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像發了瘋一樣的坐在地上，也不起來，就那麼看着慕秋德，眼中的恨意絲毫不比慕秋德少。
“是，沒錯，是我給你下的藥。原本我聽說，麝香可以讓女人不孕，我就弄來了麝香。可是，沒想到那個賤人還是懷孕了。沒辦法，我就只能揹着你，讓她流掉孩子，並且威脅她，敢告訴你，就讓她一起死。”
“本來我還以爲是麝香下的晚了，所以藥效不夠，沒想到，才每隔多久，就又有個小賤人懷孕了……”
慕朝霞在旁邊聽的頭皮發麻，幾次想要藉着去扶李氏的機會阻止她，讓她不要在繼續說下去了，可惜，都被李氏給甩開了。
“你別拉我，這都是你爹的錯，你拉我幹什麼？”
硬生生的被慕朝霞給拉起來，李氏並不領情，反而還把她推到了一邊，視線再次落回到慕秋德的身上。
“要是你好好的跟我過，別娶那麼多的女人，要孩子我可以給你生啊，哪裏會弄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慕秋德，你說你是不是活該？哈哈哈哈……”
說着，再一次大笑了起來。
看着她那副癲狂的模樣，不得不說，慕朝煙很欣賞。
是的，欣賞。
不得不說，跟那些只會把目光放到女人身上，爲了個男人跟其他女人鬥法的女人比，李氏的確已經算是看的很通透了。
與其費盡心思去找其他小妾的麻煩，還很容易被人發現，被人告狀，被人抓住把柄，不如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身上。
即使是在現代的時候也是這樣，女司機剎車當油門都是新聞，男人出軌就照樣秀恩愛。
老婆懷孕期間出來瞎搞，小三被羣攻，老婆反而還得出來吶喊着站臺。
男人出軌罵小三，女人出軌罵女人，男人總是什麼事也沒有，擦乾屁股回家照樣過。
不管怎麼渣，都可以理直氣壯，不成問題。
因爲，他們可以說是妻子的不體貼，可以說是沒禁得住小三的誘惑，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說，也會有人站出來替他說。
說到底，什麼都是女人的錯。
偏偏造成這一切的起因的，也有女人的存在，當真也是可笑了。
就這一點來說，李氏能把視線從那幾個小妾的身上轉移到慕秋德的身上，慕朝煙是覺得沒什麼問題的。
直接從慕秋德那掐斷根源，毫無疑問，就是慕秋德活該。
不過，就憑她對自己母親做的事，慕朝煙也沒打算就這麼聖母的饒過她。
路還長着呢，她欠自己母親的，必須得絲毫不差的討回來。
“你找死！”
慕秋德實在是忍無可忍，看着李氏這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心裏的怒火更是壓抑不住，一腳就把人給踹了出去。
什麼面子，什麼外人，什麼名聲，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着把李氏活活打死。
慕朝霞站在一邊，好幾次的阻攔都沒能成功，心裏也是有氣。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母親就算真的被打死，也是她自找的。
可是，跟慕朝雲想法一樣，她還得依靠慕家，還得依靠自己的母親，這個時候，如果李氏真的出了事情，自己就更麻煩了。
所以，即使害怕，她也不得不站出來爲自己的母親求情。
“父親……”
“霞兒，這件事你別管，今天我就要讓她知道知道，到底是誰活該。”
想了一輩子的兒子，結果竟然毀在了自己的妾室身上，慕秋德心裏的恨可想而知。
說着，又是一腳踹在了李氏的身上，毫不留情。
隨着李氏的一聲慘叫，慕朝霞的身子也抖的更厲害了。
“爹，這裏還有這麼多的外人，您這樣不是讓別人看笑話麼？況且，萬一這件事傳到了外公那裏，也不好解釋啊……”
慕秋德站在那裏，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李氏，卻沒有在動手的意思。
他剛纔的確是被氣糊塗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丟的也是他的人。
在想到慕朝霞說的李氏孃家那邊，眉毛不禁也皺了起來。
他這輩子最恨被人牽制，或者被人說自己受過誰的恩惠。
這些年，他從來都沒有動過把李氏扶正的心思。
畢竟，李氏的孃家也沒有多麼了不起，自己不但用不上，說不定還得被對方利用。
可是，狗急了跳牆，用不上的人一旦發起瘋來，也是很麻煩的。
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懷裏的靈位，慕朝煙的心裏在微微的嘆息着。
“娘啊娘，你當年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男人啊？他在乎的，只有權力跟面子，何曾在乎過家人的感覺。”
不止是她，就算是跟他過了十幾年的李氏，被他寵着的慕朝雲，結局又能好到哪去呢。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本相關到柴房去，沒有本相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李氏本就是一肚子怨氣，發泄了一通之後，理智也恢復了不少。
特別是聽到慕朝霞提到了自己的孃家，原本還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甘，以及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都蕩然無存了。
“娘啊，你就別鬧了，就算父親不在乎外公的面子，難道連姐姐的面子也不給麼？”
看到李氏終於安靜下來，慕朝霞趕緊抓住機會去勸。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的父親消氣，但是起碼她還會想到哪些東西對自己有利。
現在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何必要鬧得這麼僵呢？
“娘啊，你就聽女兒一句勸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是真怕了，真擔心自己這親孃冥頑不靈，就要作死，在來一次，她就真的沒什麼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