏:“幸虧我醒得及時,不然你的決賽,我都只能睡過去了。”

    “就知道你准算好了,這是你用心血寫成的歌,你不會捨得不去聽它的現場的。”

    指腹輕柔地拂過額頭,將他額間的碎髮撥開,感覺到已經恢復了沁涼的溫度,梁軒逸心底才總算鬆了口氣。

    對方的狀態根本不像說起來那樣輕描淡寫,那天才睡到半夜,宮徵羽就開始發燒,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卻只是一個勁地流淚,怎麼叫都沒法叫得醒。

    他被嚇壞了,深夜叫了急診,卻也沒查出什麼根由。只是猜測大概是最近實在太過透支身體,加上精神壓力實在太大,就叫他將人領回了家。

    幸好平安無事。

    溫柔的吻落在額間,又細細向下滑去,順着清秀的眉眼,鼻翼,落在脣角上,力道放得極珍惜極輕柔。

    烏澤潤朗的雙眸似有所覺地擡起來,順手摘下助聽器,擡手拉住手臂,清澈的眼底映出他連熬了兩宿而稍顯狼狽的身影。

    “躺下睡,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好比賽。”

    宮徵羽望着他,溫聲開口,手上稍一使力,梁軒逸已經順着他的力道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總決賽,兩人特意帶着沈飛到了現場。

    微光是一首有着絕對難度的歌曲,以梁軒逸紮實的演唱功底,都要再三找準狀態,又特意去試了幾次音。

    宮徵羽這一次不上臺,被節目組特意安排在了前排的觀衆席,沈飛緊緊跟在他身旁,穿着梁老爺子特意置辦的襯衫西褲,一點都看不出之前那個尖銳沉默的內向少年的影子。

    音樂聲起,全場寂靜。

    對於兩個人來說,微光其實都不是一首能夠帶來多愉快回憶的歌。

    這首歌本身無疑是具有極強的感染力的,在溫柔的吟唱叫人打開心扉之後,就變成了尖刻的自問,變成了不甘的掙扎。情緒層層堆疊,每次橫衝直撞留下的傷痕,每次漫無目標時心底的惶恐,每次被質疑,每次被誤解,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不如意,可有的時候,不如意的事偏偏就接踵而來,避之不及

    如果說宮徵羽之前的作品,能帶人看到他展現的世界,這一首作品,則能讓人看到自己的內心。

    每個人都能從歌曲裏看到不同的東西,於是惶恐不安,於是熱淚盈眶,於是忍不住跟着高音嘶吼。在第三次旋律的重複推進之後,梁軒逸清澈高亢毫無雜質的高音幾乎已經衝破頂棚,觀衆席上,竟然也應和似的發出嘶吼的聲浪。

    足夠痛快了嗎足夠狼狽了嗎

    人人氣喘吁吁,西裝革履的優雅模樣早已拋到九霄雲外,汗水順着臉頰躺下來,眼裏閃動着淚水,臉上卻分明顯出暢快的輕鬆。

    然後音調一轉,微光透過雲霾,星星點點地灑落下來。

    溫柔的撫慰下,最後深藏着的一點委屈和疲倦忽然爆發,淚水洶涌落下。

    沒有想到會被這樣一首歌逼到這種地步,幸而觀衆席是黑暗的,有人顫慄,有人抽噎,有人張着嘴無聲痛哭。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身昂貴西裝顯盡儒雅沉穩,卻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梁軒逸急促地喘息着,握緊話筒,心口砰砰跳個不停。

    顧不上看觀衆們的反應,顧不上考慮自己整首歌唱得哪裏存在瑕疵,他的目光焦急地在觀衆席上尋找着,終於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於是眼中頃刻光華無限。

    宮徵羽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眉眼含笑,靜靜望着他,眼裏映着的是舞臺上明亮的光。

    蘇時回到主空間,已經是五十年後的事了。

    彼時系統已經從貪喫蛇進化到了俄羅斯方塊,一進門就是堆到滿屏的“1”和“0”,險些叫他以爲自己的系統中了病毒。

    他和梁軒逸共同生活了五十多年,從青年步入中年,再到垂垂老者。沈飛一直在兩人身邊長大,耳濡目染言傳身教,也成了頗有名氣的創作歌手。

    一開始只是心軟,想要等吃了對方親手給自己煮的面再走,後來又不忍心,打算等喫過春節的餃子再走。誰知道過了春節還有元宵,元宵之後又是春餅,一年下來,等他喝完了臘八粥,就又惦記着下個春節的餃子了。

    就這麼一心軟,軟了五十個年頭。

    想起臨走時依然緊握着的雙手,他眼裏卻又不覺顯出些柔和的笑意。

    “宿主,您一個世界比一個世界留得長了”

    系統哀哀切切,機械面板打開,兩隻小巧的拳擊手套被機械臂伸展出來,替他捶着後背:“反正再久也沒有經驗點,早點回來不好嗎”

    “反正也沒有經驗點,就多待幾年不也沒什麼。”

    蘇時看得開,頗爲滿意系統識相的舉動,點開面板查看着自己的收穫。

    鍋沒背上,任務卻完成得很圓滿。雖然兩個人共同生活了五十年,彼此都沒留下半點誤會,可他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相當多的作品,尤其微光成了不少人的救贖,s級評等是少不了的。

    再加上黑暗神送過來那一百萬經驗點,他的餘額依然十分充足,倒也算是收穫頗豐。

    “我還以爲姓何的能有一個所有鍋都是我的之類的能力呢,原來沒有”

    又有了學習新技能的機會,有了這個世界音樂技能的教訓,蘇時一改之前隨心所欲的態度,將所有的技能都仔細翻了一遍,目光忽然一亮,落在了何東的百分百事與願違技能上。

    “宿主,這是消耗技能,在劇情需要的反派配角身上會自動開啓,換到主角身上就變成了消耗性的特效,一共有三次機會。就和之前的抱緊我的鍋一樣”

    系統連忙上來解釋,迎上蘇時的目光,又立刻噤聲,半晌才響起委委屈屈的哭腔。

    “宿主,我以後再也不擅做主張了,下次你進了新世界我就待機,一定不打擾你”

    蘇時這才滿意,收回目光起身,把那個百分百事與願違的特效收入囊中,就直接選擇了開啓新世界。

    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系統啪的一聲黑了屏,連嗡嗡作響的主機也迅速跟着安靜下來。

    空間轉換,失重的狀態驟然停止,細微的咔噠聲響起,意識和新的身體徹底融合,威嚴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丹尼斯,你還有最後的機會進行自辯。告訴我們,你認罪嗎”

    又來了。

    面對着熟悉的送命題,蘇時深吸口氣調整心態,沉穩地準備打開抱緊我的鍋再做回答,耳旁卻忽然傳來了冰冷的機械提示音。

    “該特效爲限制級特效,必須有宿主所屬系統通行證才能啓動,請宿主聯繫綁定系統,獲取系統通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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