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過後，那位突然出現的攪局者，連同他手裏的那副畫，也在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任何音訊，彷彿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
但是唐躍舉辦的那次秋拍，卻還得承擔秋拍失利的後果，一時間成爲古玩圈裏的笑談，遭人揶揄。
幾天之後，午休時間，韓燁在一樓的古玩店面轉了轉，然後找店面的美女銷售柳瀾詢問了一下這段時間的生意情況，想進一步瞭解集古軒。
現在整個集古軒都知道，韓燁是韋婷生意上的合夥人，公司裏的職員對韓燁都不敢有所怠慢。
不過韓燁本人倒是沒什麼架子，跟人說話十分和氣，開開玩笑也沒什麼大礙，集古軒的普通職員們在跟韓燁熟悉了之後反而覺得，韓燁似乎比平時威嚴而高冷的韋婷要平易近人一些。
柳瀾想要儘早的晉升到二樓vip區的高級銷售。
進入vip區，那就意味着能夠接近集古軒那些腰纏萬貫的高端客戶，獲得更高的報酬，如果機緣巧合的話，她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嫁入富貴人家，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種事情在集古軒就曾經發生過。
即使沒有那種機緣，她接觸的圈子不同了，今後無論是眼界、收入還是前途都要比在一樓當個普通銷售，要光明得多。
所以當韓燁詢問店面的生意時，柳瀾施展出渾身解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正說着話，這時隔壁古玩店的李老闆拿着個保溫杯走了進來。
韓燁一見李老闆，就知道他肯定是跑過來閒聊的，於是開玩笑道：“李總，你生意那麼紅火，怎麼有時間抽空到集古軒來逛逛？”
李老闆把手一擺，說道：“我那店裏哪裏來的什麼生意？冷清得都能比得上廣寒宮了。反正有兩夥計在店裏看着，一般的小生意都能應付了。”
說到這，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道：“你們一樓好像也沒什麼客流啊，vip區怎樣？”
韓燁說道：“現在是正中午，客人少是正常的，至於vip區，我不是很清楚，很少過問。”
雖說韋婷跟韓燁在共同經歷了許多患難之後，信任度大幅提升，韓燁也能在vip區來去自如，不過vip區的客戶數據，她也不可能完全告知韓燁，韓燁也識趣的沒有過問，以免引起韋婷的疑心就不好了。
李老闆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他過來原本就不是討論什麼生意上的事情，現在見有些冷場，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唉，小韓，聽說了沒有？給唐躍提供《遙峯潑翠圖》的顧文顧老師，在秋拍之後跟唐躍鬧翻了。”
“已經鬧翻了?”韓燁心裏大約猜到了原因，所以不覺得有多麼的驚訝。
韓燁身旁的柳瀾，卻是睜着漂亮的眼睛，有些訝異的問道：“爲什麼他們兩個會突然鬧翻？我好像聽說，唐總跟顧老師不是有着多年的交情麼？”
李老闆賣了個關子，原本就等着別人提問，有柳瀾這麼一位漂亮而且配合的聽衆，虛榮心自然是大大的滿足。
他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擺足了姿態，然後說道：“顧文的《遙峯潑翠圖》之所以流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唐躍拍賣會安保和背景篩查不力。
我聽人說，他的那副《遙峯潑翠圖》即便不是真的，那也跟真的差不多了，沒人能鑑別出來，就連那些大師和高玩也都真假難辨，
沒有那攪局者出現的話，他那副畫即使是贗品，也絕對能以真品的價格賣出去，而且還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可就是因爲唐躍這次秋拍籌劃得不夠細緻，讓人攪了局，拍品流產。
那可是價值上億的拍品，顧文原本還指望着通過這幅拍品大賺一筆，結果倒好，畫沒拍出去，反而被懷疑爲贗品。
雖不說不會變的一文不值，但是既然別人起了疑心，又有同樣難辨真假的畫作出現，他的畫價格肯定會大打折扣，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這幅畫別想以好的價格出手了。
唐躍讓顧文損失這麼慘重，無論擱在誰身上，估計都要翻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