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大家到我房間裏來。”吳真擺手,巧得很,她的房間不經過後院,離正廳很近。
衆人在吳真房間的牀底下找到了許多農具,鐵犁、竹耙、砍刀幾乎涵蓋了所有能夠對人類造成威脅農用器具。
“這是”阿桑都有點無語。
“姨娘想自己耕塊花田,我就拜託阿黃主人弄了些來。”吳真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總不能說是爲了打山賊以防萬一吧。
趙姨娘:“”她什麼時候想種花田了。
事不宜遲,衆人一人挑了一件得心應手的。
吳真給阿桑繫上斗篷,自己也繫了一件同款,她決定自己去當誘餌,爲阿桑的行動創造最好的時機。
“我能交給你嗎,阿桑”吳真最後問了一句。
煤油燈下,她姝色可人。
阿桑盯着她,神情堅毅,“能”
兩人俱是笑了。
第一輪試探性的交鋒,阿桑順利潛行,他們還抓到了一個賊人。
此番舉動,引得那羣賊人惱羞成怒。
爲首的一個抓起碧桃的頭髮,又把手伸進少女的衣襟之內,當着衆人的面羞辱半死不活的少女。
趙姨娘等幾個婦人不忍看下去,皆皆發出啜泣之聲。
吳真握拳,一邊估算阿桑救援的速度,一邊打算以身犯險。
“司玉,我去交換碧桃,你身形嬌小,能配合我奇襲嗎”吳真小聲問,“我去交換的那瞬間,你把碧桃拖回來。”
“那你怎麼辦”司玉不敢驚動趙姨娘等人,壓低聲音。
吳真一笑,“你那幾個手下,難道保護不了我真正有危險的是你,你纔要衝出去救碧桃。”
司玉沉思了一番,匆匆交代手下幾句。
她又回到殘羹冷炙之前,桌子旁放了一個搖籃。她最後看了搖籃裏熟睡的小寶一眼,毅然轉頭,走到與吳真並肩的位置,“你救過小寶的命,我也把我的命交給你了。”
黑夜裏,不知道潛伏了多少雙眼睛。
吳真一步步走下臺階,她雙手舉起,示意自己手裏並沒有拿任何東西,“我就是你們想要找的人,如果你們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放了碧桃”
“你看,我們抓到你們的同夥,不也只是捆起來了”吳真一指,兩個山賊將那捆綁好的賊人帶到,“我們雙方都有人質,然而我們卻從未隨意折磨過我們的人質。”
她要降低山賊的防衛之心,相信他們是無害的、弱勢的、甚至婦人之仁的一方。
那方賊人果真哈哈一笑,此起彼伏的“小娘們”、“不過如此”之聲,不絕於耳。
“所以,我願意用我來換碧桃”吳真揭開斗篷,露出一張俏生生的臉。
她本來長得就美,月色冷鋒,刀光劍影之下,那股美透着不同尋常的英氣。
爲首的賊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裏只想着這小娘們到手後,該怎樣倒騰於她。
“我向這邊走,你們也把碧桃送過來。”吳真一步步走向他,仿若洛水上的神女,普渡衆生而來。
賊人被誘惑了,抓起碧桃的頭髮,向她迎過去。
就在那一刻,一個身影飛快奇襲過來,一錐子扎進賊人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賊人手臂一痛,抓住碧桃的那隻手一鬆,少女被人拽了一下,倏忽不見了。
爲首的賊人意識到上當了,驚呼同伴,包圍吳真。
“臭娘們”他一腳踢過去,正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吳真的肚子。
吳真痛得冷汗直流,但她咬着牙,堅決不發一聲。
姨娘看着呢,她不能讓她擔心。司玉連命都給她了,她也必須掩護好她。
黑夜裏,砰砰幾聲槍響。
劃破長空。
吳真仰頭望了眼那輪圓月,接着她被擁入了一個懷抱。
她疼得滿臉都是淚,心底從未這麼恨過。
她輕輕對抱着她的人說,“戚淵,我真想殺了你。”
道館外,篝火盈天。
村民們魚貫而入,圍滿了整個道觀。
砰砰砰
槍聲呼嘯。
吳真咬牙搶了男人的槍,對準賊人的腿,打盡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