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美麗喫驚一聲,舉起手就朝我額頭探了過來。
急忙將他攔住,我皺眉問:“你剛從洗手間出來,有沒有洗手”
“我像這麼不講衛生的人嗎”張美麗白了我一眼,將手收了回來:“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燒,今天那瘋女人差點要了你的命,你他娘竟然還敢再過去。”
我說:“我覺着這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張美麗將一根香菸扔進嘴裏,問:“怎麼說”
我想了想說:“山本村上似乎有意阻攔我們和受害者的家屬正面面對,可在得知我們必須要見受害者家屬的時候,卻獨自安排了這麼長時間,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張美麗若有所思點頭:“起初我還感覺沒什麼,可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的。”
“所以我擔心,今天我們看到的那一男一女,壓根就不是受害者的家人。”我說完,沉默了片刻,這才總結說:“我覺得,這兩個人極有可能是山本村上找來演戲的人。”
張美麗深深吸了口香菸問:“可山本村上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確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張美麗催促說:“那就別墨跡了,我們快去快回,我還想安安穩穩的睡一晚呢。”
從酒店出發,因爲不知道那地方叫什麼名字,只能攔了輛車,按照記憶路線指揮司機過去。
兩國語言不相通,又不好找翻譯,便在手機上下載了一個可以翻譯的軟件。
來到這戶人家,房間內燈光並未熄滅。
站在門口,我長吸一口氣,這才伸手輕輕敲響房門。
在我的想象中,等房門打開,或許出現的依舊是女人瘋瘋癲癲的樣子,衝過來便對我們發動攻擊。
另外一種,便是非常正常的女人,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們。得知我們拆穿了這件事情,將我們關在門外。
腦中畫面不斷閃過,可當房門慢慢打開的時候,出現的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看到男人的瞬間,我微微愣了一下,畢竟這一幕並非是在我預料之中。
張美麗壓低聲音忙問:“修然,怎麼變成了一個男人”
“不知道。”我也有些迷茫,急忙摸出手機,將那個翻譯軟件打開。
還沒等輸入我想要詢問的問題,男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詢問:“你們是中國人”
這問題一出,我愣了一下,旋即急忙點頭:“先生,您會說中國話”
男人說:“會一點。”
既然可以通過語言交流,我急忙將手機收了回來,說道:“是這樣的,我請問一下,今天中午我們在這棟屋子看到了一對男女,不知他們有沒有在家。”
男人皺眉,狐疑的看着我:“哦”
張美麗急忙開口:“我們是山本村上帶過來的。”
“山本村上”男人表情非常驚訝:“原來山本先生租這間屋子,是在招待你們啊。”
 
男人點頭:“山本先生今天早上說有兩位中國朋友要來這裏體驗一下日本鄉村的生活,將這間屋子租了一天,這不,我現在纔過來打算衛生。”
“果真是這樣。”嘀咕一聲,對男人點頭說:“本來我們還想在這裏留宿一夜,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告辭之後,沒有理會張美麗的不斷詢問,等回到酒店,我倒了杯水,一口喝完,這才站在窗戶前一語不發。
張美麗這次也不再詢問,直挺挺的坐在牀上發呆。
良久之後,我看向他說道:“美麗,關於今天的發現,不要告訴山本村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該幹什麼幹什麼。”
張美麗問:“他騙了我們,又製造了一個假的受害者家屬,爲什麼不當面說清楚”
“目前我們還不能當面揭穿。”我搖頭說:“山本村上在這裏的勢力比我們要厲害很多,他之所以隱瞞,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撕破臉皮,很有可能會對我們下手。”
張美麗臉色一變再變,急忙點頭:“放心吧,修然,我是不會亂說話的。”
張美麗這人雖然有點兒大嘴巴,但是事關生命危險,還是會守口如瓶的。
關於山本村上欺騙我們的事情,讓我一宿沒有睡好。
張美麗心裏面不會放多少事情,很快便鼾聲如雷。
翻來覆去,終於等到了天亮,在山本村上還未過來,便和張美麗來到酒店外面。
隨便吃了份早餐,山本村長開着那輛凱美瑞趕了過來。
昨天並沒有用上乾坤扇和盤古斧,這次依舊帶上,防患於未然。
顛簸了一路,等來到般若喫人的那處密林,我已經氣喘吁吁。
歇了一會兒繼續趕路,期間我們三人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誰都沒有吭聲。
來到目的地,地面上鋪灑的香灰上滿是樹葉,不過依舊還是可以看到,一雙人的腳印出現在上面。
張美麗緊張說:“修然,般若真的來了。”
我沒有吭聲,在地上打量了一番,見帶着香灰的腳印,朝正前方蔓延過去。
對張美麗使了個眼色,同時將盤古斧丟了過去,二人順着腳印蔓延的地方搜尋了過去。
一路上,我們神經繃到了極點。草木皆兵的我們,即便是幾聲鳥叫聲也嚇得一個趔趄。
順着腳印走了很長時間,在一口黑漆漆的山洞前方,我們停下了腳步。
張美麗哭喪着臉問我:“修然,要不要進去”
我也在猶豫我們要不要進去。
般若的能力我還不清楚,雖然有八成的把握對方也是遺念。但這縷遺念不但開始殺人,甚至都開始喫人了,對方恐怖的程度絕對不像我們以前遇到過的遺念。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縷桀桀的怪笑聲從不遠處的灌木叢傳來。
張美麗顯然也聽到了這縷聲音,警惕的舉起盤古斧。
這一刻,我急忙打消了心中的糾結,將乾坤扇打開,警惕的朝灌木叢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