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的事情,本王和王妃將先拿出一部分來,剩下的部分…”
墨元昊起身道:“國庫責無旁貸,盡力而爲。”
雖然他還是不太明白這個虧錢的做法到底好在哪裏,但是這種時刻,無論哪裏用錢,總之他覺得聽慕朝煙和墨玄琿的話準沒有錯,也就順着應和道。
衆臣頓時面面相覷,墨玄琿和皇上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只好也表態捐出些銀兩來,只是數目微小,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慕朝煙對墨玄琿施以一個滿意的眼神,即便是杯水車薪,有也總比沒有強那麼一點。
不過爲了防止這些官員欺壓百姓,墨玄琿也暗中派人監視他們,一旦抓到把柄,就把他們嚴辦,家中錢財盡數沒收。
待得官員們紛紛告退,墨元昊獨獨留了下來,墨玄琿讓墨元昊說說自己的看法。
墨元昊神色尷尬,有些無奈地抓抓頭:“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前期咱們虧了這麼多錢,要是萬一拿不回來,不僅讓其他國家看不起,甚至要趁機舉兵對付,對咱們實在沒好處。再說這也解不了燃眉之急,要我說,實在是費力不討好。”
看到墨玄琿的眼神,墨元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就算他腦子笨,還不能多敏而好學幾次嗎,這麼看着他,他可是皇上呀!
他估計是這世上最委屈的新皇了
慕朝煙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她也知道這事情一時不太讓人接受,畢竟所處的地位和環境不同,所看到的的東西也不一樣。
見墨元昊懵懂,她便耐下性子慢慢解釋:“是這樣,其實現在錢的問題反而是次要的。一旦商路開闢起來,咱們自然能把這些銀子成百上千地賺回來,但是如果失了這個先機,眼下的情況只會更加被動。”
看到墨元昊依舊有些不解,慕朝煙展開一張地圖讓他看:“如今咱們所佔的地利尚可,一旦打破各國不通商路的情勢,各國之間的利益自然會收到影響,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藉機談判,尋求合作,因此,之所以要打通商脈,目的就是在此。”
墨玄琿同樣是這麼想的,等到各國之間的平衡態勢出現,他們所面臨的外部威脅相對也會減輕,同樣,國內的金錢壓力也已經卸下。現如今損失這些銀兩,相比起來並不算太大的虧損。
這開通商路的好處之多,慕朝煙明白,墨玄琿明白,可當今皇上不明白,誰明白都沒用。
慕朝煙無奈,她只能從政治,經濟各個角度解釋着,“我們現在沒什麼錢,別的國家也沒什麼錢,大家都是錢財困難,物資短缺,這時候難免其他國家不起豺狼之心。”
墨元昊有些似懂非懂,他伸手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解道:“我們窮,人家也窮,這我明白,但這和建立通商之脈有什麼關係?建了通商之脈,花了銀子,那我們豈不是更窮了?”墨元昊滿臉疑問。
好吧,我忍,慕朝煙深吸一口氣,看在你是皇上的面子上我忍!
既然皇上聽的不明不白的,她就只能耐下性子,解釋的更加通俗易懂一些,“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如果在一座山裏,有一羣狼,這羣狼都沒有喫的,餓得都快死了,那會怎麼樣?”
“會……會自相殘殺!”
墨元昊大腦靈光一動,他似乎領悟到了一些什麼,開始低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對,會自相殘殺,這些狼會大的喫小的,強的喫弱的,只到有一日,山林裏只剩下幾匹勢均力敵的狼纔回完事,而如今我們的情況,便如同那孤山裏的狼,那你說結局會怎麼樣?”
慕朝煙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墨元昊,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恐怕這世間的格局將被打破,亂世將來。
墨元昊恍然,“哦!那樣會大的國家吞併小的國家,有點財力的國家會攻打弱國,我們便如同那山裏的狼一樣,互相廝殺。”
“沒錯,到時候即便我們不去打別的國家,別的國家也說不定會來打來打我們,豺狼之心,人皆有之,到時候亂世之爭,強者爲王,我們必會首當其衝的受害,而這世間也將迎來天下大亂!”
而在這亂世之中存活的希望,可就要按概率來算了,慕朝煙一項不喜歡概率,她要的是勝券在握,所以通商勢在必行。
“你說的我懂了,到時候各個國家互相打仗,就像森林裏的狼一樣,可是爲什麼我們會首當其衝受害?”
墨元昊不解,雖然這個時候大家都很窮,但是論經濟實力,他們還不是最差的一個。
這跟孤林裏的狼是一個道理,他們總是強的去打弱的,可他們並不是最弱的那一個,爲什麼會首當其衝受害?
就算真的要打仗,那麼他們應該也會去打最弱的那一個,他們還可以從長計較,何必去建那通商之脈,如此傷財,到時候若是真的打了起來,那他們豈不是成了最弱的一個?
墨元昊滿心疑問。
“皇上請問您的腦袋在轉嗎?”慕朝煙滿是無奈。
“我問你,我們這幾個國家誰離白蓮教最近?”
“我們?”
“那這幾個國家,哪個國家受災最嚴重?”
“也是我們……”
墨元昊內心欲哭無淚,他們國家怎麼這麼慘?離白蓮教最近不說,而且還受災最嚴重。
“那不就得了,我們離白蓮教最近,受災最嚴重,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成爲最弱的,這只是是時間問題!”慕朝煙一槌定音,將這一殘忍事實完完全全的攤開在墨元昊面前。
“而且,打仗雖然看財力,但是大家現在都窮,我們也比別人財力多不了多少,從邊關處境來看,明顯是內憂外患,是最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