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竊命者[快穿] >77.重生花妖(十)
    “師兄師兄, 清瀾師兄,別生氣嘛~”吳真硬着頭皮,不要臉地迎上去。

    她打定了主意,烈郎怕纏女, 她纏着纏着,人還不手到擒來。

    “師兄,別這樣嘛”少女小鹿似地跳了過去, 兩隻小手抓住了男子藍色袖口。

    “放開。”顧清瀾眼角瞟過,冷氣霎時強襲了吳真的手。

    吳真又一次熱臉貼冷屁股,她覺得凍得慌,小手弱弱地放了下來。

    就在放下的那瞬間,她觀察到顧清瀾袖口一滯。

    哦, 原來是死鴨子嘴硬麼

    吳真暗暗笑了一下,重新覆上袖口,甚至挽上了那支胳膊,“師兄師兄”

    她不怕他冷, 也不怕被凍傷, 再冷的心,捂着捂着,就捂熱了。

    少女擡起頭, 似乎看見萬年冰雪不化的青年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

    鏡中花, 月如鉤。

    四人來到歇腳處, 顧清瀾喊了一個包房, 點了許多精緻小菜。

    三人剛剛捉了白犬妖神,自是花了一番大力氣,一上桌,便開始狼吞虎嚥地猛喫。

    “好喫麼”顧清瀾忽然開口,問寧無霜,眉眼清絕。

    寧無霜愣了愣,他一向傻乎乎的,見到大師兄關心他,高興還來不及,遂點了點頭,“好喫”

    “不過沒鐵蛋做得好喫,還是鐵劍派的東西,最好喫。”又是一陣嘰裏咕嚕地狼吞虎嚥。

    “既是派裏食物最好喫,爲何要不告而別”顧清瀾自斟了一杯竹葉青,壓在脣角,“你三人下山多日,師孃夜不能寐,很是擔心。”

    聽大師兄這麼說,寧無霜停了筷,至真至純的心底,泛起一絲愧疚。

    他抿了抿脣,“這次,是去抓一隻惡貫滿盈的妖怪。怕大家知道了擔心,所以才”

    說着,寧無霜低下了頭。

    顧清瀾眉眼沉了下去,繼續套話,“哦無霜,你開給我講講,這次你們抓的,是什麼妖怪”

    此時,吳真與楚維之兩個小傢伙,心底均咯噔一聲。

    顧清瀾還是那樣聰明,簡簡單單一兩句話,便把寧無霜作爲了突破口。

    吳真善於耍小機靈,定然不會說實話。

    楚維之說謊更是滴水不漏。

    只剩下寧無霜,

    他那顆鑽石腦袋,被大師兄騙了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還是會上當。

    “講。”大師兄執了酒杯,一飲而盡。

    寧無霜頭皮發麻,只得哆哆嗦嗦講了起來。

    原來是寧無霜的師父寧歸傳來線報,說是一大膽妖物,爲禍世間女子。近日潛到了彌山不遠處的縣城,那裏有女孩未婚懷孕,後來瞞不住了遭家裏流了孩子

    結果竟是一隻幼犬,女孩母親當場嚇死,父親臥牀不起,那女孩也瘋了。

    寧無霜無法坐視不理,決定下山捉妖除害。

    臨走前吳真與楚維之也跟了過來,少女說心痛女孩子們的經歷,想幫忙一二,楚維之則是擔心吳真安危。

    於是三人合謀,潛伏數日,終於捉住了這修行了幾百年的犬妖。

    “按理說”顧清瀾慢條斯理道,“這犬妖修行幾百年,早已成了精,你們是如何抓住的它”

    吳真瞪大眼,啪地站起身來,企圖捂住寧無霜那張該死的嘴。

    然而卻是晚了

    “多虧了月懷師姐,扮成漁女,誘惑犬妖上鉤”寧無霜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楚維之別過臉,不忍再看寧無霜秀智商。

    空氣,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冷了下來。

    冷得吳真打了個哆嗦,她尷尬地呵呵兩聲,“那個我喫飽了,先回屋”

