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要用到人家的地方,又收爲了自己人,慕朝煙當然也不會吝嗇爲他妻子看個病。
或許是因爲他姓柯的緣故吧,格外的,她也總覺得比別人關係更近一些。
這種近,就真的像是找到了親人一般,除了最開始讓她驚歎的趙霖,就只有柯遠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主動的跟他攀親戚。
說到自己的妻子,柯遠這個明顯一副糙漢子模樣的男人,竟然露出了一種害羞的模樣。
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卻又透着那麼一點可愛。
“我妻子身體不好,在這又天天惹氣,乾脆回孃家幾天。要是她在這,我哪敢像今天這麼鬧……”
說着,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想起剛纔慕朝煙說要給他妻子治病的話,趕緊又補了一句。
“好在離的不遠,下次小的定然帶着她,去給少東家請安。”
那模樣,真是生怕慕朝煙後悔一樣,對他妻子的在意盡顯。
這讓慕朝煙對柯遠的印象更是好了不少。
“行,一會兒,你就去把剩下的那四間鋪子全都收回來,就像我剛纔這樣。至於什麼人留,什麼人走,也全都由你決定。”
“啊?”
這下別說是柯遠,就連雲溪都有些懵了。
第一,先不說柯遠沒有慕朝煙這樣的本事,怎麼可能說收醫館就收?
第二……
“王妃啊,這家醫館砸就砸了,剩下那四家,就算了吧?”
砸的是挺痛快,可那說到底,那都是錢啊。
現在砸了,到時候醫館重新開張,不還是得買?
何止是她這麼想,就連柯遠,都聽得直點頭。
可是,慕朝煙卻對云溪的話不以爲然。
“若這些藥櫃當真結實的話,又豈是幾把椅子,連點利器都不用,就能迅速損毀的?”
她早就看出來,這醫館裏的所有櫃子,都僅僅只是重新刷漆而已,內裏,其實早就糟粕不堪了。
衛生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李氏爲了斂財,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都可以用窮兇極惡來形容了。
就差把老鼠洞挖開,跟老鼠搶糧食了。
“放心,我會安排人,明天跟你一起去收醫館,不同意的,自然會有人把他們給打出去。”
解決了柯遠這邊,慕朝煙又把視線移到了站在後面一些的那對母女身上。
“你們留下來,可是還有事?”
那婦人帶着女兒向前兩步,跪到慕朝煙的面前。
“民婦這身子,其實早就沒有指望了,只是因爲身邊還有幼女,才一直拖着這殘破的身子,苟延殘喘。現在得王妃相救,是我們母女倆的福氣。只求王妃能夠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們母女。民婦願爲奴爲婢,以報王妃大恩!”
說完,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沒在擡起。
慕朝煙就這樣看着她,久久沒有說話。
這個女人無論是氣質,還是見識,包括說話,爲人處世,都絕不是那種普通的貧困人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跟故事,她無意窺探誰的隱私。
不過,有些話還得說在前面。
“雖說柯家醫館濟世救人,可也不會爛好心。我的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更不留背信棄義之人!”
那婦人一聽,趕緊擡起頭。
“王妃請放心,民婦這條命都是您救的,又怎敢背信棄義。民婦願簽下賣身契,一生一世都追隨王妃,伺候王妃!”
說完,就又是磕頭。
“好吧,正好現在醫館重建,也確實需要人手。你就先跟着柯遠,一起幫他打理醫館。如果你做的好,就簽下賣身契。不過,這賣身契我也不會籤永遠的,先簽三年,三年後在做打算。當然,如果你不能達到柯遠的滿意,那麼,賣身契也就省了,我會如約把你剩下的藥給你,在給你點散碎銀子,足夠你們母女找個落腳之地。”
她不是聖人,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那婦人一聽,立刻帶着女兒在次磕頭感謝。
“奴婢寧三娘,拜謝王妃恩典,請王妃賜名!”
這個慕朝煙倒是知道的,既然已經賣身給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給她賜名,那纔是對她的認可。
不得不說,跟她的認知,有些相反。
“姓就不要改了,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身邊有個云溪,你就叫寧溪吧,也不算辱沒了你的父母雙親。”
把這醫館的事情都安排完之後,慕朝煙這才起身。
剛纔心裏一直都在堵着氣,還不覺得,現在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她這才覺出餓來。
畢竟從早晨自炎王府喫完早飯出來後,就一直是空着肚子的。
“走吧,咱們一起喫個飯,然後就各忙各的。等我晚上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寫下來之後,咱們在一起研究。”
一起喫飯的時候,柯遠跟那寧溪都很拘謹,說什麼都不肯坐下來跟慕朝煙一起喫,還是云溪硬拉着他們坐好後,看到慕朝煙真的不在意,纔敢拿起筷子來。
喫完飯回到炎王府,慕朝煙的心情總算是輕鬆不少。
好在,最近墨十舞跟南宮馨兒不知道都在忙活着什麼,也沒蹦出來找抽。
要不然,以今天的慕朝煙來說,她真的很有可能成全她們,徹底的抽她們一頓。
回到安逸居,慕朝煙立刻就着手,把關於自己用人的員工福利寫了出來。
雖然今天柯遠跟寧溪都沒有問,可是,這不代表她會不給。
只要對她忠心,願意給她效力,這工資福利,就是理所應當的。
她是愛錢,可也不是小氣之人。
順便,她又把自己空間系統裏那些早就存好的一些藥材拿了出來,還有一些是配好的,這樣,也省去了重新開業的麻煩。
不過,她寫的還是簡筆字,畢竟這個時代的字還沒有學全,只能等明天自己念出來給他們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卻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蘇瑾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王妃,不好了,王爺的寒毒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