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又是個要錢的,可是國庫空虛,現在哪來的銀子啊。”

    墨元昊越說越覺得愁,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位置讓給別人。

    “皇上,這可是國事,萬萬不可如此隨性而爲,爲君者要有容納山河大地的胸懷,更要威嚴沉穩,即使泰山崩與面前也不能有絲毫改色。”

    墨玄琿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書案前面,拿起墨元昊剛剛扔那的奏摺,打開看了一眼後,又放回了那如山的案牘之上。

    “我會多留下來一段時間,畢竟墓穴的事情也還沒有處理完。”

    不說別的,就那些挖出來的財寶,那些使臣走的時候可一點沒能帶走,他們想必也不會那麼輕易死心。

    除非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用的時候,要不然,那些東西,暫時還是先不要動的好。

    慕朝煙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還真是非得他們幫忙不可。

    墨元昊新登大業,治國之道與他而言太過生澀,根本不是短時間就能學會用好的,爲了不讓自己這一番的努力成空,也只能再多留幾個月的時間在皇帝身邊了。

    墨元昊聞言大喜,好像早就等着墨玄琿說這話一樣,也不顧君臣之別,直接拉着墨玄琿就往椅子上坐。

    “皇叔你說,侄兒聽着。”

    有史以來最不靠譜的皇上,估計都不像他這麼隨便,皇位都隨便給人坐,好像根本不當一回事。

    可要說不靠譜,他如今愁的,也確確實實的百姓生計。

    真要定論,慕朝煙突然覺得,這種行爲上的不靠譜,卻比東華帝那時候的靠譜,要好的多。

    乾脆也懶得去提醒什麼,以後慢慢改吧,接過太監搬來的椅子,也坐了下來。

    國庫虧空,軍隊的傷亡需要撫卹,新皇登基之後百廢待興,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銀子來填補,國庫裏原本的銀子更是被東華帝拿去制什麼長生不老藥,還派洛康出去找什麼靈草……

    難怪這麼長時間都沒看到洛康的人,估計以後都不一定有機會見到了吧。

    再想想那些浪費掉的錢,她更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後悔給了老皇帝那麼多的陪葬品。

    思索中,慕朝煙無意間看見了皇帝書房裏掛着的那幾幅堪輿圖,腦中靈光一閃,既然本國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那麼何不從別國下手呢!

    慕朝煙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眼神裏有些淡淡的憂慮之色。

    如今各國紛爭,自顧不暇,即便是盟友也無法做到守望相助,對於他們來說,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依靠自己。

    “我想,通商是必不可緩的了。”她櫻脣輕啓,語氣中雖有愁悶,但更多的是自信。

    墨玄琿點了點頭,對慕朝煙的說法表示認同:“的確,如今民衆的損失日益增多,若是不盡快賺些錢來穩定住民心,恐怕國內將生動亂。到時候,百姓們就只能自相魚肉。”

    知道墨玄琿心急如焚,可是現在的形勢,逼着他們必須要建立通商,同時,還要提防各國借這個機會渾水摸魚,尋釁滋事。

    微微嘆了口氣,慕朝煙起身按住墨玄琿的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想來如今的苦處,他日也許必有用武之地。”

    緊緊回握住慕朝煙,墨玄琿眼中也增添了不少堅毅,他吩咐下去,讓墨元昊和幾個官員共同到王府議事,商討此次打通商脈的利弊之處。

    在來到之前,官員們便紛紛議論墨玄琿的態度,絕大多數官員對墨玄琿還是很信服的。

    畢竟在他的帶領下,國家的形勢總算是好了起來,彌補了些先帝在世時候的虧空,然而針對這通商的具體事宜,他們還是各持己見,一時之間也沒有個定論。

    “給王爺王妃請安。”幾個官員向墨玄琿和慕朝煙行禮問安之後,才站到了一邊。

    墨玄琿掃視了一下衆人的表情,才緩緩開口道:“如今國家窮困潦倒,民不聊生,本王和王妃也試圖跟他國求援,無奈此亂世之際,竟沒有任何一國肯援助我們,本王與王妃商量之後,決定重金打通商脈,不知各位有何見解?”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來之前的說法是真的,墨玄琿確有此意。

    斟酌了一下,一個官員首先開了口:“敢問王爺,如今時機之下,各國對我虎視眈眈,且誰都不欲做此出頭之鳥,開通商脈,必然會佔用大量軍費,這對我邊疆恐生不利。”

    眸光微動,這個人說的也是實話,他國不肯援助,多半也是安了這樣的心思,想要趁機攻擊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輕咳兩聲,慕朝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大人的意思本王妃明白,只是按現在的情形,若是再帶不動消費,百姓們還能支撐幾天?要知道咱們這樣的國家,若是從外頭殺來,恐怕還能凝結一心,若是從根子裏就爛了……”

    話未畢,她凝視了衆人一眼,很顯然,後果嚴重至極。

    一時間無人敢說話,大家紛紛在心裏斟酌用詞,畢竟這種事情,一時間也不容易下定論。

    “皇上到!”

    聽到侍衛通傳,新皇墨元昊不一會就來到廳中,見禮之後,墨玄琿讓他坐在一旁旁聽。

    墨元昊早就聽說慕朝煙提議開通商脈的事情,雖然他對墨玄琿一向敬重,但是在經濟方面,他的確很不理解。

    現在的問題不過是如何安撫住民衆的思想,並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再者說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不過這些話他也就在心裏想想,不會公然說出來,只能私下裏問墨玄琿跟慕朝煙,要不然,萬一有哪不對,會讓外人看笑話。

    想到這裏,墨元昊便乾脆眼觀鼻鼻觀心,左右大臣們想問的東西,也是他想問的,說不說話倒也沒什麼。

    又一個官員起身,恭敬地向墨玄琿拱手行禮,才問道:“此次他國不願意施以援手,這打通商脈的花銷,將全由朝廷供給,一時之間恐怕是湊不夠如此多的銀子,請王爺王妃見諒,雖然臣說話直白,但不免擔憂國庫空虛,有心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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