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寶棧外,姚晗靈心急如焚。
忽而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面色微白的宋雪兒開朗的笑迎着姚晗靈。
“姚師兄,你回來啦,今日怎麼樣,沒有人爲難你吧?”
宋雪兒沒說自己的身體如何,反倒是擔心起了姚晗靈。
姚晗靈知道宋雪兒說的是簿氏兄弟,搖了搖頭,“那簿雙陽好像有事在身,沒空搭理我,說是日後得了閒,再來七峯尋我。”
同樣,姚晗靈對自己今日生死一線的事情,絕口不提,不想讓宋雪兒擔心。
“這樣啊……”宋雪兒睫毛微垂,神情微凝。
見到宋雪兒如此,姚晗靈拍拍宋雪兒的肩,“小師妹你別怕,有我和師尊在,我們絕不會讓那傢伙再靠近你的。”
知道宋雪兒懼怕那簿雙陽,姚晗靈安慰道。
“姚師兄,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我嗎?”
對着姚晗靈,宋雪兒主動詢問,雪眸中的亮光眸隱隱綽綽,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期待。
“說實話吧……”
撓了撓臉頰,姚晗靈腦袋側過一邊,思索了一會兒,回頭道。
“其實我不在乎你是誰,只要你不害我,除了迫不得已最好也別做害人之事,你便永遠都是我的小師妹。”
姚晗靈笑眼彎彎,摸了摸宋雪兒的兔子腦袋。
學醫之人,大多都有謹小慎微的習慣,稍有差池,便是人命,尋找病根亦如判案推理。
姚晗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那日的事情,就算不能抽絲撥繭還原真相,但也是能分辨些事實的。
宋雪兒定是有些祕密不願意讓他們知道,但姚晗靈轉念一想自己,她不也是瞞着衆人嗎,還有柳虛清,莫霧山等等等,只要是個人都有祕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事有因果,是那簿雙陽害人在先,宋雪兒是受害者,當時無論宋雪兒說什麼,她都必須站在宋雪兒這邊。
“我記得了,姚晗靈。”
被宋雪兒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姚晗靈撓了撓頭,匆匆寒暄了一句,就逃也似的轉身進了柳虛清的屋子。
小師妹的眼神很漂亮,漂亮有點讓她覺得害怕了。
進了屋子,柳虛清坐在茶椅上,望着窗影,品着茶水。
姚晗靈被宋雪兒看的心裏古怪,走到茶桌邊,舔了舔乾燥的脣角,只覺心神不寧,拿起茶壺就痛飲起來。
一壺茶水咕咚咕咚飛速下喉,等到舌尖嚐到味道,已是茶水嗆在喉嚨,噗的一聲,姚晗靈就將水霧噴壺樣的滋出來,今日的最後一道餘暉,以彩虹收尾。
“苦苦苦苦!”
姚晗靈吐着舌頭,感覺嘴裏的舌頭不是舌頭是條黃連。好傢伙,這茶壺裏泡的究竟是什麼,居然比苦丁茶還要苦上百倍!
坐在對面的柳虛清,盯着手中溢出的茶杯,清冷的眸中漸漸浮現陰霾,“姚……”
忽而,柳虛清手中一空,杯子被人劈手奪去。
“師尊,這水好苦啊,幸虧你沒喝,這三峯的人針對我也就算了,怎麼能這麼薄待你!”
“師尊你別生氣,待徒弟我來日神功大成,我必爲師尊你討回個公道!”
氣急的姚晗靈將手中的茶水唰的一揚,灑在地上,濺起幾點水珠子,落在柳虛清的衣襬上。
忽然,姚晗靈覺得空氣非常安靜,對面的柳虛清保持着捏茶杯的動作,頓在原地。
那竹骨樣的手指在空氣中虛握了兩回,最後一次成拳,剋制的落在了膝上。
“討個公道?這苦連靈草,可大大補充消耗的靈氣。”
“明日爲師就要上場了,你這麼做是想送我一程不成?”
“還是說……你也對長武令起了心思?”
柳虛清緩緩擡眸,輕輕的掃向姚晗靈,等着姚晗靈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