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外,黑色的魔氣化凝成爲成千上萬的魔衛,搜尋每一處石峯林的每一個角落。
姚晗靈連忙躲在離柳虛清最遠石窟壁旁,躲在黑暗中,不敢出聲。
從方纔知道那怪魚是魔魚,姚晗靈就心頭泛起不妙的感覺。
屆老給的書中,魔族在莫氏一族覆滅那一戰之後就銷聲匿跡,偶有潰散的魔氣被感應到,但修真界從未再見到真正的魔族。
原以爲那魔魚是魔人遺棄在此處,沒想到這魔魚的主人還真在附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石窟深處的柳虛清,方被姚晗靈的狗爪冒犯,此時又被無視在原地,恨不得將這忤逆弟子一劍刺個心穿,釘死在拜師堂前的石階上。
然而,此時顯然不是動手的時機。
很快,一個魔衛發現石窟的入口處,試圖進入,卻被鶴鳴劍的結界擊潰在石窟之外。
一瞬間,所有的魔衛似乎收到了某種命令,迅速包圍在石窟之外。
魔衛沒有眼球的,眼眶之中只有兩團黑漆漆的霧氣,陰森森的向着石窟內行着注目禮。
無法交流的眼神,讓姚晗靈無法確定,魔衛是否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要是放在平時,姚晗靈早就緊緊的湊到了柳虛清的身邊,然而剛剛自己一怒之下的所作所爲,竟讓姚晗靈有些辨別不出,到底是石窟外的魔族更危險,還是石窟內一直沒出聲的柳虛清更加危險。
“好啊,可讓本妃好找,你這惡人竟然躲在這兒。”
“怎麼?方纔不是膽子大的敢殺那條呆魚,現在倒像是個烏龜王八軟蛋子,躲在這老鼠窩裏。”
,一個身穿純白衣裳的女子,仿若月上仙一般,步步生花,一步一步靠近師徒二人的藏身之地。
“倒也用不着急着求饒,那蠢魚臨死前必定是喊了本妃的名號。”
“本妃不過是順手將它從涸澤之中撈了一把,這孽畜卻是像是粘膩上了本妃,張口閉口都是本妃的魔寵。”
“明明是條長鱗片的魚,性子卻是像條帶毛的畜生。”
此女樣貌如同十六七歲的純粹少女,然而舉手投足之間卻是成熟女子纔會擁有的非凡魅力,皓月手腕上帶着一串五彩鈴鐺,如蘭花的手中拈着一枝透明的花朵。
恰是那方纔漫天落地的粉塵花朵。
顯然,來人正是那魔魚口中所喊的主人,魔族的罌美人。
杏口微張,一隻白膩若雪的手輕輕扇動了一下空氣。
“到是有些本事。”
罌美人嗅了嗅空氣,眼神微微有些迷離。
“氣息隱藏的很好,只可惜露了些香氣。”
空氣中的香氣讓罌美人的眼神中泛起貪婪的神采,這躲藏在洞中的人必然身懷奇珍寶貝,指不定是什麼絕世仙草靈藥。
“罷了,只要你乖乖撤掉結界,將你手中的仙草靈丹交出來,本妃可以留你一條完整的魂魄。”
修真界能夠打得過她得,她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再時運不濟,也不會遇到那幾人。
瞟了一眼手腕上鈴鐺串中的黃色鈴鐺,罌美人得意淺笑。
況且,她最近運氣着實不錯剛得了一株仙草。
石窟之內,姚晗靈緊張的回頭望了一眼柳虛清,想問問鶴鳴劍的結界到底抵不抵得住,卻發現柳虛清正在冷冷的盯着自己。
口中剛要問出的話,瞬間咽回了狗肚子裏。
“晗靈,你過來。”
姚晗靈正要收回視線,柳虛清卻冷不丁的開口了。
“師尊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我不是故意打您老人家的!”
條件反射一般,聽到柳虛清的聲音,姚晗靈當機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過去?她還敢過去?她能有幾條命給柳虛清吸啊!
“無礙,你年紀小,心性未定,方纔也是爲師急進,怕是嚇着你了。”
“你過來,爲師絕不傷你。”
柳虛清似乎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反而還在安撫姚晗靈。
姚晗靈遲疑的擡頭看向黑暗之中的柳虛清,懷疑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按照柳虛清這小心眼的程度,就算不把她大卸八塊,也至少會把她一劍捅死在拜師堂前,出口惡氣。
怎麼?
“晗靈,爲師受了些傷,快堅持不住了,一旦我倒下,洞口的結界也會同時消失。”
柳虛清難得好言道,聲音也帶着幾分虛弱之氣。
黑暗中的身形也像是沒力氣一般彎下腰去,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身來。
聽到柳虛清這樣說,姚晗靈開始遲疑不定起來,但是還是墨跡着不肯過去。
萬一柳虛清是在騙她,等她過去,一個黑虎掏心……
“怎麼還不過來!”
“姚晗靈,你可是忘記了你當日拜我門下發下的誓言了嗎?”
“我往東,你絕不往西,如有違逆一句師言,必將……”
柳虛清的聲音變得嚴厲冰涼起來。
“弟子不敢!”
不敢等那句萬魔穿心而死說出,姚晗靈腎上腺素一個飆升,連忙從地上爬起,像只逃竄的老鼠一樣跑到了柳虛清身邊。
這萬魔此時就守在洞外,她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應了誓言。
修真界的誓,還真是不能亂髮啊。
姚晗靈忐忑不安的立在柳虛清面前,此時對於柳虛清的恐懼已經遠遠超出了對守在洞窟之外魔族的恐懼。
“別動!”
一聲師令,伴隨着一陣烈風襲來!