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149.最終考覈
    猝不及防被戳中了痛處, 陸濯動作微滯,取出隨身的工具包,一絲不苟地強行岔開話題:“將軍,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 您的車出了什麼問題”

    見他面色訕訕, 埃爾維斯笑意愈濃, 被身旁的黑髮青年望了一眼, 才虛攥成拳掩住口鼻,輕咳一聲走了過去。

    車原本就是爲了拖延時間故意弄壞的, 修起來也麻煩至極。蘇時上前想要幫忙, 卻被陸濯拉回原地,不着痕跡地牽住他的手握了握, 淺笑着溫聲開口:“去和丹尼斯聊聊天吧,我和埃爾修車就行了。”

    將軍和運輸兵一起修車, 怎麼都顯得有些古怪。蘇時回頭望了一眼, 確認了門禁處的隊伍和守衛都沒有注意他們的方向, 總算稍稍放心, 朝依然筆挺戳在車旁的黑髮青年看了過去。

    平心而論, 他接手的身份不少, 可要說最叫人不放心的,卻依然還是這個堅定到近乎固執的副將。

    丹尼斯的世界實在過於簡單,簡單得只知道完成屬於自己的目標, 而不會因爲其他任何事情有所動搖。

    他不會對比自己更強的埃爾維斯產生嫉妒, 也並未因爲自己所受到的懲罰感到不甘,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於任何情感的驅使,都只是因爲他作爲副將而必須這樣做。

    他幾乎被他的父親徹底訓練成了一架純粹的戰爭機器,唯一的一點屬於自身感情的渴望,就是能同自己的父親再說一句話可即使是這樣微小的願望,也被他那個父親徹底掐滅,只剩下冰冷殘酷的選擇和服從。

    這樣的一個靈魂,即使被解救下來,他也依然想不出對方要以什麼方式才能得以繼續存在下去。

    但在看到埃爾維斯的時候,他的心裏卻忽然生出了隱約預感。

    迎上蘇時的目光,丹尼斯忽然朝他走了過來。

    黑髮青年的面容其實很清秀,卻因爲長久以來的刻板嚴肅,依然透着彷彿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冷淡。他的步子邁得有些快,微曲的手臂虛攥成拳,身形鋒銳挺拔,讓蘇時一時幾乎生出了他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錯覺。

    仔細想想,對方的人設大概確實是被自己崩得最徹底的一個了。

    說不定真是來算賬的。

    蘇時心下微提,丹尼斯卻已徑直走到他面前,微薄的脣抿了抿,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微縮膠囊,朝他遞了過去。

    莫名從青年冷淡的眉眼間看出了些許侷促,蘇時好奇地挑了眉,擡手接過膠囊:“是給我的嗎”

    他的體溫向來偏低,卻似乎依然要比對方指尖的溫度高些。丹尼斯立刻將手收回,沉默着點了點頭,同樣警惕地望了一眼門口已經寥寥無幾的簽到隊伍,又向後退開一步,站回了埃爾維斯身後。

    他們現在還不適合有太多引人注目的舉動,丹尼斯的選擇無疑是最爲標準的應對措施。倒是那兩個正在修車的人似乎顯得有些過於放鬆,一邊修着車,一邊還在低聲爭論不休,丹尼斯才站了回去,兩人就一齊警惕地打住了話頭。

    隱約覺得自家愛人和埃爾維斯似乎有些特殊的默契,可考慮到對方的情形,卻也實在不像是該被扔進百鍊空間反省的。

    蘇時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也並不多問,只是將那個微縮膠囊拿在手裏,好奇地轉了轉。

    微縮膠囊是北方基地專屬的發明,將帶有記憶功能的金屬零件進行拆卸壓縮之後裝入膠囊,需要用時只要將膠囊擰開,那些微粒就會自動拼裝成原本的形狀,立即可以投入使用。

    這項發明大都被用在了武器的製作上,以丹尼斯的性格,如果確實不打算找自己算賬,而是想要送給自己禮物的話,給自己把槍或是一發火箭炮,似乎確實是對方很有可能做出的事。

    將微縮膠囊拿在掌心掂了掂,見門口的運輸隊伍已經都進入了總部,蘇時終於忍不住好奇,將膠囊試着擰開。

    純黑色的納米金屬記憶材料迅速組合拼接,變成了一口用來煮麪的便攜小煮鍋,落在了他的手裏。

    雖然自己在搶鍋的那段時間裏確實一度走火入魔,見到什麼鍋都想帶走,可自從把心魔剝離出來之後,蘇時其實已經很久都沒有被這些東西轉移過注意力了。

    蘇時的心情忽然複雜了起來,深吸口氣擡起頭,丹尼斯卻已經迎上了他的目光,沉穩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低聲囑咐:“拿好,不要再丟了。”

    蘇時:“”

    當初陸濯頂替了埃爾維斯提前醒來,爲了對暗號,確實忙着給他找鍋煮了方便麪。他一時不慎,居然還主動拒絕了對方把鍋送給自己的要求。

    在拒絕了那隻小鍋之後,彷彿是連鎖反應一樣,他身上的鍋也轉眼開始滿天亂飛。當初還認爲是有什麼玄學的原因存在,可經歷了這麼多世界下來,再回頭看就會發現,他丟鍋無疑是根本不需要玄學輔助的。

    被修好的巡邏車再度發動,總算打破了兩人之間近乎凝固的氣氛。陸濯捏開一枚清潔膠囊,將身上手上的污物清理乾淨,見到自家愛人捧着的鍋,眼裏不由透出些許笑意:“聽說是丹尼斯準備了很久的禮物,是他自己親手做的。”

    他們纔剛見面,無疑是埃爾維斯剛剛透露出來的消息。

    丹尼斯的目光迅速鋒利起來,瞪了埃爾維斯一眼。後者卻絲毫不以爲意,只是笑着走過去,按上青年副將勁窄的腰身:“下次不用把車炸得這麼徹底,要不是陸先生經驗豐富,說不定真修不好了。”

    他這樣的動作幾乎有些親暱得過了頭,丹尼斯卻並未反抗,只是本能地繃緊了身形,抿了脣角繼續無聲瞪他,眼裏卻沒有顯出任何實質性的威懾。

    埃爾維斯朗聲笑起來,安撫地順了順他的背,低聲開口:“我去應付衛兵,你來挑地方,我們去好好喫一頓。”

    將軍和副將在一起這件事在總部根本不是祕密,甚至還被崇尚強者結合的北方基地當成榜樣,接連幾次徵召都是以兩人爲素材展開的宣傳,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再度激發了青年從軍的熱潮。

    守衛同樣早已看得習慣,聽到將軍說要請那兩個幫忙的運輸兵去喫飯,立刻將兩人的名字補錄在了名冊上。看着將軍和副將並肩離開,滿是羨慕地輕嘆口氣,轉身繼續起了一成不變的值守任務。

    考慮到陸濯的新發型,在把兩人領下車之前,埃爾維斯還是厚道地提供了早準備好的總部文職軍常服,拉着丹尼斯下了車,叫兩人重新換了套衣服。

    嶄新的軍常服英氣挺括,還貼心地配備了檐帽,也終於拯救了陸濯搖搖欲墜的造型。

    蘇時換得快些,在車下等着對了鏡子照來照去的愛人下車,眼裏終歸忍不住笑意,擡手探身去接他:“已經很好了,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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