    “不必。”顧清瀾擡起頭,一雙鳳眼看着她,彷彿要將她刺透一般。

    吳真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那裏,咬着脣。

    “你不走,我走。”說完,顧清

    瀾罷了酒杯,長袍一拂,離了席。

    顧清瀾離開了,隨他而去的,還有三個小年輕的胃口。

    他們仨沉默了好一陣,皆是喫不下東西了。

    首先是楚維之罷筷,“我還是找大師兄道個歉吧。”

    寧無霜默默地走到鎖妖袋旁邊,失落地在牆角畫圈圈。

    吳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過是抓白犬妖神心切而已難道真的做錯了嗎

    夜裏,月如紗,寒梅幽香。

    他們住在一戶與顧清瀾熟識人家的小院子裏。

    吳真趴在窗頭,看見顧清瀾正在院子裏練劍。

    他的武功不屬於鐵劍派,劍法精湛,宛若流光。

    寒梅落地,劍尖挑花。

    她忽然想起了一首詩“爧ling如羿射九日落, 矯如羣帝驂龍翔。”

    這般想着,她運起輕功,飛出窗戶,落在牆頭。

    待顧清瀾練完了劍,吳真便跳下來,一蹦一跳到他身邊去。

    她從懷裏取出手帕,踮起腳尖,想要替他拭汗。

    男子冷冷地擋了開來,“月懷,你已是待嫁之身,別對除你丈夫以外的男子做這種事。”

    “做哪種事了”吳真突然有些生氣了,“以前做得,現在便做不得”

    她一跺腳,直視顧清瀾的一雙鳳眼,“這兩年來你都很怪,躲着我、避着我,好不容易有個相處機會,還要怪我訓斥我”

    顧清瀾錯開眼神,“你若乖乖待嫁,不惹是生非,我自然不會約束你。”

    “近年來師父年紀漸大,我須接替門中事物,自然沒有多餘的時間,並不是我不願意見你。”他又補充道。

    吳真低下小腦袋,喃喃道:“真的是這樣的原因嗎不是不願意見我,而是時間不夠”

    “自然。”顧清瀾心虛地別過臉。

    吳真抽了抽鼻子,小小心心摸出一根玉簪,遞了上去,“攤子上看到的小玩意兒,覺得很配你,便買了下來。”

    男子的手沒有去接,只聽他嘆了一口氣,“以後,別爲我花這些心思了。”

    少女的手一滯。

    “這番心思,你只該對你以後的丈夫。”

    目及之處,少女狠狠將玉簪往地下一擲,甚至用腳碾了幾碾。

    “顧清瀾,我夏侯月懷,這輩子沒見過你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說完,頭腦甕熱,置氣跑走了。

    月涼如水,吳真的心情down到了極點

    她現在真的很想回彌山,去不計前嫌地問問那隻桃花妖七月,上輩子,她是怎麼讓顧清瀾愛上她的。

    爲什麼她可以,自己就不行。

    她已經在這個世界過了十年了,整整十年的朝夕相伴,他那顆鐵石做的心腸,從未有一天對她敞開過。

    不知爲何,這一刻,她真的好嫉妒好嫉妒七月,嫉妒得快瘋了。

    想到這裏,吳真小腦袋鑽進被窩裏,心酸地哭了。

    就這樣抽泣着,進入了夢鄉。

    夢裏面,彷彿有人,輕撫了她的面頰,那樣輕柔,仿若對待最稀世的珍寶。

    吳真心中,悵然若失,她知道,那個人每天夜裏,總會給她來掖被子的。

    被子掖好了,他也該走了。

    吳真鼻子發酸,動作先於了心,她猛地抓住了那隻爲她掖被子的手。

    狠狠一股猝不及防的蠻力,將之拽到了自己身側。

    瞬間起了身,側過腦袋,不管不顧地對着那人的脣啃了下去。

    撬開他的牙齒,捲起他舌頭的那一刻。

    吳真整個腦袋都在轟鳴,她好像正在幹一件了不得的事

    超級超級超級了不得

    但他的口中含存着一縷酒香,真的好香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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