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竊命者[快穿] >18.民國替嫁(十四)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麼

    吳真一手拿筷子,一手捂肚子,順便冷汗直流,心累成海。

    爲什麼她會墮落到和山賊一起喫餃子,而且大家看起來還能和平相處的樣子

    這件事應該從兩天前說起。

    她抵不住自己的娘心,哦不,良心,救了山賊手上的小孩。

    其實當時她問那句話的時候,阿桑就守在外面。憑藉阿桑的實力,吳真起碼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女山賊精光乍現地擡起頭之時,阿桑便衝了進來,尾隨他一起衝進來的,還有那隻男山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桑和男山賊瘋狂地互毆起來。

    阿桑很快佔據上風,互毆成了單方面碾壓

    女山賊在一旁目光炬炬地圍觀,非但不勸阻,還一口一個,“打得好”、“奇才”

    可能吳真還沒有摸到山賊的腦回路吧,她趕緊求他們別打了,上一對她見過這麼互撕的,還是在現代,下一秒他們就抱起來瘋狂地開始接吻了。

    一架過後,雖然沒有接吻,司玉看阿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分分鐘邀請他入夥,加入他們一起屠龍寶刀、點擊就送的隊伍。

    吳真沒說話,去撿了藥箱,給阿桑包紮起傷口。阿桑拒絕了他們,眼睛有光地瞧了瞧一邊替他綁綁帶的吳真,耳根紅透地埋下了腦袋。

    之後,司玉老實承認,他們是收了傅家的錢來殺吳真的。

    不想臨行前她的兒子小寶突然病重,吳真善醫的名頭又從鄰村傳到了他們颯風寨。

    一羣人一合計,就由她親自抱着小寶來求醫。

    如今吳真真的救了小寶,這單生意也只能不做了。

    吳真聽完吁了一口氣,她的自營銷,還是派了一點用場。

    “不知,能否交一個朋友”司玉盯着阿桑,滿眼求賢若渴。

    這時吳真才知,上輩子對阿桑青睞有加,最後傳位於他的山賊頭子就是司玉。

    與山賊的糾葛,是阿桑前世今生都逃不過的一個劫。

    他若想平凡度過一生,大可不必理會他們,可若想在這亂世開創一份基業,阿桑必須藉助山賊的力量。

    兩天後小寶病徹底好了,司玉叫來了幾個山賊,搬了一堆食材來,說要請道觀的幾位朋友喫餃子。

    趙姨娘可開心了,她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到一挑挑擡進來的山豬肉、野鹿肉、野兔子、鹹魚棒子,柔媚的杏眼瞪圓了,跟個小孩子一樣好奇得很。

    那些山賊又是些血氣方剛的男子,被她這麼一瞪,差點沒忍住直接上房揭瓦把她綁了去做壓寨夫人。

    趙姨娘呼朋喚友,找來了村裏幾位剛認識的繡娘,大家齊心協力處理好食材。

    吳真懷着孕,看不慣這些野蠻味十足的東西。

    所以當趙姨娘一手提刀,一手提兔子耳朵,切了一個小口,刷拉一下剮了一張兔子皮的時候,她直接扶牆吐得東倒西歪。

    “媽呀仙女不是都不喫小兔兔的嗎”吳真吐得有點斷氣,爲什麼她媽能眼都不眨剮一整隻可愛的兔兔啊。

    說好的弱不禁風小仙女呢

    傍晚時分,餃子上桌,一羣人開開心心喫起來。這個年代生活艱苦,一般村中人很少能喫到這麼多新鮮野味,所以除了吳真,所有人都喫得滿足又安逸。

    一桌子餃子喫完後,碧桃端了盆去添新的餃子。她剛剛舀了兩大勺,一個冷不防,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

    碧桃想要反抗,身後那人狠狠扇了她兩耳光,少女兩頰肉眼可見地紅腫了起來。

    這是一個溶溶的夜,貼梗海棠在月光下舒展燦爛。

    碧桃爬出廚房,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喊,“小姐,小姐,有賊人”

    一把鋼刀插入她柔弱的背部,滾燙的鮮血濺在初生的花朵之上,令那海棠越發嬌豔。

    先是阿桑與幾個山賊聽到了碧桃的示警,衆人的神情嚴肅起來。

    吳真本來就沒胃口喫那些奇奇怪怪餡兒的餃子,趕緊在識海里揪出正在抓小魚丁的橘,“死肥仔,出什麼事情了”

    “傅步瑤好像又派了一撥人來殺你,就在後院裏潛伏着。”橘咬住那隻可憐的小魚丁。

    “你怎麼不早點說”吳真怪嗔。

    “臨時劇情,無法探測。”橘委屈。

    吳真直接把橘扔進了海里。

    現實中她捏緊了拳,對衆人道了一聲對不住,“又是季氏派來的。”

    “她怎麼老是不放過你”趙姨娘心都揪了起來,也不知碧桃那丫頭如今是死是活。

    吳真面色蒼白,嘴角尤帶一絲嘲諷,“她女兒要做少帥夫人了,除掉礙眼的東西而已,擔心我們阻了她女兒嫁入名門的路。”

    一羣人前往後院查看情況,一個村婦正準備踏入後院,被山賊頭子司玉叫停了,“等等,有埋伏”

    後院不大,一樣望去就能看到一個血人匍匐於海棠樹邊,藏藍色的襖裙在月光下泛着光。她一動不動,背上鋪滿了乾涸的血液。

    沒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他們用這小丫頭來當誘餌,院子裏都是他們的人。”司玉冷靜地說,“流這麼多血,一般人應是沒救了,所以別去。”

    “碧桃沒死。”吳真忍住哽咽,她有外掛,知道碧桃還有一口氣在。

    但碧桃沒動,因爲她聽得到他們所說的一切。

    只要她一動,裏面的人必然會來救她。

    所以她忍着痛,裝成死了的樣子。

    即便賊人的鋼刀戳在她被人迫她發聲,她也寧願犧牲自己,換取他們的平安。

    司玉瞄了吳真一眼,覺得醫者真是婦人之仁。

    “我如今有個法子,不知各位能否聽我一言。”吳真站出來,細聲細氣,卻又篤定無比地道。

    “萍萍,你說。”阿桑爲她開路。

    吳真朝阿桑點了點頭,“如今敵暗我明,敵衆我寡,強拼沒有任何勝算。”

    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以司玉爲首的山賊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現在需要一個人,衝出去搬救兵,把村子裏的壯丁全部召集過來,到時候裏應外合,甕中捉鱉。”

    “而我們,則配合那個人,聲東擊西吸引賊人的注意。”

    這樣一個人,必須兼具村民的信任與優良的體格,山賊辦不到,村婦也不行,剩下的只有阿桑。

    這番言論,倒讓一向也以智取見長的司玉對吳真高看一眼。

    可是此番下山,山賊們都沒有帶防身武器,道觀裏也俱是拂塵之類的道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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