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人，自然是那昊天上帝，也就是現今的天帝。”
“天帝嗎？那另半個呢……”孫凡問道。
“我的師兄。”菩提祖師微微一笑，吐出了一個讓孫凡驚訝的名字：“如來佛祖。”
“什麼，你師兄是如來佛祖！”孫凡一聲驚呼，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然也。”
菩提祖師頷首道：“我二人共傳十方三世苦陀行者，無量尊王本初佛祖之道。只可惜……”
菩提祖師搖了搖頭，嘆息道：“當時，無緣得與祖師他們一同開闢那無盡世界，諸天萬界中的唯一真界。”
“因此，就留了下來。”
“這些年，師兄一直致力發展佛道一脈，竟妄想追逐往聖步伐，創造一個完全屬於佛道的真實之界——佛界。”
“現今，也成了這半個。”
“卻也因此，被我那悟空徒兒，一記渾天一棍，定入了虛空無量之間，五百年不得出山。”
菩提祖師說着得意洋洋，似乎還有些幸災樂禍。
“無盡之界，唯一真界？佛界？”孫凡只覺腦子被還海量的信息填滿，腦瓜子嗡嗡得疼。
“請問祖師，什麼是唯一真界？人皇他們那些上古神靈，就是因共同開發這個世界，而消失的嗎？”
“然也。”
菩提祖師回答道：“此事說來話長，牽扯到創世之初，混沌起源。”
“請祖師教我。”
孫凡長身而起，恭謹地向菩提老祖行了一禮。
不弄清楚這些，他怕今晚自己睡不着覺。
“這，如何說呢……”菩提祖師面露難色，微微沉吟，似乎在組織言語。
“沒事，您慢慢想。”孫凡也不敢催促，靜心凝神，喝茶等待。
不曾想這一等，便是半日。
孫凡都困得有些搖搖欲墜。
菩提祖師略顯空蕩的聲音才緩緩飄入他的耳中。
“他們說，這與一種叫‘商’的東西有關。”
“熵？”
孫凡一個激靈，腦中莫名浮現一個名詞。
“是的。”
菩提祖師點頭，說道：“混沌如雞子，一切皆虛無。這是無極。一無所有，一切都沒有意義。”
孫凡不明所以，怎麼說着說着就講起道來了？
菩提祖師繼續道：“後來，混沌出現了虛空，虛空仍然是一無所有，但卻有了意義。它蘊含着誕生‘有’的可能。”
“這是太易。”
“即『陰陽未變，恢漠太虛，無光無象，無形無名，寂兮寮兮，是曰太易』”
“後又有太初『炁之始而未見形也』。此炁即爲元始先天太乙祖炁，或稱先天一炁，是一切萬物的源流。”
“他們說……這叫什麼真空零點能。”
“貧道這些年來，領悟諸般妙法，三教合一，卻始終無法悟透其中真意。”
“此後又有太始『自一而生形，雖有形而未有質』太素『形而有質，而未成體，是曰太素』太極『炁形質混元一體，陰陽部分，而未混沌。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
“無極生太極，歷經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五個階段。”
“是爲先天五太。”
菩提祖師緩緩說完，期待地看着孫凡，“你可聽明白了？”
“您到底在說什麼啊！”
孫凡一臉懵。
他感覺菩提祖師的話語中，缺失了許多重要的關鍵。
奈何自身所學所限，卻無法將之補齊。
在大爆炸之初，宇宙經過了一個指數級膨脹的暴脹時期。
這一時期，在真空零點能的激發下，宇宙從一個沒有質量的粒子，在遠遠不到一微妙的時間內暴脹道一個雞蛋大小。
之後迅速跌落到能級爲0的基態真空之中，其勢能轉化爲宇宙大爆炸的動能。
這便是宇宙大爆炸。
“他們說……”菩提祖師露出仰望的神色，喃喃道：“天地初成之際，視爲先天階段，之後爲後天階段。”
“那個時候，天地寰宇的‘商’極低。”
“但是……這個‘商’，是會永恆增長的。”
“而在‘商’的漲落之中，出現的自我意識，便是那太初時刻最早的先天神祇。”
“也只有在那時，纔會有先天神祇誕生。”
“其後誕生的，便爲後天神邸。
先天神邸掌管創世，後天神邸掌管造物。
這時候，恆星還沒形成，宇宙內黑暗無光。有一位先天神邸，銜火精以照天門，是謂燭龍。
另一位先天神邸應現九皇道體，是謂鬥姆。
鬥姆的實質化身是大爆炸後無邊無盡的粒子湯凝聚成的星雲。
星雲之中孕育了九皇道體，所有的後天神邸都遊蕩在這片星雲之中及其外圍真空，並奉天道的化身昊天爲天帝。
天帝神權在手，秉公執法，戮殺了謀害葆江的燭龍之子燭鼓，燭龍爲此大怒，引發先天神戰。
先天神邸、後天神邸紛紛捲入，戰事慘烈。
燭龍弒殺九皇道體，鬥姆忿與燭龍同歿。
燭龍一死，宇宙陷入永夜。”
孫凡靜靜聽着，故事又陷入了之前上古史話，也就是山海經裏的故事。
但是。
菩提祖師的故事，也在這裏進入了轉折。
他蒼老的聲音道：“鬥姆化爲周天星斗，九皇道體凝聚成星體。至此，大爆炸兩億年後，他們口中的恆星、星系相繼形成。
有後天神邸西王母金簪劃線，定天庭方位，於是銀河系形成。在大爆炸十億年後，第一顆行星誕生。”
“而這個時候，商增加到了一定值，神邸誕生的機率已經微乎其微。由於熵持續增加，神，看到了宇宙的歸宿。”
“宇宙的歸宿？”孫凡低聲重複了一遍。
菩提祖師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
而後繼續道：“如果商增長到極限大，宇宙會陷入大寂滅。
爲了減緩商增，神嘗試在第一顆行星上創造低熵生命。
很快，一部分低熵生命掌握了擁有神邸力量的方法，即仙佛。
仙佛稱神邸爲古神，稱自我爲新神，並掌管了教化。
低商生命發展繁衍的速度，出乎了神的意料。
低商文明發展成了神級文明……
他們開始創造人造人，成爲造物主。
人造人，再創造人造人，成爲造物主。
他們以超過古神的造物速度，縱橫天地虛空，並取代了古神的造物主角色。宇宙生命文明系統開始失控，呈指數及增長。
同時古神發現，低商生命並沒有使商增減緩，局部區域的商減，反而加速了整體上更大的商增。
在大爆炸七十七億年後，暗能量佔據了主導地位，宇宙突然開始加速膨脹。”
菩提祖師的臉色一陣赤紅，似乎十分激動。
“等等，暗能量？”
孫凡莫名想到了什麼，“靈蘊！靈蘊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