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72.冰冷的犧牲者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敬佩的強者,而不是像他這樣靠着運氣的偶然。

    說話間已經飛快審閱過幾份只有廢話的報告,蘇時將手裏的文件撂開,順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眼裏卻忽然顯出些許訝色。

    裏面裝着的依然是可可,卻是微燙的,熟悉的奶香摻在可可的醇香裏,迅速熨帖了稍顯空虛的胸腹。

    “這樣會好喝些,我猜你會喜歡。”

    身旁傳來溫和的聲音,埃爾維斯接過他批閱過的文件放在一旁,儼然一副打算在邊上幫忙的架勢。

    蘇時微蹙了眉,將杯子撂開:“我被扣除了五年功勳,津貼裏不應該再包括特殊供給。”

    “剛纔你操縱防禦系統抗擊蟲潮,完成得十分完美,連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有權利因此授予三等功。”

    埃爾維斯按住他的肩,語氣依然耐心,把杯子重新塞進他手裏。

    到了他們的級別,對於三等功其實已經沒有多在意,大都會積攢到年終統一折合結算,可他卻不打算繼續縱容誤解發展下去。

    是丹尼斯抗擊了蟲潮,人們理當知道這件事,而不是看到什麼值得稱頌的成就,就草率地推在天賦更高的那一個身上。

    丹尼斯沉默片刻,大概是被他所說服,重新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才繼續低下頭批覆文件。

    埃爾維斯不願離他更遠,索性直接側身,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青年似乎並不習慣和人離得這樣親近,蹙了蹙眉,想要起身再去給他搬一把椅子,卻被他輕按住肩膀:“丹尼斯,我有話問你。”

    掌下的身體稍一繃緊,又放鬆下來,無聲地擡頭望向他。

    這樣低頭往下去,那雙眼睛裏的清冷便已幾乎盡數散去,反而顯出不涉人事的純粹澄澈。

    埃爾維斯不由屏息,按着他的手臂稍稍施力,又放緩語氣:“丹尼斯,你的精神力已經突破ss級了,對嗎”

    蘇時微怔,心裏咯噔一聲。

    他已經習慣了對自我意

    識的異常壓迫,所以即使戴上精神枷鎖,也並沒有覺得有多困擾。但根據對方的說法來看,原本的丹尼斯精神力似乎並不能達到這個程度。

    星際世界對精神力的分級十分詳細,他原本就來自更高級的位面,精神力屬於本源力量,不會受到所在世界的壓制,可沒了系統幫忙,他卻也同樣拿不準自己現在處在什麼階段。

    迎上那雙眼睛裏的茫然,埃爾維斯無奈淺笑,忍住了擡手揉他腦袋的衝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你的實力比我更強,丹尼斯,這支軍隊更應當由你來統領。”

    星際作戰中,指揮官的精神力量和身體素質都應當是最強的,這樣才能順利將精神波動覆蓋到每一處角落,完美地掌控戰局,並且即使有效地做出應對。

    丹尼斯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明明已經突破,卻依然壓制着自身的精神力,來維護整支軍隊的完整性。

    如果沒有自己

    他的念頭還未轉完,青年的身體已經驟然繃緊,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是這樣的。”

    埃爾維斯微怔,疑惑地望向他。

    “只有你能作爲軍隊的領袖,你不應該因爲遺失能量核感到灰心。”

    丹尼斯站起身,離開他的視線,重新搬來一把椅子叫他坐下,語氣依然一板一眼,卻又執着得像是做出某種承諾:“我會把能量核還給你,埃爾維斯,給我一點時間。”

    埃爾維斯張了張口,想要解釋自己原本的想法,卻又被他清冷的眸光一攝,重新沉默下來。

    徹底醒來的丹尼斯又變回了往日的冷硬刻板,固執地拒絕着所有的窺探,他難以探查到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卻莫名生出些不安。

    青年已經重新坐回去,繼續埋頭處理着那些文件。埃爾維斯望了他半晌,忽然隱約覺出方纔似乎有哪裏不對:“丹尼斯,你剛剛叫我什麼”

    對方始終都以“將軍”或是“沃納將軍”來稱呼他,從不肯用稍微親近的稱呼,可剛纔那一句埃爾維斯卻叫得極爲順口,以至於他坐了這麼久,才忽然反應了過來。

    “將軍,如果再陪你閒聊下去,工作就真要拖到明天了。”

    紙張的翻動聲裏,傳來了青年稍顯生硬的語氣,從埃爾維斯的角度看過去,卻分明能看到對方的耳垂泛起了一層淺紅。

    莫名的欣慰迅速沖淡了之前的小小不快,埃爾維斯忍不住挑起脣角,目光迅速溫和下來,含笑起身:“我不打擾你,我去給你弄些喫的。”

    文件被撂下,丹尼斯疑惑擡頭,清泠眸色裏映出一點檯燈的暖芒。

    埃爾維斯卻只是笑着按了按他的肩,快步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翻出幾袋速食麪,熟練地用便攜鍋煮好,片刻不耽擱地端了回來。

    兩人的辦公室就只是對面,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回到丹尼斯的辦公室,對方桌上的文件已經又少了小半沓。

    被香氣吸引着擡頭,青年眼裏閃出隱約光芒,目光落在他手裏端着的小鍋上。

    “這是中古人類的速食食品,咱們科研部前不久纔剛嘗試仿製的。要我說,當時的科技水平雖然不發達,食物卻比現在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眼裏顯出和暖笑意,埃爾維斯溫聲開口,示意他將桌面空開些許地方,把手裏的鍋放下去,又把餐叉塞給他:“還燙,慢一點喫。”

    熟悉的香氣撲面而來,蘇時握緊了餐叉,眼眶居然不覺微微發酸。

    這個世界,他要怎麼才能叫對方不難過呢

    “怎麼了”

    見他遲遲不動,埃爾維斯關切地俯了身,透過嫋嫋蒸汽,卻忽然在青年素來冷漠的眼底看到了隱約水色。

    心口驀地輕顫,無名酸楚悄無聲息地騰上來,像是忽然攥緊了他的心臟。

    “沒關係,丹尼斯,你在外面做什麼,不會被你父親知道的。”

    埃爾維斯溫聲開口,握住他的手,教着他把煮得勁道的麪條挑起來,又繞了幾個圈,麪條就被卷在了餐叉上。

    “你不必什麼都按照他的命令做,也不必時時刻刻都逼迫你自己。軍人也是人,從沒有人說過軍人就一定只能喫營養膏營養丸,也沒有人說過軍人就不許放鬆,不許交際,不許好好地笑出來。”

    眼前的青年單純得像是一張白紙,除了戰鬥和訓練,幾乎對一切正常生活的內容都全無涉及,也從來都不會和下屬士兵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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