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寶棧內,姚晗靈忐忑的縮在牀邊,“師尊神通廣大,道法高深,晗靈怎麼會有本事在師尊面前瞞天過海。”
“哦,是嗎?我倒看不出,你小小年紀,還會接生?”
“接生的還是個被下了催產藥的婦人。”
“不會御劍,卻能懷抱嬰兒,揹着一婦人從靈師寶棧下來,我倒是小瞧了你。”
柳虛清瞧着像只大耗子一樣蹲縮在牀邊的姚晗靈,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
嗨,她當是什麼事呢,姚晗靈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裏。
原來柳虛清問的是淩水香一事,她還以爲柳虛清要問她爲何中了毒到現在還沒事的問題。
天生靈體這個祕密,姚晗靈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想暴露。
於是姚晗靈將如何遇到可疑之人,又如何被挾持着救了淩水香,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訴了柳虛清。
忽然,姚晗靈一拍腦殼,大驚失色,“師尊,那蒙布歹人還給我餵了一顆斷腸毒藥,若沒解藥,我就會穿腸爛肚而死!”
姚晗靈大驚失色,牀上的柳虛清卻眉尾輕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師尊,你救救我吧……徒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姚晗靈搖了搖柳虛清的手臂,可憐巴巴不的哀求道。
“出息。”
柳虛清睨了姚晗靈一眼,手中黃符在姚晗靈腦門上一敲,飄飄然落進了姚晗靈的懷中。
“這是分身符,可召出一個有我十分之一修爲的分身。”
再多的話,柳虛清就懶得說了,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
忽而一雙爪子又揪住了柳虛清的衣袖。
只聽牀邊發出一聲可憐兮兮的聲音,“師尊,我毒還沒解呢……”
姚晗靈流浪貓樣兒的扒拉着柳虛清的柳色衣袖,巴巴的求解藥。
躺在牀上被姚晗靈哀怨的視線註釋着的柳虛清,緩緩睜開雙眼,側過頭望着姚晗靈。
沉默兩秒之後。
“那日無塵殿……”柳虛清只提到這兒,便就只盯着姚晗靈的眼睛。
姚晗靈連忙點頭,表示明白柳虛清在說什麼,不就是喝了他的血解毒嘛。
“除了毒譜排名第二的渙仙毒之外,其他的你無需放在眼裏。”
說這話的時候柳虛清的神色頗爲認真,認真到姚晗靈感覺柳虛清是在威脅她。
“原來如此,大恩不言謝!師尊,等你老了,徒兒一定會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
姚晗靈嚴肅的拱了拱手,麻溜兒的轉身,抱着被子,蓋好身體靠在牀柱上閉目就睡了。生怕柳虛清一個不痛快給她原地掐死。
姚晗靈表面平靜,實則內心狂喜。
絕了絕了!
正當姚晗靈壓下內心的激動,快要睡着的時候,牀上的柳虛清翻了個身,輕聲道了一語。
“天生靈體……的確有些意思。”
一語驚醒夢中人,姚晗靈僵硬的睜開眼,回頭定定望着牀上的柳虛清翻過去的背影,心中驚悚萬分。
到底關於她天生靈體的祕密,柳虛清是今日知道的?還是早就知道了?
柳虛清到底看穿了她多少?是隻知道這一件,還是說,全部……
姚晗靈越想越覺得害怕,到底是她小看了柳虛清,再怎麼年輕,柳虛清也是修真大陸實力天花板。
就在惶恐不安中,姚晗靈漸漸睡去。
第二日。
叩叩叩。
姚晗靈頂着兩坨黑眼圈,敲着隔壁宋雪兒的門。
“小師妹,起牀啦,師尊要帶我們去靈師大比賽場了!”
許是昨夜受了涼,姚晗靈的嗓子有些沙啞。
半響,屋內才傳來宋雪兒的聲音,“姚師兄,我身子不舒服,頭暈暈的,你代我向師父求求情,我歇息一日可好?”
說完,屋內就傳來宋雪兒吸鼻子和咳嗽的聲音。
聽着宋雪兒的聲音啞的跟公鴨子似的,姚晗靈就知道宋雪兒定是昨夜給着涼了。也是,一個女孩子,身子本就單薄,還沒穿外裳,又驚又怕在石頭堆裏吹了一晚上的風。
姚晗靈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的鼻腔也有些水腫,不過還好,身上的縹色罩衫是一如既往的暖和,姚晗靈也沒覺得畏寒。
“師尊,你都聽見了,要不就我陪你去吧,您老要喝茶扇風什麼的,只管交給我做就好了。”
姚晗靈打着哈欠,回頭衝着身後的柳虛清提議道。
同樣都熬了大半宿的夜,柳虛清站在晨光裏,精精神神神清氣爽,完全是個沒事人。
“走吧。”
對於女弟子,柳虛清向來寬宥,召出鶴鳴劍,就要帶着姚晗靈御劍而下。
姚晗靈搓搓手,哈哈,她終於可以體驗一把真正御劍飛行了!
正當姚晗靈激動之時,走廊邊忽然刮過一陣過堂風,一下子把姚晗靈捲到了欄杆邊。
要不是鶴鳴劍擋了姚晗靈一下,姚晗靈險些一頭栽下去。
一大清早險些來一場無繩蹦極,瞬間姚晗靈驚得什麼瞌睡蟲都跑掉了。
“誰誰!啊!一大清早就風風火火的,趕着投胎啊!”
一夜沒睡好的姚晗靈怒不可遏地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