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煙一下子覺得喫驚,因爲長久以來,這只是自己的無端推測,如今連墨玄琿也是如此認爲,那麼這件事情就很有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這白蓮教的教主一直如此神祕,剛剛我在審問那幾個被抓住的白蓮教的人時,他們寧死也沒有說出過自己的教主是誰。”

    墨玄琿背過了自己的雙手,直起身子,開始皺着眉頭思考起來。

    這如果寧死不肯說出教主,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種:就是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的教主是誰,自己也只是莫名其妙跟着白蓮教裏的其他人一樣在做着事情,得到相應的報酬;

    第二種,就是這些人,早都知曉自己背後最大的教主是誰,很可能就是實力龐大,根本無法以個人力量與之抗衡,一旦說出實情不僅會死而且會牽連到更多人。

    根據剛剛那幾個被抓住的嘍囉反應,墨玄琿覺得第二種可能十分顯真。

    “你是說,現在怎麼對誰是最後的教主,還完全沒有搞清楚?”

    慕朝煙是有些震驚的,畢竟如今已經成功攻城,理應滅了這白蓮教,應該馬上就會得知這背後的真教主是誰,怎麼會到如今都還不知道這幕後真兇是誰呢?

    “如今陳國國內民衆定然有與教徒勾結的,我們三番五次見到的那些受苦的無辜民衆,大有可能都是被自己的親友出賣,由此受到迫害。”

    墨玄琿把自己知道的實情一一擺出,一件一件說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也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實情發生,這也是爲什麼後來他對於陳國百姓的性命,頓時不在乎的原因。

    這民衆理應說是最害怕黑暗勢力的纔對,爲什麼會與自己國內的白蓮教勢力勾結,到底是因爲什麼。

    是因爲懼怕什麼,還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或者說這整個國家的勢力就是爲了繁衍這個白蓮教而生的。

    墨玄琿現在還不從得知,但他心裏清楚的是,任何一個有腦子的君王,都不會放任自己的國內有如此大的反動勢力存在,像白蓮教這樣邪惡的反動勢力,墨玄琿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這魏鑑爲什麼不把他們繩之以法。

    這魏鑑,倒也不是個糊塗蛋,更不是個傻子吧。

    況且他的手段與頭腦,對付這樣一個本身如果沒有背景的白蓮教組織,可以說是不用花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就像墨玄琿這般,一舉拿下即可。

    想到這裏,墨玄琿的背後不僅冒出冷汗,所以說自己攻打下的白蓮教,也許還不是最大的勢力而其背後,還另有其人?

    “你想到什麼了?”

    看到墨玄琿有些冒冷汗,慕朝煙急忙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袖口給墨玄琿擦拭汗珠,看到墨玄琿因爲聽完自己猜測後,突然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的樣子,實屬有些擔憂。

    “我是也有些隱隱覺得,這些事情確實不如咱們想的那般簡單啊。”

    墨玄琿在面對慕朝煙時,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的絲毫想法,他們二人之間需要的是齊心協力,一起把當下的難關度過。

    “難道咱們還害怕那小小的白蓮教不成?”

    慕朝煙聽到墨玄琿說出了這樣的話,心中不免有些迷惑。

    “不是說我在害怕,而是我在顧忌着一些東西,你可能還是有所不懂。”

    墨玄琿嚮慕朝煙耐心地解釋着。

    有時候男人之間參與的戰爭,並不是隨便誰都能理解的。

    慕朝煙聽到墨玄琿說自己不是太懂,頓時有些來了脾氣,自己就算是在不懂這戰場的事情,但是還是能夠知道什麼是有害的什麼事無害的。

    比如今日這猜測,如果不是自己提出來的,他墨玄琿也未必能想到這一層面上不是?

    “你又在取笑我了,我到底是哪裏不懂的呢?”

    慕朝煙微微皺眉,黑眸緊盯着墨玄琿,不服輸的樣子倒是讓墨玄琿一下輕笑出聲。

    “是我的錯,不小心指責了你,我的意思也就是說,如今的狀況還是很混亂,咱們還是靜心等待最後的事實真相罷了。”

    墨玄琿說着,湊到慕朝煙身邊,一手將自己的王妃擁入懷中。

    同時,墨玄琿還在繼續思考着問題。

    這民衆與白蓮教的聯繫緊密,而拿堂堂大國王族後裔,被一個彈丸小國竊國,他們到底是還有什麼臉面再繼續活着。

    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墨玄琿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地方沒有發現破綻,什麼時候才能一舉找到他們真實的老巢,一舉拿下。

    “報——”

    “講。”

    原來是剛剛派去菜市場執行砍殺白蓮教孽徒的將士前來稟告,慕朝煙起身坐到另外一張椅子上,看着墨玄琿開始處理軍務。

    “現在情況如何了?”墨玄琿皺着眉頭,謹慎地問道。

    “現在已經將剛剛抓住的白蓮教孽徒全部繩之以法,該殺掉的一個都沒有留下!”將士一字一句地如實稟報着,墨玄琿聽了之後滿意地點點頭。

    “那麼如今還有多少白蓮教的孽徒還未捉拿?”墨玄琿繼續追問。

    “目前所知,應該是全軍覆沒,不存在還有什麼漏網之魚。”

    將士自信滿滿地,這一場仗,在墨玄琿的帶領下確實打得漂亮,贏得痛快。

    “不能放鬆警惕,說不定在城內就還有白蓮教的餘孽,還在觀察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墨玄琿謹慎地對自己的下屬吩咐道,不敢馬虎半分。

    如今白蓮教是已戰敗,但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何況剛剛慕朝煙的猜測已經得到自己的一半贊成,這白蓮教與這陳國皇族的關係絕對密不可分。

    “如今咱們還是先歇歇再繼續往下查着。”

    慕朝煙擔心墨玄琿的身體,上前勸了一句。

    “你不必擔心,不管那白蓮教和那陳國是什麼關係,又或者它背後的教主是何方神聖,我都要了他們的命!”

    墨玄琿眯了眯黑眸,聲音彷彿被冬日裏的溪水浸泡過一般冰冷。

    朔月當空,皎潔的月華時不時照射進來,而這一月光,令本就無眠的慕朝煙,更加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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